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发现怀里的小孩已经不在了。我赶忙起身喊着小孩，她一瘸一瘸的从洗手间出来。嘴上全是牙膏的泡沫。清晨的阳光落在小孩的短发上，我恍惚间感觉小孩一下子就长大了。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对，昨天忘问你了，你怎么剪头发了？之前一直让你剪你也不剪。”我在床边换着队服问着她。

小孩拿着毛巾擦着嘴上的泡沫，心不在焉的说：“就因为这长头发出这么大个事，我再不剪就得去参加残奥会了。”

我笑了笑，心里想的也对。出个事给她个教训挺好。急忙洗漱。一会开完早会，还得跟老王对一下回家的行程呢。往教练楼走的时候，发现小孩慢慢的跟在后面，转头问她“你就不能快点，咱俩一会迟到了？”

她看了看我，生气的说“我为什么慢，你不知道吗？我走不快的。”

才反应过来，我昨天下手下的太狠了，导致小孩今天走路都是问题。虽然心里想安慰安慰她，但是又心口不一的说“昨天的事赖我吗？是谁有错在先！好啦，不催你，我跟你慢点走。反正每次开会前面领导讲话人都不全。”我慢悠悠的陪着小孩，看她一步一瘸的样子，又心疼又想笑。等我俩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人还没来全。周教练冲我俩喊“北曦，你俩咋这么慢，马上开始了，快坐下。”我坐在老王旁边，小孩坐在了周教练的旁边。余光看得见坐下的小孩面部表情不受控制了，虽然嘴上说着生她的气，但是还是心疼她的。我记得老王有腰伤，每次开会都会拿两个靠垫撑着腰。我转身悄悄跟老王说“老王你靠后背的靠垫给我一个。”老王从后面拿了一个靠垫给我，嘴上还嘟囔着“你也没腰伤，要我靠垫干什么？”

“我给小不点要的，她肚子疼，我怕她凉到。”嘴里编着瞎话骗着老王，转手又把垫子悄悄的给了小孩。我的余光能看见，小孩看见垫子，像看见救世主一样的眼神，有意思极了。

这时，领导上台讲话，会议开始了。前面说着国家的大体政策，我无聊极了，因为坐在第一排也没法玩手机，在桌子下抠着手。看见小孩像屁股底下有针一样，来回调整着坐姿，应该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周教练跟她在下面窃窃私语。老王好像听见了，战术性的咳嗽了一下，周教练就不说话了。我心里还在想，莫不是什么暗号。

“这次的比赛大家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不过不要骄傲。你们现在的成绩跟当年比还不在一个层次上，还是需要努力。但是总局考虑到要劳逸结合，决定给你放假，这次的假期一共15天，在放假期间，你们的人身安全要有所保障，不要也不允许你们有危险活动…你们比赛的**会在七个工作日内打到你们的卡里…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假期。”在大家的鼓掌中结束了会议。

我转头问老王“你跟周教练商量了吗，跟我俩回长春不？”

还没等老王回答我，周教练连忙说“回去，我和老王跟你一起回去，我昨天都告诉我妈回家了。我妈可开心了。我俩衣服都收拾好了，在办公室呢。一会老王就去办公室取。”

“啊，一会就走啊。我跟小不点啥都没收拾呢。还有我昨晚没睡好，还想补一觉再走呢？”我看周教练着急的样子，打着哈气逗着她。

“曹北曦，我先开，你上车补觉吧，让不在你补觉的时候我可呆不消停。你俩那衣服别收拾了，回去取充电器就走吧，衣服不够我给你俩买。咱们分头行动，我去办公室取背包，北曦回宿舍取充电器，咩咩你跟小不点直接去停车场。北曦你把车钥匙给咩咩，让他俩先热车。快快快！”老王连忙催促着我，看样子她应该也想周教练的父母了。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我起身出门就往宿舍走，老王还在后面喊，“小曹北曦你给我跑着去！”

我取完充电器，钱包。刚下楼就看老王把车都开到宿舍楼门口了，我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她。心想不愧是王指导，是真速度啊。还说什么冰面最快，这么一看这陆地也是最快啊。

