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玉，是我。”

李维一怎么来了？“哥，你来了，有事吗”

我一直待他李维一像哥哥一样，他和赵子霖不同。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李爷爷家混饭吃。我妈说我长得好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把李维一的营养都抢走了。导致他185的个子才130斤。

“悦悦找你了吗？没别的事情，就是想聊聊天，我们好像从来没单独聊过天。”

他坐在椅上，交叉着手放在头上。

“好像还真是！她找我了，聊了点别的事情”我不想提。

“我都知道了，没事。”

我给他倒了杯水。

“单位现在不忙吗？动迁还没信儿呢？我奶还等着拆迁款打大麻将呢！”

他笑了笑，“快了，该到了。最近在规划城市建设了。”他喝了一口热水，颇有老干部的讲究。

“我和你直说吧，我想娶悦悦，这算是我爷爷的遗愿，我已经和她摊牌了。本以为能等到她的回答，或许是我想多了。也许一开始她没有考虑过我”

“你知道信的事情了吗？”

“知道了，我那天问了她，她慌了神。”

李维一不知道赵子霖这事吧。

“我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我又问了她一遍。她说，我们不可能的。我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也许不喜欢我，但不至于这么讨厌我吧？”

“她也许有别的苦衷。”

“我等她，无所谓的。”喜欢她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突然变成这样了。”

也许就是一封信，就那一封信。

他看见了桌子上的磁带。

“你找到了？”他翻弄着“怎么还那么新”

“你知道这个磁带？”

“我怎么不知道，但是这也过去太久了，你还没给他答案吗？”

答案..什么答案，我根本不想说这些

我没做声。

“也是，这么多年了。”

李维一和赵子霖从小就密谋一件事，长大了要娶对面这两个女孩子。

“你想娶哪个？”10岁的赵子霖问10岁的李维一。

“我想娶长得高的！”

“你咋知道谁长得高。”

“谁长得高我娶谁，你呢”

“我不一样，我一直就想娶小胖墩。”

上初中的时候，李维一当值周生查我没带红领巾的时候，钱都是赵子霖给的。“今天小胖墩又没带红领巾，钱怎么算？”

“我给！未来我媳妇！”上了高中的赵子霖说她简直太喜欢吕鑫玉了。

“你到底啥时候喜欢鑫玉的？”

什么时候喜欢的？他也不知道。想照顾她，想欺负她，想给她好吃的，想带她玩。想给她最好的，才发现她是最好的。

“我以后要娶鑫玉，你就娶悦悦吧！”

屋顶上，两个10岁的小孩在讨论以后要娶谁。

“也挺好，我喜欢悦悦，文静。学习好，长得好看”

“鑫玉也好看啊”他看着7岁大小的鑫玉在土堆上吃棒棒糖。

等鑫玉上了初中，他发现总会有几个人围着她。

“你过来胖墩，不许跟男孩子鬼混”赵子霖总会在人群中把我揪出来。

“你干嘛！我在跳皮筋！！救命！疼啊”

他总是能横着抱起我。勒的我肚子疼。

说了很多次后来就不抱着了，扛着我。我总怕我头朝地摔下来。

等我上了高中，他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多了一分感情，我看得出来。

开学的时候我扎着马尾走过来，他不像之前那样逗我了，他会不说话，时不时瞟我一眼。

毕业后的赵子霖犹豫了很多次走还是不走，他等了很久，没等到回复。所以他走的很坚决。

他以为至少她给他一个信号，可以等他回来。这三年，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不提这些了，现在我们不是挺好吗，我们都是好朋友啊！小时候说的话怎么算呢！现在我都24了，哪还会信这些小孩子的话呀！”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在笑什么。

“好，你先忙吧，我走了。明天还要开会。有事儿电话联系。”

我送走了李维一，这磁带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秘密？

只是到如今，我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赶上我24年震惊了。

我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四个再也不联系了，半夜哭醒了。我打开了随身听，把磁带放了里面。

点击开始播放。

……

夜很深，星星很亮。我很想他。

“起床啦大孙女”奶奶喊我起床“再不起床就迟到了啊！”

我一睁眼，8点了！

啊啊啊啊 啊啊，奶我不吃饭了我走了！

上班路上要花半个小时，9点上班。应该没问题！没化妆，简单洗个脸洗个头帘梳个头冲出去了。

今天阳光真好，没了昨天的乌云。

我刚准备坐上3路汽车，从我眼前开过去了一台车。

是他。

李维一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晚上下班我们接你，出去吃个饭”

我坐过了站，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那是我从上班第一次迟到。我当然明白他说的我们指的是谁。

除非他不想看见我。

一天的心思也没在患者身上。出了机会差错，差点被投诉。

“你个小姑娘，大姨我在这排队等这么长时间了，啥时候到我啊？懂不懂尊老爱幼？”

一位大姨指着骂我。

幸好我们领导过来解了围，就是那个悦悦看见的大夫，黄政。

你没事吧，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看你脸色不好，给你假回家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没睡好。我一会去休息室躺一下，对不起刚刚的事”

“没事，也不怪你。现在的患者大多数都是大爷大姨，咱们家也都有老人。体谅体谅。别往心里去”

黄政递给我一瓶水。

他很贴心，他算不算完美人设呢？算不算优秀呢？

时钟到了6.30，我该下班了。

但我不敢踏出自己的办公室，我害怕，担心无法应对发生的事情。

“小吕，下班了不回家吗，今天应该不是你值班。”黄政和我打了声招呼

“嗯，我想等下走，还有点东西没处理好。”

