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孩不让我送她，第二天上午我没有在酒店，早早的就跟周教练去了场馆，陪着周教练去这里去那里，我想忙一点，我也想好好做这个队长，像老王说的，做漂亮我应该做的事。

下午的时候，能看见天上有飞机飞过，我想小孩跟老王应该走了吧。

比赛很快就接近尾声，我们也该从酒店转移到训练基地了。我怕我闲下来会想小孩，队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在忙，周教练可能怕我联系小孩不方便，到训练基地就把我们俩安排在一个房间。在加拿大的训练很累，我在周教练联系老王的时候，总是被老王催促，要我安慰安慰小孩，可是跟小孩视频时我一点也不敢问关于她康复的问题，我怕我听了心里会不舒服，每次视频的时间很短，她很忙。有时，老王会跟周教练说说小孩的近况，因为这次比赛除了3000女子的团体赛没滑，其余的成绩领导还是比较满意的，老王上了很多节目，还要去做演讲。小孩的康复大多数都是自己去的，老王也只是听医生说的较多。时间过的很快，紧张的训练接近尾声，周教练看的见，我每天都是数着日子过，为了做好队长，我每天都陪着男队女队一起训练，体能也迅速的拉起来，现在有的时候滑的时间长我都不累。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教练突然把大家聚一起说“老王跟我说，队里安排张婷今天下午去电视台参加节目，要唱歌！今天下午给你们放半天假，下午来我跟北曦屋来看节目，老王会跟我实时视频直播。”

大家突然欢呼，因为我在吃饭没有仔细听周教练说话，转身我还跟周教练请假说“周教练，我下午不行，我有陆地训练，我今儿不休息。”车莉在我旁边，使劲拍着我说“队长，你懵了？是小不点要上电视，你说你要训练？我听错了吗？”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周教练说的是小孩。周教练冲着我说：“曹北曦，不行，我今天绑也得给你绑回去，陪我看！这是队里的活动谁也不许缺席。”

我恍惚的看着周教练“不用绑，周教练，我刚才吃饭没仔细听，我回去看回去看。”

吃完饭，周教练一直拽着我，生怕她一个没看住我跑出去训练，连上厕所都跟着我。下午大家陆陆续续都来到房间，静悄悄的等老王给周教练弹视频，这时，我手机里的视频提示音却响了，满屋的人都在看我。周教练跑过来说“是不是小不点？”我把手机转给她看，周教练急忙说“你快接呀，一会挂断了！”

我接起小不点的视频，看见化妆师在给她化妆，小孩正闭着眼，听到视频接通声音眼睛都没睁连忙喊道“队长队长，我一会要上台唱歌！王指导跟我安排的，老周跟你说没？”还没等我说话车莉连忙告状说“知道了知道了，周教练还说让我们下午休息看你唱歌呢，就队长说要训练，她说她不看！”小孩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说“车莉，你帮我揍她，这可是我来队里第一次上节目，她就这么对我！”听出小孩有点生气，我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周教练跟我说话时，我没仔细听。我能不看么？我家大宝贝都上电视了，我肯定得看啊”说话间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我的座位，车莉还说“是是是，我不拍你，你都要去训练了！你俩唠吧，太腻了，还你家大宝贝！”身边的人打趣着我，听见小孩那边说要准备了，让我联系老王就匆忙的挂断了视频。

没一会，周指导那边老王就弹回来视频，跟大家打完招呼，手机就转过去录着节目。从视频里看，小孩的石膏已经拆除了，不过在唱歌时能看见她的右手还是不能高抬臂，看样这个康复训练并没有很理想。虽然每天我俩都有视频，可是在老王的视频里还是能看出来，小孩有点瘦了，头发也剪短了齐肩的长度，我昨天跟她视频还没剪头发，应该是今天剪的吧。我心里想着她，听着她唱的是走前一天晚上给我唱的那首歌，心里不免有点酸酸的。好在我马上就能回去了。好想回去抱抱这个小孩。很快小孩的歌就唱完了，主持人采访着小孩，感觉她真的长大了很多，跟主持人的对话句句都没有问题，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我帮他回答问题的小不点了。采访结束，老王匆匆的跟大家挂了视频，应该一会老王还是有事情要忙。挂了视频，周教练学着老王做着总结，要大家在为数不多的日子好好训练，打着气。我心想要是老王在就好了，其实这次这次意外长大的不止有我的小孩，还有老王的咩咩。

