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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亲密


清晨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在倪畅的鼻尖,她却丝毫没感到美好反倒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断了,痛苦地睁开眼看清屋内的陈设,倪畅终于回过神来“噌”地坐了起来,使得阮介庭轻轻披在她背上的外套由于惯性滑落在地。

倪畅连忙站起身来捡回外套,把它握在手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什么面料,这么舒服。”倪畅轻轻捻着阮介庭的西服外套自言自语道。

阮介庭并不在办公室,倪畅觉得有些口渴,便往门口走去,刚推开门就看见正好想进来的孔越。

“倪小姐你醒了。”孔越温和地对她笑着,他的长相十分清秀柔和,眼睛是圆圆的杏眼,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和阮介庭的气场截然不同。

“早上好。”倪畅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你这么早就上班?”

孔越点了点头,抬了抬手腕上的表,“七点了,我来接chase去机场。”

“chase?”倪畅疑惑地问,“哦,阮总。”她看着孔越确认的神情了然地记了下来,原来阮介庭的英文名是chase。

“他不在里面?”孔越看了眼屋内,并没有发现阮介庭的身影。

话音刚落,远处走廊拐角处便出现个挺拔的身影。

阮介庭还穿着昨天那件薄薄的浅蓝色衬衫,笔直的西裤把他的长腿衬得恰到好处,他应该是常年健身所以有着精细的肌肉线条,肩膀挺挺腰却窄窄的,他走路的时候似乎是由于身形的缘故,总是带着些侵袭感,倪畅突然觉得若是一定要物化他,那他便就像一匹孤傲的狼,清晨站在黎明的山巅俯视着万物。

“你醒了?”他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一夜没睡,他平日的清朗的声音现在透露着疲倦。

倪畅点点头,看他的眼神里泄露出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疼惜。

孔越已经趁他们说话的空当从办公室抱出一摞修改好的正式文件,“chase,八点四十的飞机,该去机场了。”

阮介庭点点头,孔越心领神会地先走去了电梯口按下电梯。

“我帮你叫车,回观澜还是回学校?”阮介庭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裤兜掏出手机。

倪畅没急着回答他,反而是低头翻着自己的包,从夹层里找到一排眼药水,掰下两管递给了他,“不要用手揉眼睛,进了细菌会肿起来的。”

阮介庭看了看她,接过眼药水装进兜里,“走吧,我先送你回观澜,顺路。”从阮氏去机场的确可以经过观澜,但是条绕路。

倪畅跟着阮介庭刚走出阮氏大门便看见孔越正好把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了门口。

倪畅扭头看了眼阮介庭,心里os:果然总裁就是总裁,车随时换。

阮介庭却好像能读她的心,轻笑着说,“之前那辆帕拉梅拉是我私下的车,kane喜欢开底盘高的路虎接送我。”

倪畅点点头,“kane就是孔越吗?你们俩居然都喊对方英文名,我还以为会和其他人一样叫职位。”

“其他人?”阮介庭疑惑地问。

“大门的安保,电梯里碰见的提前上班的员工,都叫你阮总啊。”倪畅好笑地看着他,她与阮介庭这两天在阮氏多多少少碰见了五六个人,清一色地叫他阮总,只有孔越会叫他chase。

阮介庭挑了挑眉,倪畅这两天跟在自己身边的确就好像小朋友在新奇地观察着新环境,只是他没想到她还会直接挑明她不解的部分。

“kane与我不仅是同事还是家人。”阮介庭笑着解释了一句便为她拉开了车门。

倪畅看了眼孔越又看了看已经大敞的车门,也不再多问。

阮介庭说是那便是,自己还是不能多问这种过界的问题,她不过是一日劳工。

阮介庭一上车便疲惫地闭上眼假寐,他一夜未眠,现在才得了空能休息一会。

倪畅看着他睡着便趴在车窗上看着街景发起了呆。

清晨的城市很安静很漂亮,江城是一座有山有水的大城,高楼林立但也绿化充足,连行道树两旁的铁网上都攀满了碧绿的爬山虎。

孔越没能赶上黄灯,只能急刹在红灯前。

突然的刹车让车身有些晃动,阮介庭皱了皱眉睁开眼,他看了眼车头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倪畅,她平静的脸上却毫无烦躁,这让阮介庭的神情也逐渐柔和了下来。

他从后视镜里与孔越对视,示意他摇下车窗。

“咔。”车窗忽然下移,吓得倪畅一哆嗦,她惊讶地回头看向阮介庭,“我还以为你在睡觉。”

