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小剧场』『师父！今晚吃啥？』

灰雾弥漫，一座繁华似锦的城市变成了一座孤独的废墟，她的身子靠在半壁残骸，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但她笑的很开心。

“师父，您老人家也太慢了吧。”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身着古袍的男人，湛蓝渐白头发束在脑后，袍子内部一身简易的干劲装。

但他的神情冰冷无情，他就这么看着依靠在墙壁上的女孩，一言不发。

“嘿，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不说话啊……哈，怎么样？我干的不错吧~”

女孩说完调皮地眨眨眼，只是胸口的伤让她脸部开始抽筋。

“老师，你在思考什么？”

一声轻响出现在背后，男人后知后觉的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和中指合并放在女孩的锁骨上，那里布满紫色的脉络……

“李素裳，我说过，走火入魔是不可取的，下次不允许……”

谁知那女孩竟傻愣愣地笑了起来，明媚的面容活力四射。

“好啦，我知道啦，师父真是啰嗦……”

气氛安静下来，就连背后背着棺材的金发男子也没有打搅这场治疗，他环顾四周，看着已经被烧成废墟的镇子，心中暗想着。

粉紫色脉络慢慢消退，男人从锦衣中拿出一扎布料，将它递给了李素裳然后背过身子。

李素裳拿着手中洁白的布料，慢慢拉下卸开自己的衣服，在绑伤口时，她提了一句。

“呐，师父，如果素裳真的练功走火入魔了，您会清理门户吗？”

男人并没有说话，微风刮起他的辫子，湛蓝白分散在空气中，挡住了乌云间充斥着希望的太阳。

“太虚剑气只会对错误的人使用……形影自在也是一样。如果你也陷入错误中，那我会纠正你的错误……”

男人侧过脸，那只锋利的眼眸每次都只有冰冷的神情，李素裳从来没见他笑过，她很好奇，师父真的没有开心的时候吗？

“这回的回答和上次不一样了呢，师父也有心软的时候吗？”

她还记得，年幼被带出来和师父学武时，她幼稚的问了这个问题，那时的他只有冰冷的眼神告诉自己……

……他会做到。

但现在……

李素裳抬起头，看着四周已经毁掉的城镇，当如同赤焰的天空从天而降，翱翔的飞凤摧毁了魔气遍地的尸骸……

‘师父……还真是厉害啊……’

“呐，师父，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男人不作回答，他只是迈步向前走，最后隐入遍地树木的森林，消失不见。

“切，不回答我也知道很好……”

然后对着背着棺材的金发男子说道：

“喂，罗刹人，我好了！我们走吧！”

太虚山吗？近了！

『剧场感言……』

『李素裳∶师父！你看！这有糖葫芦！』

『太阴∶练武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李素裳∶啊嗯~真好吃！』

『笨师傅什么时候能夸夸我呢……』

『正文！』『爱莉∶还没到我出场吗？好烦哦~』

房间再一次暗了下来，布莱克将闪红灯的投影仪轻轻关上，然后端正地坐在办公椅上。

遥想刚刚，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所说的一切，他不会给予反对，也不会苟同追求。说到底，在他心中，威尔士完全是个疯癫的哲学家。

胡言乱言不是一两天了，但每一次说的道理都不会相同。哲学家的思想真是可怕，充满洗脑的话语蛊惑住了一群人。

新能源在五十年前被观测，二十年前含量最高，之后也不能说没有。总之能源系数只高不低，不被人们察觉只能说是被背后组织垄断消息。

但布莱克不是蠢材，相反，他也是因为新能源才得到世界资源有效利用奖，诺贝尔科学奖的。

他所制作的是已经被大众所知的能源转换器，提取空气中小量暗物质，来转换部分能源。虽然提取和转换都是少量能源，甚至对人类正常生活起不到多大作用。

但这是第一个新能源转换成功者，所以，打上了青年才俊标签的布莱克才有资格被联合国邀请，来参与巴比伦塔秘密研究。

但三年时间已过，能源被提炼的只有少数，只是比原本的进度加快了一点。他也是在第二年被当选能源管理组组长这个闲差。

能源管理组，说到底就是个在研究所混吃混喝人的聚众所，这里的人都是富家子弟镀金地，毫无疑问，威尔士为了他的儿子不在联合国和神秘组织的选举下落榜，就将他安排在这。

“所长是威尔士，有些讽刺的意义……”