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晚上我跟周教练收拾着行李，手里拿着电话给小孩打着字告诉她我明天晚上就能回去了，要她跟老王来接我跟周教练。我转头问周教练“想老王吗？周教练。”

“想，我俩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分开过了，刚开始怪不习惯的，现在都有点适应了。”

“周教练，要不咱俩唠会嗑呀！在老王走之前跟我说了你俩的事我还挺好奇的。”

“她跟你说啥了。你好奇什么？”周教练突然好紧张的看着我

“没说什么，就是说到你那次脊椎受伤。”

“那次啊…那她跟你说也正常…那次也是被人犯规我受得伤，也是1000米的半决赛上，也是我俩不在一组。不过不同的是，我回去养伤，可是老王却被开除了，她去美国学习口语。其实你俩算好的了，你这个时间是有期限的。到了日子你就会回国，她也能上场比赛，还是在熟悉的冰场上。我那时觉得遥遥无期的，我恢复好后，多次跟队里提议让老王回来，也一直没有消息。不过现在好了啊，因为你跟小不点，我俩已经在一起五年多没有分开了，这次算是五年后的第一次吧，真的是，成也是你俩，分开也是你俩。”周教练笑着说的以前的事，可能她真的翻过去这一篇了吧。

“真希望我跟小不点能跟你和老王一样。”

“你啊，就是我俩带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小不点。”

我突然想起老王的话，笑着说“哪有？我是看她小照顾她，对她就像妈妈对孩子一样。”

“哦，好吧，我相信了，虽然以前老王也是这么说我的。希望你这个妈妈做的比老王成功。”

第二天晚上我们顺利的抵达北京，推着行李车往外走，刚出来就看见老王和小不点，我急忙忙的上去抱住小孩，这个拥抱我想了三个月了，终于抱到人了，我习惯性的蹭了蹭小孩的头发，发现只蹭到了脸，才反应过来，小孩剪头发了，我忘记了。她抱我时，我能闻到淡淡的烟味，不过当时没反应过来问她。上了队里的大巴车，她坐在我身边，我再一次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因为这些年一直在队里身边没有人抽烟，所以特别的敏感。我歪过头悄悄的问小孩“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烟味？”

“有么，可能刚才跟司机师傅说话他抽烟，染上的吧。”

我看小孩回答我很自然我也就没再多问。我低头摆弄的手机，正好老王跟我发微信，她让我一会自己去趟她家虽然有点纳闷但也答应了她，转头跟小孩说“小不点，一会你拿着我行李回宿舍，老王让我去趟她哪。”

“我跟你一起去呗！”

“老王让我自己去，可能有点队里的事吧。你先自己回去，我跟她说完事就开车回来。乖，我要是太晚了你就先睡。”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小孩这头发剪短之后，揉起来怪怪的。

“那好吧，我来接你，还得自己回去。”小孩嘟着嘴满满的不开心，我看了看周围轻轻冲小孩脸亲了一口。说“乖，我一会就回去。”

小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了队里，队员们稀稀拉拉都拉着行李箱往宿舍走，我看车莉陪小孩回宿舍，这才放心。老王拉着周教练走向我说：“北曦，走吧，你开车送我俩回去，我今天没开车。”

“你让我去你那，是因为你没开车让我送你啊？我没拿我车钥匙。”

老王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来我的车钥匙说“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我今天跟小不点要的你车钥匙。走吧！”

“得，送你俩。走吧。谁让你是老王呢？”说着就往停车场走。

因为晚上回来的晚路上都没什么车，很快就到了老王家，停下车我刚准备跟老王说再见。老王就说：“把车熄火了，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我有点懵，按老王说的把车停到了她家的院子里，下车跟老王往家走。我纳闷这大晚上她要跟我说什么？走进屋，我在门口没换鞋又问了一遍“老王，啥事？你就在这说吧，小不点还等着我呢。”老王转身冲我说：“你进来！你俩差这一会吗？我跟你说的就是小不点的事！”看老王有点生气的样子，我急忙换鞋，往屋里进。周教练看老王有点生气拉着行李上楼了。老王看了看周教练坐在沙发上跟我说，“北曦你坐。”