老王摇下窗户说“你快给我上来，走啦走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背包顺手扔到了后面。老王虽然很急，但是车技是一如既往的又好又稳。我刚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老王突然问我，“北曦，刚才开会你跟我要靠垫时说小不点咋的了来着？”

我急忙看小不点，她冲我摇着头比划着。我就知道完了，应该是漏了。

在后视镜里能看见老王看着我一脸坏笑，我开始装困，闭着眼睛说“我太困了，老王。早上我好像是告诉你小不点肚子疼吧。”

这时周教练突然说话“小不点哪疼，你能不知道？还好像？完了完了，北曦都会撒谎了。”

无奈，感觉装睡是解决不了事情了，捏了捏小不点的脸说“你跟你周教练是真的好，啥都说啊。”

小孩脸红红的低着头。

“不怪小不点，是咩咩刚才不小心碰到她，小不点没忍住叫出声音。咩咩死缠烂打问的。不过北曦我得说说你啊，你这收拾的有点过啊，这也就是我俩知道，队里知道你咋解释。按领导的话说，你这算危险活动啊。”老王打趣的跟我说着话。

我连忙往前坐了坐，趴到主驾驶的头枕上说；“不是，老王，这事搁你，你不生气啊？我才走仨月，啥都能学会。”

老王想了想，说；“也对，这要是搁我，下手可能更狠。”老王刚说完话，周教练狠狠的瞪着老王。老王应该是余光看见了又说“瞪我干啥，你要是会抽烟，我能抽到你起不来床。这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

我连忙跟着老王说“对！这是负责任的表现！”

老王从后视镜看了看我说“别贫了，你不是没睡好吗？你快补觉，我这腰也就能开到山海关，出关之后换你开。”

“好”我往后坐了坐，侧躺到了小孩的腿上。我刚躺下，就看见小孩的表情，抽动了一下。小声的跟小孩说“还疼啊，那我不躺了。”连忙要起身，小孩按住了我的头，吃力地说“没事，队长，你躺吧。好好眯一会儿。”我也没再推脱，躺在小孩的腿上闭上眼。虽然闭上眼可是我还是不是很困。心里想着昨天下手是有点狠，害得小孩今天还疼。但转过来又觉得，应该给她个教训，毕竟抽烟伤嗓子，也影响肺活量，我没做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小孩在耳边轻轻的叫我队长，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有点擦黑了。车已经停在了服务区。我摇了摇脑袋坐了起来。老王看见我坐起来说“出关了，到葫芦岛了，我看你一直睡就没叫你，咩咩饿了，到服务区吃口饭，剩下的你开回去。我这腰受不了了”

我点着头说“好的”就下车伸了伸懒腰，这一道睡的，腰酸背痛的。小不点走过来抱住了我，说“队长，走吧，去吃饭。老周她俩都过去了。”我揉了揉小孩的屁股说“还疼吗？”

“还有点，酸酸的。走吧吃饭去吧，我也饿了。”

我松开了手，搂着小孩往餐厅走。

在服务区的餐厅，我们四个人一人一碗面。面对面吃着。

老王突然问我“北曦，你后备箱里有靠垫啥的么？我腰太疼了。”

“我记得好像是有的，我一会给你找找。你腰疼咋没早叫醒我。自己开这么久。”

周教练温柔着给老王揉着腰“看你睡的挺香，就没叫你。没事，老周不用揉了，我一会倚一会就好了。”

吃完饭，我在后备箱翻着靠垫，递给了周教练。说“用不用歇一会，咱们再出发，我怕一会上高速老王更不舒服。”周教练看了看老王。老王在车外抻着腰说“不用，北曦，走吧。让不回去太晚了，咩咩她妈又得熬夜等着。”

我看了看小孩示意她上车，一路上我从后视镜里看，老王一直在来回换姿势，应该腰还是不舒服。车开到铁岭的服务区，我说“我加个油，歇一会吧，老王。我看你一直不舒服，周教练跟小不点也上个厕所。还有200多公里就到了。”

