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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寺卿青岚
与此同时。
楚奉西胸前养剑葫闻到食物味儿,兴奋莫名,跳脱的很。
一口下去,悄然咬掉半个河婆手办头颅,认真咀嚼,似吃到世界上最美味巧克力,酸酸甜甜的。
河婆精气神乃大补品,放葫中炼化为气,助宿主增涨元力修为。
宿主强则养剑葫盛,修复破损灵器之地,白龙自然苏醒。
不多会儿,养剑葫咬掉河婆手办半颗头,双手双脚,打了一个响嗝。
葫中乾坤藏剑封地,噌的飞出袖珍剑,通透雪白,温润如玉。
剑身篆刻有“镇仙”字样。
在空中杂耍,旋转几圈后,飞回楚奉西手中乖巧躺好。
“若做成吊坠剑玉,应该不错。”
棒哒哒的,涂老道赏了一个暴栗。
“谁暗算本公子?”
“老道我。”涂老道没好道。
“镇仙剑,乃天下第一剑仙徐王舟最爱佩剑之一。
千年前飞升遗落之物。
在此出世,与你小子颇有缘。
全当输给你小子的赌注,好生对待,它会给你惊喜的。”
“不是惊吓就好。”
“咳咳…”
柳枝儿捂着胸口咳嗽一声,顺手抢回河婆手办剩余,不满道。
“明明是我的,涂山观的人都爱装厚颜无耻,仙去涂山祖师若知晓,会有何感想?”
“柳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瞧你有伤在,不跟你计较。
老道这儿有疗伤圣药大还丹,价格优惠打八折,一颗九百九十九两。
保证药到病除,无效全额退款,童叟无欺。”
“呃…”
…
…
“你们啥表情,不要算了,老道有大事忙,先行告辞,无量天尊。”
涂山道人溜的贼快,说话间已消失没影了。
张老摇船靠岸,着急慌慌,三步并做一步走,掏出乾坤袋中竟有大还丹,双手奉上,道。
“柳大人快服下,身体要紧,老夫怕…”
“行了,张老别说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柳枝儿随便呵斥了一声,并不是故意责备张老,仍然接过黑漆色丹药,一口服下。
双腿盘膝而坐,吐纳生息,运转夜部疗伤心法,便于吸收药力。
…
黑雾散去,已是黄昏。
阿德提着裤头连滚带爬,边哭边小跑叫喊。
“姑爷没事吧?小的担心死了。”
“本公子好得很,会有啥事儿。”
“无碍就好。
若姑爷没了,老爷铁定家规伺候,小的也就没了。
姑爷咱回吧。
黄昏不归家,姑爷不怕二小姐,三小姐闹幺蛾子吗?”
“额,你不提醒,差点忘了这一茬。”
“姑爷,那边有船。”
“且慢,楚公子。
我的东西不打算还吗?”
柳枝儿闭着眼,身子微动,孤傲道。
“楚公子要也行,只要答应一个请求,夜部当差百年,其它事儿都不叫事儿。”
张老打着圆场,指着养剑葫提议道。
三日后,逐鹿书院张先生的飞书,司部回执函就该到了。
读书人该走仕途。
不然呢?
一,对不起病死那位楚奉西。
二,辜负涂家三年栽培之恩。
若去夜部当武官,与一群三教九流鬼混,面上听起来也不是一回事儿。
工作范畴危险系数极高,今日受教了,既不讨喜又干着最累的脏活,说不好,是会死人的差事。
这只是楚奉西备选方案,暂时不在考虑范围。
楚奉西不犹豫的摘下养剑葫,抛还给张老,潇洒离去。
隔一会儿后。
张老手中仍空空如也。
“唉,我的养剑葫。”
歇息片刻后。
柳枝儿优雅起身,柔夷轻抚青衣裙上沾染尘埃,高冷道。
“不用理他,迟早会来求我的。”
…
“姑爷,船到码头了。
备好三宝救场吗?”
“预防万一,快去快回。”
龙门,贩盐重镇。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可见繁华。
夜幕降临。
街边吆喝小摊贩,扭着腰肢小娘子,走街串巷的公子哥,打更人…
街道行人越来越多。
楚奉西驻足欣赏片刻,肚子饿得紧,咕咕叫嚷,待会儿怎么有力气与涂家姐妹斗智斗勇。
走过熟悉老街,前往龙门小巷小二面铺。
拐过三道弯再直走,街边边与老城墙夹角处。
没铺面屋,没桌椅板凳,就一平土灶台。
两张旧的四方桌,一张放案板,一张摆放整齐佐料,食材。
头顶有张稍大点的油毡布,遮风挡雨的小摊铺。
一般来这里吃东西的,下脚走泥地的平头百姓,码头搬工,车夫,送传信的...