我乖乖坐在沙发上，生怕你自己再说点啥惹老王生气。

老王看我坐下说“北曦，最近我觉得小不点有点不对劲。我最近也是忙，就陪她去过两次康复，现在她这康复基本结束了。明天队里开会，说说比赛和训练的事，比赛的**应该这两天也发了。应该就放假了，这次假期15天，你要不带小不点出去散散心吧。”

“哪里不对劲？之前我俩说好从加拿大回来，回趟长春。”

“那就行，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就是那天去台里唱歌，彩排时，她开嗓开了半天一直处于一个哑哑的状态，我身边的老师跟我说应该是嗓子最近受刺激了。而且我最近这两天见她身上总是有淡淡的烟味。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康复训练太难熬学会抽烟了。”

“应该不能，她以前还跟我说就算不唱戏了，嗓子也要保护好的。这三年她酒都不敢喝怕刺激嗓子。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有点上火吧。”我双手支在膝盖上，往前倾了倾。

“那可能是我多虑了，对，你俩咋回去啊？前两天咩咩还跟我说想她妈了。”

“我准备开车带她回去，回去也方便点。要不要考虑一起啊？咱俩还能换着开。”

“那也行，我一会问问咩咩，挺晚的了，你也折腾一天，先回队里吧。回家的事咱俩明儿见面再说吧。”老王说着话起身。

“你不是要跟我说事吗？老王，就这事啊？”

“嗯，就这事。在你那啥事有小不点的事重要！快回去吧。我不送你了，走的时候给我关门，我要上去找咩咩了！”

说话间老王已经往楼上走了，我也转身换鞋出门，给她关门！

开车往回走的路上，我还在想老王刚才说的事，我虽然当老王面肯定得说小孩肯定不能学抽烟，但是心里还是有疑问的，毕竟今天我也闻到烟味了。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小孩能学抽烟。车开进院里锁上车我着急往回赶，看了看表，这个时间小不点应该还没睡。我三步并两步的上楼，我想快点抱抱我的大宝贝，三个多月没见我都要想死她了。

开开门的一瞬间，我生气的怒火一下子就燃到头顶。小孩坐在椅子上开着窗户抽着烟，看我进来慌忙掐灭了烟，嘚瑟地说“队…队…长，你…咋回来这么快。”我关上门，没有说话，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应该很吓人。手握着拳抖动着，气的满屋找着东西，小孩跟在我身后问我：“队长…你找什么，我帮你找…”我没有搭理她，满屋都没有一件趁手的“工具”，我看了看床头的充电器，拔了下来，折了一下握在手里，一把拽过小孩把她按在了我腿上，拿着充电线使劲的抽着她屁股。嘴里生气的说“在车上我问你烟味的事，你还骗我！你行啊，张婷我才离开你三个月，你什么都学会是不是，还骗我！”小孩被我按在腿上疼的乱动，刚开始还知道喊疼，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我越打越生气问着小孩“你知不知道错了，你以后还骗我吗？你还抽烟！你那嗓子是不是不要了？”她也不说话，我下手下的更狠了，又说“说话！”小孩才哽咽的说“我错了，队长，你别打了，我错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下手是不是太狠了。我把小孩拽起来扔到她床上，就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我想冲一冲凉水，冷静冷静，刚才才跟老王信誓旦旦的说，回来就看见这一幕。我有点接受不了。我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出来看见小孩站在门口，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嘴里喃喃的说“我错了，队长，我以后不抽了。”我还在气头上没有理她，从她身边绕过去。我很生气，我不知道我能跟她说什么。坐在她刚才抽烟的椅子上没有说话，小孩一瘸一拐向我走过来，吃力的蹲在我边上跟我说“队长，不生气了。我错了，我以后不骗你了，我以后不抽烟了，你别不搭理我。”看小孩这样我又生气又心疼，看了看她，冷冷的说“张婷，你康复训练做的怎么样？”

“嗯队长…基本完事了，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摆臂，不过不能长时间，会疼。”