布莱克还在想昨天的那句话，那位自称能源调试员的讽刺如此扎心。任何人都有想要向上爬的**，但布莱克却觉得在母亲身边的时间大于所有。

以前他也是能源调试组的一员，更是其中的副组长，但工作时间远大于休息时间，他没有一点自豪。

陪伴母亲的时间不断减少，每次电话刚打响，就是一句“我需要去工作了，母亲”来结束久违的想念。

真是讽刺啊，靠着趁虚而入的父亲索要差位，母亲去世请求换部门经理讨厌这份工作，生活的意义在哪里？

“呼~”

他没有喝酒麻痹自己的行为，也不会通过浓密的烟草遮盖无痛的心碎。唯一的安慰就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想象已故的母亲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并告诫自己注意休息。

但，事情永远做不完……

布莱克拿起自己桌上的终端，光屏亮起后第一眼就能看见上边的背景。七个孩子蹲在两个青年人前边，用美好的微笑表露自己的快乐。

他的嘴角扯了扯，只是没有一秒是完整的弯起，背景的白雪洁白无瑕，天空中飘下白色的灰烬，被乌云燃烧的天空只定格在那一天。

布莱克不打算继续怀想，毕竟工作很多，他不是任劳任怨的勤奋员工，但总喜欢自己找事做，而且都是自己愿意做的。

他熟练的打开终端的拨号键，轻车熟路地按下一串号码，然后开免提摆在桌子上静等消息。

悦耳的电话音在房间中回荡，黑幕遮盖了他的眼睛，软椅被他的背轻轻压出凹印，两双纤细修长的手指相互交错。

他在等待……

而等待的人也从来不失约，有时候默契非凡的两个人是常常心意相通的。就像一个大脑同时操作两具身体，以此达到共同默契。

“喂！这里是零，你哪位？如果你想办理一日黑客服务，价格分别是1888，5888和188888。”

电话被接通，夹杂着奇怪电子音的女声从这台终端中响起。她的语气很欢快，像是遇见什么愉快的事情。

“喂~喂！……好啦好啦，是黑先生吧，我不开玩笑可以了吧，能不能接我的电话？”

“188888有什么服务？”

布莱克说话了，但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也把她给整蒙了，或许她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合作的黑先生竟然会调侃自己。

“哎呀呀~原来是黑先生吗？您好您好，我们188888的服务包括很多，比如入侵国家首都网络，干扰国防部内部防火墙系统或者……”

“把因蒂尔特共和国的全部网站换成他们总统的果照……”

好吧，电话那头的人的确很开朗，或者说是开朗过头。但她也的确有这实力，人家是计算机专业的天才，专门攻读黑客技术干扰和侵入。

做过最丧心病狂的事就是将因蒂尔特内部顶流的电影全部换成他们历代总统的的果照集，因此被因蒂尔特共和国通缉。

不过更高明的是她的网络地址，一秒换一次，前一秒还在维多利亚雾都区，下一秒到了神州沧海市。

有时候她还去宇宙转了一圈，这可就让因蒂尔特为难了，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决定以“零”这个总统们最痛恨的名字来给宇宙探险号起名。

当然，这在布莱克面前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当年因蒂尔特全网通缉零的时候，他还在上大学，也因此知晓了零干的这些蠢事。

“1888能买到联合国地下神秘组织的情报吗？”