“行，上个厕所吧。我也活动活动。”我打着转向往服务区开。把他们放在厕所，我自己去加油。我站在油枪旁边来回活动着腰。老王走过来拍了拍我说“累了吧？”

“不累，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到家了。”

“北曦，小不点抽烟的事是该收拾，不过你真的下手太重了。刚才咩咩跟我说都淤血了。她还是个孩子，慢慢来。”

“啊？淤血了？知道了，我这次是有点过了。”我没心思我下手下的这么重，昨天晚上太急躁了。小孩也忍着不说疼，晚上回去我得好好哄哄她。

“上车，油加完了。去接周教练小孩回家。”我转身对老王说。

再上高速，我心里想着老王说的话。心里满满的愧疚，右手伸手去拉小孩的手，歪着头跟她说“累了吧，你睡一会吧，一会就到了。”小孩也听话，握着我的手就睡着了。我用余光看着小孩，确实，我有点心急了，对她有点要求过高了。到了长春，我从后视镜里看周教练睡的正香，就叫醒了老王，问她怎么走。虽然认识周教练五年了，但是从来没跟她一起回过长春，不知道她家的路。老王往前凑了凑小声的跟我指着路，她应该也是怕叫醒周教练和小不点。小孩虽然睡着了，手里却死死的握着我的手。在老王的指挥下，我把车子开到了周教练家楼下。老王轻声的在周教练耳边说“咩咩，到家了。走吧，咱妈刚才还给我发微信呢，等着你呢，快醒醒。”第一次看老王这么温柔，怪不习惯的。老王叫醒了周教练，转身跟我说“北曦，我俩上去了啊，今天挺晚的了你俩别上去了，妈说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她给你俩做好吃的。”听着老王熟练的管周指导的妈妈叫妈心里是羡慕的。老王拉着周教练下了车，冲我挥了挥我。看老王他俩上楼，我就拉着小不点往我家去。我家离周教练家很近，十多分钟就到了。我停好车，摇了摇小孩的手。

“快醒醒，到家了。”

小孩睁开眼懵懵的看着我说：“老周她俩呢？”

“送回去了，老王说让咱俩明天中午去她那吃饭。快下车吧，回家再睡。”我催促着小孩，心里开心极了，这是我来队里这么多年第一次带人回家。刚开门，我妈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嘴里还说“大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咋啥没背包回来就呆一宿吗？”

我挣脱开妈妈的怀抱，拉着小不点进屋说“不是，能呆一周多呢，跟老王临时决定回来的，就没背包，我明天带小不点再买。”

说着给老妈介绍着小孩。小孩羞涩的叫着阿姨

我妈倒是符合东北人的热情夸着小孩好看，拽着小孩的手唠的没完。“妈，我俩开了一路车了，太累了，先休息，明天再跟你说好不好？”要不是我打断她，我感觉她都能跟小孩唠到明天去。

“好好好，你俩先休息。床单被罩我都给换完了。快去休息去吧。明天早上我做好吃的哈。”

小孩被我妈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够呛。结结巴巴的说“阿姨，晚安。”

拉着小孩进卧室，关上门。

我拽着小孩一屁股坐到床上冲着她宠溺的说“累坏了吧，小孩。”

“还好，队长。你妈妈好热情啊！”小孩好像突然不会困了一样趴在床上冲我兴奋的说

“也对，你个北京孩子没咋见过东北人的热情吧，明儿中午去周教练家我觉得她妈应该跟我妈差不多。正好你心里有个数，别再被吓到了。”

小孩看着屋子，敷衍的点着头。我还疑惑她在看什么就问“你看什么呢小不点？”

小孩双手托着脑袋说“队长，你卧室好大啊……”

“等这次冬奥会你要是能夺金，加上你以前的**，你能买比我这个还大的呢。”

“嗯……我去洗漱去，队长，你快起来给我找洗漱用品。”小孩吃力的起来，摇着我的胳膊，催促着我。

我被她摇的直迷糊，起身给她找着新牙刷，新毛巾。转身递给她。小孩接过洗漱用品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我跟着她进了厕所，站在她后面从后面抱住了她。小孩歪着脑袋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好累想抱抱你。”

