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罡灵果？”慕玖疑惑地问道。

君洛碧有些心痛：“那东西，是我仅剩的罡气流转多年结出来的精华能直接开人天罡，并且功力加进，说是顶尖的天灵地宝不足为过。”

慕玖不好意思地喃语：“您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君洛碧淡笑着回应：“你是我的缘法，你变强对我来说有好处，所以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想要报答我，就努力变强吧。”

“我再冒昧一问，您是从何处来？”慕玖还是不习惯单叫洛碧。

君洛碧有些感伤地望向苍天，回答：“真灵界。”

“嗯！仙域吗？”慕玖是真把君洛碧当成了真仙。

君洛碧惊讶地看向慕玖：“你不知道真灵界？”

“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知道仙域。”慕玖惭愧笑回。

君洛碧飘上坐在树枝上，回答：“不可能啊，就算你们芜苍界以前是蛮荒，也是知道真灵界的，那里不是什么仙域，不过同样一堆凡人而已。”

慕玖挠头，他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偶从一本极老的古书拓本上看过真灵谓之仙域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是修者，从凡灵，玄灵，天灵，虚玄，虚圣，虚归，到最后虚羽化境才可飞升过去成仙。”

君洛碧也懵住了：“什么时候多出了这种条件？以前只要有毅力，运气好，走也能走过去的。”

慕玖沉默着，他没法接话，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仅是离洛碧五百里的上属城池跃鱼城。

“算了，之后再去弄明白，我且问你，你可有见过别人飞升？”君洛碧摆摆头，当是自己脱离世界太久了。

慕玖怅笑：“六千年记录过虚羽化境飞升的人，不过一指之数，我哪有这福气见到。”

轮到了君洛碧沉默，慕玖才继续问下去：“您这次复苏，想要干点什么？回去找仇家复仇？”

君洛碧吁一声，回答：“报仇，现在不想找死，至于现在想干什么…”说着，她一手托腮，古灵精怪地笑看着慕玖，往下说：“先跟着你走走。”

“好。”慕玖没有拒绝，老实说，他本也想邀来君洛碧的。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君洛碧埋在了心底，没有去说，她身死时是两百多岁，在当初风头差点就盖过了第一天骄祖龙星命的华天胥。

……

第二日早，君洛碧飞入慕玖戴在左手食指的指环中，提醒道：“想活命，就快走吧，想来它已经是发现我们了。”

慕玖起身，往洛碧城跑去，而那灵树则开始枯萎，灵气尽失。

前脚走不久，果然有一条巨莽游摆着过来，一身黑鳞，头顶微微突出两支小角。

它围着枯萎的灵树绕了几圈，吐了吐红信子，愤怒地一甩尾把树给劈倒，见确没有玄机，开口讲出了人言：“该死啊！如此机缘，我怎会错过？若得，化蛟岂在话下。”

“谁！到底是谁！”它震啸山林。

奔跑的慕玖感到一阵耳鸣，更能体会到自己当时到底是有多不自量力。

昨晚因为有灵树可以掩盖气息行踪，他们才会在那里呆一夜，昨夜要是乱跑搞不好真会被发现，像巨莽这种邪物，青天白日下多少是会受到影响的。

经由罡灵果的强化，慕玖的身体得到飞跃似的提升，比骑马用的时间还短了一半，就跑回了洛碧城。

“这座城千年前就是用你的名字命名。”慕玖与君洛碧熟络了些许。

指环中的君洛碧有点心口不一：“切，早知道当年就不告诉那老道人名字了。”

进入了城中，见人来人往，烟火气盛，心安定了不少。

慕玖直接往司卫坊去，自己不打招呼消失了这么久，那几人必是急死了，尤其是宁疏黎。

司卫坊的大门一直没关过，不会有贼光顾于此，除非是真找死。

朝阳照入堂中，光似洒在披着一件单衣趴在桌上休息的宁疏黎脸上，她又在这里等了一夜。

慕玖站在门口，看着她心里只觉暖洋，只是风着实是冷瑟，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把自己的外衫脱下盖到宁疏黎身上。

手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的秀发，对于面前这个人，他不可能没有感情。

“哟，喜欢这小丫头？”君洛碧忽然打趣。

慕玖连忙收手，退开了些距离：“咳，是也不奇怪吧？”

“好事，好事来的，又怎么会奇怪。”君洛碧还在打趣着。

慕玖啧了一声，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看着熟睡的宁疏黎。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看着她，等她醒过来？”君洛碧有些看不起这痴汉行为。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还要以罡气养刀嘛。”二人是以心神交流，旁人听不见。

慕玖闭眼开始冥想，神海之中，他的罡气传输着注入刀身上。

“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停下来，强行传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君洛碧出言提醒。

慕玖点了点头，没再理会君洛碧，不过此事的辛苦程度，远超了他的想象，仅仅是一刻钟，他就是脱力坚持不住，只好作罢，然而刀没有丝毫变化。

“这比我当时练刀的时候，一天挥砍千下还要累人。”慕玖惊奇道

君洛碧忍不住敲打：“不然你以为？要不是我那罡灵果，你现在能撑过五个鼻息都是奇迹了。”

“只是这有什么用？我直接去买把刀就好了。”慕玖不解地问。

君洛碧飘了出来，往慕玖的脑门蹦弹一下，教训道：“你是在质疑我？你自己凝练出来的天罡命器，是一般的凡俗兵刃可比的！你是看不起我，还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慕玖不吭声，省得再触怒这位神女，任由她教训。

熟睡的宁疏黎动了动，然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睡眼朦胧间看向正前，她愣了一下，揉揉眼再定睛一看，高兴地拍案乍起。

慕玖也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柔声道：“四姐，我回来了，让你担心。”

宁疏黎扑来抱住慕玖，一通埋怨：“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都怪我从小把你给宠坏了，这么不听话。”

阴阳相隔一回，慕玖更加是珍惜相聚，在宁疏黎耳边回了一句：“我，以后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