布莱克疑惑地问，但他的语气却十分肯定，像是打包票地决定零一定不会乱报价。

“啊~这！你看啊老板，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个情报啊……”

“再废话我就将你现在的地址上传到世界共同网络软件上，到时候你可以和赏金猎人抬价格。”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只是依此传出哔哩啪啦的合成电子音。甚至电子音又高低起伏，声浪很大。

“what！你是怎么得到我的网络地址的！我好不容易换了个地方诶！”

“很难吗？你的程序出厂数据还是我帮忙设计的，稍微远程变动其中的电子，你的防火墙就会瘫痪，到时候你的全部都会暴露在大众面前。”

电话又没了声音，甚至那连在一块的轻电子音也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电话中的声音才啪啪作响，那是电子音的连接。

“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能源转换玩的这么六，都搞到虚拟网络里……”她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在电子音的混合下显得很是平静：“至于你说的联合国地下组织我也查到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冒着被因蒂尔特发现的风险捞到的！”

“价格你随意。”布莱克张了张嘴，但他的眼睛不在对着终端，而是拿出抽屉里的一个录音笔：“说吧。”

“你不会拿了录音笔了吧？好吧好吧，我了解你，懒得动手的家伙……联合国地下组织叫做『逐火之蛾』。他们是一个纪律严谨，且军事强大的组织……”

“组织的内部统一对新能源进行研究，同时世界各地新能源爆发都有他们参与的踪影，我用人脸识别和红外线扫描确认过，组织内部人员外勤基本一致……”

“他们有什么特征，出现地点和几率，出现要素和原因以及当地出现的事故……”布莱克抛出一堆问题，这是对组织内部详细的了解。

“切，感觉我是给你打白工的……”她好似发出无语地声音，然后好像是按着资料继续说道：“他们一般都是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有时会穿着贵族的服饰，但统一的是，你总能从他们内部发现防弹衣，部分遮盖处有灵活的枪械。”

“他们就像特工一样严肃，严肃虽然带笑却冷漠无比，最关键的是……他们对于近几年出现的感染者有厌恶倾向。”

录音笔的闪光灯照了一下布莱克的面部，在短暂的光芒中，唯一看清的是那张冰冷的脸庞。

“他们出现地点都是新能源含量系数高的地方，其中按照他们的专用术语来说，就是含量高达150HW，意为每秒周期环境内部新能源变动的次数。”

“至于出现原因，应该就是含量已经超过150HW了吧，这里面波动最高的记录是一个叫做『沃斯托克—51』的小镇，资料说当时的能源含量高达1000HW。”

“最高记录发生在哪一年，你那里有写吗？”布莱克冷淡地问道，同时还不慌不忙地打开电脑终端。

“嗯，是二十年前，那个年份好像是你刚刚满五岁的时候吧。”

电脑终端很是精准地跳到了布莱克所需要查询的网站，他将电脑的后台程序打开，同时以一串隐秘的代码迅速黑掉了网页内所有的资料。

而在一串无法看清的绿码中，网站页面跳至一张白色的手稿，上边的标题写着《关于××××年，沃斯托克-51是否产生崩坏磁场的详细资料》。

“崩坏？”

“你也知道这个词了吧？逐火之蛾的资料中也有提起过，他们把联合国研究的新能源称为『崩坏』，并且组织一些天才……去巴比伦……”

“研究崩坏？”布莱克背靠着软椅，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篇报告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也开始变得无声，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应该报告中所描述的东西过于惊悚。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致死率这么高 。黑！我觉得你应该让那些乌萨斯的孩子们不要去接触这一项研究，不然……”

“哔~~~”

修长的手指按在了终端的挂号健上，零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布莱克沉默地挂掉了电话。

还有什么事比知道一切却无法后悔还要糟糕的吗？

有，布莱克想要追求的知识以及想要孩子们实验成功后得到更好的生活，以此做出来的一系列不正确的做法。

列如∶体验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