“现在能不摆臂滑冰了吗？”

“嗯……能，就是还有点不熟练，速度上不来。”

“行，你洗漱睡觉吧。”我不冷不热的说着话，强装着镇定。

小孩眼巴巴的看着我，手摸着我的腿说“队长，你怎么不叫我小不点了，你是不要我了吗？”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瞬间心软了。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人阴阳怪气的说“我哪敢要你，你现在太厉害了，我都不会抽烟呢，你这么快就学会了！老王刚才跟我说你可能会抽烟，我还跟人打着保票，刚进屋，你就着急给我展示你的新技巧！”

小孩突然抱住我的腿大哭，边哭边说“队长，你别这么跟我说话，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以后不抽了，我再抽的话，你还抽我！我一定有记性，我错了，你别…”看着小孩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心疼坏了，心想，如果刚才在我气头上她这么哭，没准我早就收手了。我把她从地上抱到我腿上，我看她动了一下，可能打疼她了。我拿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说“我刚才太生气了，小不点，别哭了，我要你。去洗把脸吧，明天早上还得开会呢。”小孩看我不生气了，在我怀里撒着娇，蹭着我。说“队长抱我去，你打的我好疼，我走不过去。”我看着怀里的小孩，抱着她走进了洗手间，给她擦脸刷牙。

抱着她放在了我的床上。说“你把裤子脱了，我去拿毛巾给你敷一敷，让不明天开会你坐不住的。”说话间我转身去了洗手间泡着毛巾，拧干走出来看见小孩的裤子已经扔在了她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被。我走过去把被子掀开，看见她白皙的皮肤上被我抽着的红色痕迹清晰可见，我刚才太生气了，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力度。我轻轻的把毛巾敷在上面，可是还是能听见小孩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心里明明很心疼嘴上却说“对，你就抽，下次要是再被我知道，我肯定给你裤子脱了再抽你！”小孩冲我撒着娇，要我进被窝睡觉。我换完睡衣，把毛巾从她身上拿到洗手间，转身从床的另一边躺上床，我刚躺下小孩就转过来抱我，嘴里还喃喃的说“我都三个多月没抱到队长了，三年来第一次跟队长睡在一起，挨顿打也值得。”我使劲搂了搂她，左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屁股，心里充满了内疚。对小孩的情感很复杂，有时像情侣间一样会想她，会冲动的想吻她、有时又像妈妈一样，担心她训练的累不累，吃的饱不饱，会不会做一些她不应该做的事。我轻轻的吻在小孩的额头，打趣的说道“睡觉吧，小不点，你要喜欢，我可以天天打你，打完你再搂你睡。”小孩害羞的往我怀里钻了钻。总是受不了小孩的撒娇，每次面对她撒娇我的那根生气的神经就好像被她按住一般，无从释放。也心甘情愿。躺在床上我问着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小声的说；“是之前做康复训练的时候。你不在，老周也不在。说实话，康复训练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强度还大，我一度都要挺不住了。有次王指导送我去医院，回来的时候我去买水就偷摸买了包烟。差点被王指导看见。”

“怪不得老王说的你怪怪的。我虽然不在，可是，不是一有空就给你弹视频吗？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不想跟你说，你没受过伤，也没做过康复。你知道了肯定得骂我，说我吃不了苦。”

我满眼愧疚的看着小孩，确实很多时候脾气太暴躁，一听小孩要放弃总是骂她，总是太果断。我轻轻揉着小孩的肩膀，说“是我的错，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尽量控制情绪。”

小孩疑惑的看了看，点了点头。

“对，老王晚上跟我说，这两天应该要放假。之前你答应我的跟我回我家，兑现诺言不？”

“嗯，兑现诺言，不过，回来你得陪我去看看师傅。最近，做康复训练我自己回去过几次，师傅每次都说想你了。”

“好，回来我就陪你去。我也怪想他的。那明天说放假，咱俩就回去。睡觉吧，明儿还有早会呢？”

“晚安，队长。”

认识这三年多第一次这么搂着小不点睡着了，没一会怀里的小不点就睡着了。我脑袋里胡乱想着之前老王跟我嘱咐的话，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