“你去躺着吧，我马上洗完了，一会给拿毛巾擦擦脸吧。”这次从加拿大回来觉得小孩长大了不少，都会照顾我了。我自然不能拒绝小孩的好意，转身出去换了睡衣，在衣柜翻箱倒柜给小孩找睡衣，好不容易找到一套稍微小一点的，刚准备拿给她，小孩就拿着毛巾出来了。我把睡衣递给她说“你先试试你能不能穿，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擦就行。”我擦着脸看小孩换上睡衣，明明是我衣柜里最小的睡衣了，套在小孩身上却出奇的大，衣服的长度都到了小孩大腿中间，她脱了外裤，刚要套睡裤。

我连忙制止到“裤子，你还是别穿了，你穿上不得拖地啊？就这么地吧，我这睡衣你穿的跟睡裙似的。”

小孩看了看自己说“也对，不穿你裤子了，太长了，这么的挺好。你擦完了吧，睡觉吧。你妈妈明天不是还要做早饭吗？”

我进厕所把毛巾挂好，出来小孩已经进被窝了。我擦着手掀开被躺进去，突然想起今天加油时老王跟我说的话。转头跟小孩说“你转过。”

小孩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我转过去干嘛，队长？”

“让你转过去，你就转过去。”

小孩听话的转过身，我轻轻的掀起睡衣，能看见小孩后背的肌肉抽了一下，我赶忙说“别怕，我不打你，我看看昨天打的成什么样了？”小孩后背的肌肉才放松下来。我轻轻的撩开小孩的底裤，看起来有一条一条紫色的痕迹，跟昨晚看的完全不一样了。我轻轻的揉着紫色的地方，心疼坏了，嘴贴在小孩的耳边说“对不起，我没想到我这么使劲。我明天煮个鸡蛋给你敷敷吧。”慢慢的给小孩提上底裤生怕再次弄疼她，说“转过来吧，让我抱抱小可怜。”小孩就陷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我搂着她嘴里喃喃的问她“我收拾你，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明白。”

“你喜欢什么啊？”“我喜欢队长。”

我听着心里贼满意，又说“小孩，我是不是对你太严格了，你想抽烟吗？”

小孩怯怯的看着我说“不想。”

“我记得以前听人说抽烟都是有瘾的，你这也抽了小三个月了，你不想？没事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是，有点想的。”小孩说的声音特别小，不过我还是听见了。虽然嘴上说让她说实话，不过还是不想听到这个回答的。之前跟小孩说要控制情绪的，我沉了沉气说“我陪你慢慢戒烟吧，你想抽的话可以抽，不过咱俩得商量个政策。得有惩罚，让不你得肆无忌惮的抽。你说吧怎么个惩罚。”

小孩在我怀里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吞吞吐吐的说“我可以抽？我听错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没有听错，不过得有惩罚而且不能偷摸抽，你得告诉我。又不能让你一下子彻底戒了，慢慢来吧。”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队长你说吧。”

“我说啊？我说完可就定下来了，改不了了啊！“我拿话吓着小孩。

她想了想，冲我点了点头。

“那行，我说，一天不能超过两根，烟和打火机平时放我这。你抽的时候找我要。一个月内把烟戒掉。惩罚嘛，抽一根烟…脱裤子打你20下屁股，我就用手，不拿东西。”我说这话看着她。

小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说“为什么脱裤子，多羞耻啊！”

“就是让你戒烟的，咋的，我还亲亲你呗？得，就这么说定了，睡觉吧。我太累了。”

小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感觉有什么话要说

“你不会现在想抽烟吧，我家也没有烟和打火机啊，再说了你现在这小屁股能禁得住我打20下吗？乖，明天出门买再说好不好。”

小孩若有所思的说“我就是想亲一下你，队长。你好包容我。”

“亲吧，亲完睡觉。”我把脸往小孩那凑了凑。她在我脸上轻轻的亲了口，就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心里的事情了解了，我开了一天的车也乏了。搂着小不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