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柳孤不解的呢喃。

宵月点了点头，继续说。

“其实今天的事件是专门对你的考核。”

柳孤目光闪烁，面色诧异：“啥？”

“目的有两个，一.清扫你面对的那个特异端，二.检测出你的［界］的方向。”

“升华者拥有力量，却也被一些东西制衡着，被称为［法律］。”

“［法律］又是什么？”柳孤再次询问道。

“我没资格说出来，只要你觉得可以，却做不到的都是［法律］的限制。”

“好吧。”柳孤觉得她说了一句没有什么用处的话。

“凡事都有两面性，升华者的出现给世界带来了保护，他们有着强大的能力，却有些无法控制住情绪导致失控，影响人类社会，给普通人带来精神和身体上的损伤。”

“因此选拔拥有正确的升华者，提前控制可能失控的人，也是稽查官的一部分职责。”

宵月说着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柳孤只看到上面关于他的各种生平经历，详细到就差写出他的纸篓里的纸团数量了，从小到大的各种经历，一些乱七八糟的评估，而那上面写着［界］的一项，有着红色字体写的“精神力场”。

“性格不同的人，［界］的现象都不一样，［界］通常是曾经渴望去做却没有能力的能力，而作为云城事变中失去父母的你，一来到白城就拥有［界］你的情绪已经打破了壁垒，所以你的自身有着情绪力场。”

“如果有冒犯到的话，我可以道歉。”宵月发觉到柳孤听到父母时的脸色不太好看。

柳孤缓和了一下说：“没事，刚才只是在想其他的事。”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想让我给你们打工吗？”

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宵月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经过观察，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升华者，拥有情绪能力。”

“并且你没有任何的负面行为，我们认为你很适合做处理特殊现象的工作。”

柳孤静静地听着女人说的话，反复品味。

“升华者，特异端……”

他有些无法反应过来，尽管他一直觉得周围的人和自己格格不入，感觉周围的人们像是被压制住了某种天性一样，听到某些人突然自杀，各种霸凌和负面新闻到处宣传，他也只是觉得不过传言尔尔，他依旧认为人类是美好的。

他只希望治好自己的病，能够平静生活，每天吃一次姐姐做得红烧肉，放学能够陪着阿猫，阿狗做做游戏，未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爱自己的女人结婚，安静的生活直到某一天死去，葬礼上的人们互相笑着谈话。

他的一切想法都不过是建立在普通，平静的基础上，他知道世界变得可能不太一样，也没想到居然会出现那种怪物，更没想到动漫中的打怪兽拯救世界的戏码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普通了半辈子，突然就要被安排去做拯救世界的勾当？

他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不过是拍电影，可是早上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这次对话。

在宵月眼里，低着头缓解话题的柳孤似乎很平静，在她招募的所有干员中冷静和接受能力都算的上一流。

但这个男孩绝对不只是冷静，那隐藏在冷静下的疯狂才是真正的恐怖！

不过她的脸色始终没有变化，她见得人太多了。

只要可以使用，不会在行动中将刀尖对准自己，就是一把好刀。

“这次的考核中，我们已经确定了你作为升华者的［界］是精神力场方面的，那个特异端无法危害到你的生命安全，并做好了一切应急措施，就算你没有清扫掉那个特异端，我们的人也会迅速介入清除它，不过这次并没有用的上我们的方案。”

“你的表现很亮眼，惊讶了我们所有人。”

“当前情形的升华者越来越少了，所以我们需要你。”

她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正襟危坐，继续说：“这也是招募你的真正原因。”

柳孤静静地听着，脑子里开始了思维风暴。

她直接告诉我，她们的人手不足，这不是明摆着让我随意开价吗？她们还有枪，是不是没法由他们任用就会被毙了啊！

“如果我控制不了情绪，成为了新的特异端，你们会直接清除我吗？”

“……会的，为了保护普通人的利益。”宵月仔细思索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柳孤似乎有些被吓到了，而宵月又刚刚好捕捉到这个表情。

“不过你并不用太担心，因为［法律］的存在，升华者很少会昏睡成为特异端。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的病情，如果不早点治疗，你最多只剩下三年时间了。”

在宵月看来，这本来是一个很好招募的人员，缺钱，一个人生活，并没有什么牵挂，还生病了，并且渴望活命。

有着巨大的潜力，尽管现在的战力还不算强，但经过训练总是可以开发出来的，使用精神方向的［界］就可以独自清除D-50特殊现象，尽管他的一些行为无法理解，甚至有些怪诞，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挖的升华者。

“你说的东西，我倒挺好奇的……”

“而且我现在也十分缺钱。”

也就在这时，沉思了很久的柳孤慢慢摇了摇头，说：“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要告诉你…”

“其实，我是我没有你们所谓的［界］的……”

“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实质化的东西……”

“……”

宵月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其实一开始就很清楚柳孤的升华存在很大的缺陷，明明是应该由负面情绪增大而产生的升华，五年内却始终十分正常，甚至正常到不正常的柳孤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很少会有负面情绪。

柳孤继续认真地说：“今天是我家的狗带我逃走的，后来又是姐姐帮我解决了那个怪物，如果非要说，也应该是姐姐的［界］吧。”

宵月吞咽了一下，依旧用平静的语气询问：“那她们在哪里呢？”

“它应该和姐姐回家了吧。”柳孤有些迟疑。

宵月眼镜上传来了一段文字：

[长官，你需要快点证明他没有风险，他的升华和一切行为都完全不符合研究所的正常规律。

因为精神力场的［界］，他很可能存在精神类疾病，如果是那样就必须停止招募，收容观察，必要时甚至需要清除他！]

宵月握紧了手掌，饱满的胸膛几次浮动，她的全身肌肉都紧绷，左手手中一直握着那块碎片，紧握的手中微微泌出些许汗珠。

她知道柳孤可能有一些未被观察到的秘密，她很明白这个年轻人的疑点有多么致命，他的背后又是何等的疯狂……

甚至那些背后的老头子们十分抗拒吸收他进入银川会，可是目前形势太过严峻，不得不做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为了邀请柳孤加入，她甚至愿意让柳孤自己提出条件。

他背后的风险评估高的简直离谱，哪怕是这场招募，宵月都被人阻拦过，那个进入他房子再也没出来的调查官，用生命提供了柳孤的[界]可能拥有另外一个方向，无论是他想要隐藏，还是无法熟练使用。

如果说他眼中的［界］体现为动物也还可以解释，可姐姐又是什么鬼？

如今又有了精神分裂的倾向，真的要放弃招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