游曼儿周震昆小说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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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练字写休书,我要休夫


游曼儿正在房里啃苹果呢,只听得房门被一脚踹开,周震昆拎着行李站在门口。

“哟,大少爷落东西了?”

“你不用说风凉话,那不像话的传闻,是你传出去的吧?”

“我今天学绣工呢,哪有闲情扯谣传,这你可真冤枉我了大少爷。”

“你不用不承认,那话我一听就知道是从你嘴里出来的。得,你赢了游曼儿,我回来睡,不过,我睡床你睡那躺椅去。”

“成,我们大少爷怎能睡躺椅啊,别受了风寒——”

周震昆将行李一撂,气呼呼地椅在床边,琢磨着怎么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

游曼儿计谋得逞,逼回了周震昆,正心里美滋滋呢。

“给本少爷沏茶!”

“是,相公呀——”游曼儿知道他心里有气,故意夹着嗓子道,乖乖奉上茶水。

“这是什么茶,都馊了!倒了重沏!”周震昆佯作喝了一口,噗得一下吐了游曼儿一身。她舒了口气,忍着恼怒道,“成,大少爷你等着。”

见她又沏了一壶茶,他连眉梢都是得意。“行了,放那吧。去打水来,给本少爷洗脚!”

游曼儿握紧了拳头,可是牙床一紧还是去打了盆水来。

周震昆伸长了腿,示意她来伺候拖鞋。游曼儿看他眼角眉梢的得意样子,恨不得给他几拳,粗鲁地拽下他的鞋袜。

“太热了!你要烫死我啊!”周震昆用脚尖肉眼可见地故意打翻了水。“换一盆!”

游曼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也就不惯着了:“大少爷,我是嫁过来的,不是卖过来的,你是真把我当丫头使了?”

“不然呢,你还真想爬上我周震昆的床当少奶奶?”周震昆站起身,盯着只来到自己胸口高的游曼儿,神情之中全是挑衅。

游曼儿一双玉手紧紧握拳,脸蛋涨红,咬着下唇,一双桃花眼似有泪光泛起,不等周震昆反应过来,斗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

周震昆心头一震,知道玩笑开大了。

游曼儿愤愤地去找了纸和笔,笔划了半天也没写得成一个字,“我不会写字,便宜你了,你来写!”

“写什么?”

“休书,我要休夫!”

“快点写啊,既然嫌弃我门第,又嫌弃我没文化,人又野蛮,那我为什么嫁给你?打着娶亲的名义结果是来当丫鬟?你们周府,也不至于缺我游曼儿这么一个丫头吧?要么写休书,要么咱们就和离!”

见游曼儿认真了,周震昆又放不得面子。只得继续硬犟,:“行!和离就和离,你念,我写!”

“周家长子周震昆,不仁不义,苛待新妇……”

“诶?我怎么不仁不义了?这句我不写!苛待新妇也不符合事实,这句也不行!”

“你——”游曼儿见周震昆开始犯混,一急这泪花又开始扑簌扑簌地掉。

“你为什么不会写字?一个字也不会写吗?”周震昆突然拐到这,气得游曼儿哭得更甚。“你别哭啊,我可以教你呀。等你学会了,想怎么写怎么写。”他越发觉得逗她玩特别有乐子。

“你肯教我写字?”

“嗯,为夫教你。”周震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游曼儿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流转似波光,天真中又透着几分聪颖。

周震昆抿嘴带笑,用拇指抚去她颊上的泪,从来不与异性接触,冷不丁触到这糯如绵纤的少女肌肤,竟觉得指下微凉,不想挪开。

眼神交汇时,气氛便略有些微妙。

“你的头不会疼吗?”游曼儿大大咧咧惯了,被周震昆如此触摸不觉被轻薄,反而担心他疼疾会发作。

……

许久,周震昆也发现自己竟真的不疼,这碰不得女人的毛病就这般不药而愈了?他迟疑着将游曼儿搂在怀里,不停试探触碰着她,甚至将下巴贴上她凉凉的额头。

他双手撑着游曼儿的肩,忖着这丫头是有什么神奇之处,一阵头疼袭来便栽在她肩上。

“大少爷!大少爷!”

游曼儿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周震昆拖上了床,看着他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常年不吹风而白得异于常人而毫无血色的皮肤,她竟有些心疼。

周震昆渐渐清醒。

“你醒啦?”

“我睡了多久?”

“这次不长,也就不到半柱香。”

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少爷,为什么会这样呢?这种怪病治不好吗?”

“不知道。”周震昆似有很多回忆不愿提起,他将脸侧到一旁,眼神空洞。

“我给你熬了香梨羹,加了冰,生津止渴可清凉了。”游曼儿端着碗,盛起一勺送到他唇边。

周震昆像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不敢直视游曼儿的眼睛,接过梨羹,一口喝光。“你睡床吧,我去睡躺椅。”他翻身下床。

“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像平常夫妇那样?”游曼儿道。

周震昆玩味地回头看着她,“不写休书了?”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好点就原形毕露。”

周震昆转回身将游曼儿抱上床铺,躺在她身边双手垫在脑后,微闭着眼。

“大少爷,你不用勉强,我不是那个意思。”

“快睡吧,天要亮了。”周震昆侧过身,背对着她,只觉得脑中闪过一丝痛楚,很快便可忍过去。

这丫头,终究是有她的独特之处,这是周震昆自生母去世后,第一次挨着一个女人竟然睡的如此香甜。

——

花珍淑眼中欢喜挡不住,“什么?昨夜同房了?”

“是啊,听院里下人说,两个人叮叮当当一整晚,快天亮了才睡熟。”丫鬟翠香道。

“我就说这年轻人**,哪管得什么门第悬殊,震昆再难伺候,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呀。”

她看向身后的周良昆,“你娘我,在你爹那把心思都快掏干了,才让这饭馆家的姑娘进了你哥的门,你哪怕在涣京城王公家里随便扒拉着找,也能压得过震昆一头,别毁了为娘一番苦心,少去那花柳之地。”

“娘,你也知道周家配得王公之女,你盘算这些可笑不可笑,日后我哥知情,你就不怕他恨你?”

“只要我儿能接管周家酒庄,他恨不恨我,我花珍淑在乎吗?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你娘我地位低,所以我把头削了尖想让你在周家站稳脚跟,你怎么就不懂呢,还向着你哥说话?”花珍淑说得恼火,在周良昆背上掐了两把。

啊——

“娘我都多大了,你还像小时候那样掐我!”

“你可少让我操点心吧,昨儿又没回来睡,又去泉香班啦?”

“娘,你可小点声,我还有事先走了。”周良昆不耐烦地敷衍着花珍淑,拧身踱出了房。

“良昆那……”花珍淑机关算尽,却摊上个不争气的儿子。

周良昆出了周府,马车直奔泉香院。

泉香院的姑娘,各个出落,唱曲儿抚琴人人信手拈来,老鸨王湘枝甚至专门请了戏班子培养院里的姑娘,所以也被人唤作泉香班。

泉香院的花魁唤作柳娘,坊间有个笑谈,说苏家大院的老爷子,恶疾突犯,就是不肯瞑目,临终前的唯一心愿就是听柳娘再唱一曲《长生殿》。终是被两个家丁抬着,来泉香院听完柳娘唱完了曲儿才算殡天。

从此在京城,柳娘的名声大噪,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了目睹柳娘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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