“你回你奶奶家吗？我等会你吧，正好我要去车站那边”

他没容我回答，换上了便服的他，感觉比上班的时候显得年轻。丝毫看不出他和我姐年龄相仿。

我没有拒绝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见到曾经最想见的人，另一方面也是想跟黄政咨询点事情。

“今天晚上加班，不要等我”短信发送了过去。

那边没有回复，应该这时候已经走了吧。

黄政敲了敲门，告诉我可以走了。

我跟他走进了电梯，到了负一层停车场。知道黄政他家是富二代，但不知道富到什么程度。

他走向了那台奥迪tt。

2014年以前，我没见过跑车。

“要坐这辆车吗？”显然是的，只是我不会开门…

他走过我身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没关系，天窗我都是会关上的，不会很抛头露面”他对着我笑了一下，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带了个棒球帽，也是黑框眼镜。

我把安全带系好。

“你家挺有钱的..保险应该买的挺全吧”我还是很害怕坐车的，总感觉有各种难以预测的危险。

他又笑了，把黑框眼镜摘了下来，戴上了一款很时尚的墨镜。棒球帽下面居然是烫的一簇簇头发，那时候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发型，应该是纹理烫。很潮。

“领导，我想问您几个手术中的问题，比如…”

“私下里，叫我黄政就行。而且我现在在开车，你要是害怕，最好先别问我太深奥的问题，我怕我脑子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忘了踩刹车”

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干什么。

“好的领导”

他又笑了，他在单位很少看到他笑。每次都是眉头紧皱的样子。

“你去年毕业，今年24了？”

我点了点头。

“挺好，不准备考个研究生吗，以后好提升。”

“我现在也挺好的，知足”

“确实，知足者常乐，我看你每天笑哈哈的，办公室除了你声最大，我在隔壁听的老清楚了。”

我脸唰的红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领导，我可能声音是有点大了”

“但是今天你没什么声音，我还有点不习惯”

这是夸奖还是干嘛？

“下次不会了，领导”

“我说了，叫我黄政。叫我领导会显得我很老，其实我才28。”

啊哈？比我大了4岁。我一直以为和露露姐一样年龄。我有点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黄政扭头看我

“没什么！看路！”

….

那边的餐厅里坐着三个人。

“鑫玉说她加班，来不成了。”

一身迷彩服的男孩子低着头看着表。

“那她吃什么”

没了往日的朝气，少年变了。声音也愈发低沉。

“她们有食堂，太晚了的话回家奶奶给她做，她爸妈好像给她买了个小房子，她也不去住。也挺好，现在我们也能经常见面，你等下回去就能看…”

“知道了”

赵子霖打断了李维一的话，应该是不想多听什么。

“赵子霖，你咋了？变的那么高冷，回来了还不开心了？”

李维一顺势开了一瓶酒，倒满了迷彩服少年的杯子。

“你俩少喝点吧，明天子霖不是还有事吗，我明天下午也有课，没办法送你们回去太晚。”

悦悦劝着两个人少喝点，可是完全没人听她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喝点！讲讲你过得怎么样啊？一个信儿都没有！”

李维一脸有些红了，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什么。

“还行吧，这一年完事儿回家，应该会分配个工作，我挺好的，你们呢？”少年眸子还是黑色的，还是纯粹的。

“都挺好的，鑫玉也挺好的，等你们见面了。细唠”

李悦悦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表现。

“你还没跟李维一讲吗？”赵子霖看着李悦悦

“你说什么呢，喝多了吧？”李悦悦拿走了赵子霖的酒杯。“别喝了”

“什么事啊，什么事是你们知道我不知道的？快给我讲讲啊！”

李维一转头又拿回了属于迷彩服少年的酒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和李悦悦睡了，你不知道吗？”

李维一怔住了。

赵子霖继续在杯子里倒酒。

“好朋友，可以分享这些，对吗？”他一饮而尽。

李悦悦看着他们两个，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tmd！你是人吗！”李维一站了起来打了赵子霖一拳。

从小铁到大的朋友。

他们厮打在一起，赵子霖把迷彩服脱掉了，一身的腱子肉，那李维一就是一白面书生，他打不过赵子霖的。但这时又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

“你tm有脸说！你tm写情书不知道写自己名字是不是，把老子的笔记借花献佛。你脑子里装的是shi吗？”

李悦悦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的眼泪唰唰流了下来。只是她此时很冷静，双手擦着脸上的泪。她也不拦着任他们扭打在一起。

“ 你md！就算她不知道，你tm总归知道吧？你干的是人事吗？”李维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赵子霖嘴角露出了血丝。

他轻笑了一声。

我以为是她啊！

说着开始疯狂打自己。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看到短信赶来的我，和黄政。

“鑫玉，你来了。”李维一停下了手，站着拍了拍土。

“你们在干嘛？”其实我都听见了，全部。

其实我想过很多次和赵子霖再见面时说些什么，他是怎样的他。

我在梦里幻想过很多次，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他白色的T恤沾了一身血，头发很乱，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你来了，送我回家吧”

他身上酒味道很大，没办法坐在黄政车里。我先让黄政回家了，并表示抱歉后。打车带赵子霖回了家。

路上我手机响起，是黄政发来的信息，他说的很有意思。我记到现在，他说

有爱者被爱 无爱者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