客人来了啥也不说,统一放点盐巴,两三滴油星子,一碗热腾腾清汤小面出锅了。
蹲在墙根处排成排,边嗦面边看着街上来往小娘子,品头论足一番,过过干瘾。
真让这群泥腿子掏银两,找清官,他们宁愿过干的,不来湿的。
说白了,他们就是穷苦命。
楚奉西在没穿之前,也是打工穷命,朝九晚五,拼命攒钱买车买房娶老婆。
回大秦之后,就后悔了,这儿遍地小娘子,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不是说涂家大小姐是丑女,见不得人。
是楚二伯办错了,不该坑侄儿啊,赘婿没钱没势,想动歪心思纳小妾,只有在梦里做做而已。
想脱离赘婿身份,走仕途为官,一年两次春秋闱,楚奉西都没考进前三十。
在那里能考个学士,而在大秦做学问,却是学渣级。
三年逐鹿书院,人家考一个中一个,楚奉西都混成老油子了,仍旧老样子,年年落榜孙山。
落 榜那日,有些郁闷,独自去街上溜达,散散心,偶然闻到熟悉味儿,慢慢寻去,找到一家没铺面的小二面摊。
不贵,小份五文,大份十文一碗。
嗦了几口,与前世味道八九不离十,但吃起来差一味辣椒,便少了灵魂。
几日闲来无事。
便去涂山老林转了转,在一处峡谷崖壁找到一株香辣椒,五颜六色。
大秦,越鲜艳的东西在这里被误解为毒药,不能碰的。
楚奉西艺高人胆大,爬上崖壁将其采下,当一株观赏植物种在芭蕉小院,细心照料培育,茁壮成长…
三月后,香辣椒成熟了。
楚奉西留了几粒种子,其它的都给了王小二,做面时放一点点,那味道巴适得板。
授人以渔,不如授之以渔。
从此之后,王小儿小面摊在龙门火了,有辣椒的小面独一份,味道特别,确是不错。
来客人多,生意自然忙。
但王小二坚持本心,真诚待人。
每日,不管楚奉西来不来吃面,王小二都会备一碗,以感谢楚奉西施方之恩。
…
“死小二,下的狗屎小面,猪食吗?
赔老子百两银,这事儿就了了,否则砸了你的烂摊。”
“你,你们欺人太甚。
这几日,你们白吃了几碗,都没收你们的银两,我本本分分做小买卖,为何针对我?
在无理取闹,我,我找官家评理去。”
“哈哈…”
“小的们听听,这冷笑话好不好笑?”
刀疤脸放肆大笑,瞟了一眼周围躲闪眼神,却没人敢出声制止的。
一会儿后,笑声嘎然而止,刀疤脸冷声冷气道。
“盐城朱家看上的东西,识相的话交出配方,要么砸了你小摊。”
“不选吗?老子帮你选。
先砸小摊,然后逼问配方。”
几个街溜子,一拥而上冲到灶台边边,手里板砖扔进铁锅里头。
就在这时。
一把擦得光亮刀柄,似火箭头,一下杵在冲前头三人胸口,砰然击中,身子飞出几米开外,躺地上来回翻滚,痛苦不堪。
青官帽两侧鬓角长发,在小雨中左右摇晃,双腿凌空而起,分叉,一脚踢飞两街溜子,瞬间昏倒在青石板,砸得碰碰响。
楚奉西憋了一眼,多说了两言,“既然管事官家人来了,无须担心。
你镇定点,后面排着几位客人,该煮面就煮面,不想多挣钱了吗?”
“想啊。”王小二点头道。
“这就对了。”
楚奉西扯着嘴角含笑,捧起二粗碗大口一嗦,满嘴挂油,香辣回味。
青帽官老爷舞刀弄枪,收拾起几个街溜子。
楚奉西看够了大戏,抹了一嘴油,满足了口腹之欲,拍了拍王小二肩头,告辞离去。
走出小摊时,与青帽官老爷擦肩而过,眉宇清寒,脸白如雪,似女子肌肤吹弹可破。
楚奉西狐疑的多瞄了两眼。
她一脚带风踢到刀疤脸,脚踩在刀疤脸,与楚奉西眼神对视一秒。
正好,有十人小队官差,官服比青官帽那位差几个品,鼓囊囊胸前绣有一只小动物。
没等楚奉西研究透彻,她是男是女?
此时,阿德提着小油灯,撑起油伞,姗姗来迟。
“姑爷,二小姐,三小姐又在祠堂作妖,咱们快回支楞起来,不然…”
“嗯,这就回。”
楚奉西吃饱喝足,走路自带一股暖风味道。
躲在大油伞下,与阿德前后脚离开龙门小巷。
“头儿,那个人是涂家赘婿,怎么来这里吃面?”
“是楚公子,人不错。”王小二在一旁解释道。
青岚撇了一眼楚奉西翩翩少年楚奉西背影,踢了一脚老油条陈二狗,臭骂道。
“就你多嘴,还不快点干活,将这群街溜子押回盐城县衙。”
“老子是盐城朱家,大公子狗腿子,识趣的话,咱们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把老子放了,否则…”
“掌嘴,废话真多。”
“是,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