“吹吹风也好。”阮介庭低声应她,然后又伸手从左侧裤兜里掏出她刚才给的滴眼液,掰开其中一支的封头仰头滴进眼里。

他本以为这会和其他眼药水一样冰凉又刺激,但却出人意料地舒适,这使他不禁低头仔细看起了管身上那列写着药名的小字。

“怎么?不好用吗?”倪畅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阮介庭摇摇头,“我以后会很刺激,火辣辣的疼。”他抬起头,右眼多余的眼药正顺着他的眼睑往下淌。

倪畅鬼使神差地曲着左手食指刮去他眼下的药痕,“你不会有干眼症吧。”

“也许是吧,经常对着电脑,眼睛确实偶尔会不舒服。”阮介庭由着她的动作并没拒绝,他似乎并不惊讶,反倒是前面的孔越八卦地瞪大了本就圆的双眼。

“抽空去看看医生。”倪畅后知后觉地抽回手然后又从包里找出剩下的几管眼药水全部递给了阮介庭,“这是类人工眼滴,不是处方药,大一点的药房都能买到。”

“多谢。”阮介庭看着手里的眼药水又看了看倪畅。

倪畅潇洒地耸了耸肩,“不用,就当是夜猫子照顾夜猫子了,只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事情没你做的工作单价高。”

“单价?”阮介庭再次被倪畅的言辞逗笑。

“不然嘞。”倪畅笑着反问,难不成她分分钟做的事能赶上一个总裁的价值。

观澜到了,孔越停好车,倪畅对阮介庭轻声说了句谢谢又转头冲前面的孔越也道了谢便下了车,刚走出一步她又回头弯下腰从车窗外看着阮介庭。

“一切顺利。”

“谢谢。”阮介庭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倪畅之后孔越便把车驶上机场高速,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阮介庭,轻声笑起来:“chase,you look happy”

阮介庭双手抱臂倚在椅背上,压着笑意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for what?”

孔越摇摇头,笑而不语。

阮介庭突然凑过去,把滴完的那支眼药水塞进他的外衣口袋,“多给我买点这个滴眼液,挺好用的。”

孔越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确定要我去买?何不赖皮一点继续蹭倪小姐的?”

阮介庭的笑意渐浓但却还是装作不懂。

孔越故意接着说:“一来二去才会变成有来有往,有来有往才能变得亲密。”

阮介庭认输作罢,微张着薄唇,舌尖轻轻舔过上牙,这是他一贯的坏习惯,准备调皮捣蛋之前的坏习惯,“亲密...”阮介庭望着窗外低喃。

“与人亲密其实很难。”他扭过头对孔越说。

“你的原则不是,对其他人,我们要活在缘分里,对喜欢的人,我要我们在一起?”孔越笑着逗他。

阮介庭近日活泼了些,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严肃居多,倒像是有些回到他们初识的时候,意气风发如盛夏初阳,鲜衣怒马莽撞却又热烈,他这些年成长了许多,越来越像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他把从前的习惯都收了起来,就连日日陪在他身边的孔越都有些模糊他从前的样子了。

可他本就是少年,如今也才二十有五,但他的肩膀上装着的不只是美好,要如何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倪畅回到家,便去浴缸放了水准备泡个澡解乏,她虽然常常打游戏到凌晨两三点,但是却从未感到像昨天一样累,而这样的日子对于阮介庭来讲却是司空见惯。

“阮介庭。”倪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想起了这个男人。

泡在浴缸里,横架上一如既往放着个平板,倪畅很喜欢边泡澡边追剧。

“喜欢一个人...”

“巨蟹座喜欢一个人。。。”

“如何判断自己喜欢上一个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倪畅不停地切换着词条搜索着帖子,她第一次对一个现实中的男人感到好奇,不同于追星不同于其他异性好友,她面对他时会紧张,她与他站的近会心跳加速,她碰到他的身体会有些脸红,她与他分开之后还想起他好多次...

翻看着讨论区的留言,倪畅有些惊讶,不停地比对着自己的心意,她感到有些奇妙但却又很快地便陷入一丝遗憾。

把头全部浸入泡沫下,已经变得有些微凉的水灌进倪畅的双耳,她闭上眼冷静地思考着这份莫名其妙的情绪,很久才抬起头痛苦地呼吸。

倪畅摇了摇头,走出浴缸,裹着浴巾站在洗漱台前用吹风机吹干湿发,很快昏昏沉沉的睡意又找上了门,她强撑着意志换掉了睡衣才躺进她舒适的矮木床睡起了大觉。

想不通的时候睡觉是最好的药物。

倪畅这一觉直接从早晨睡到了傍晚,陈芯禾和Louis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听见,不安的两人约在了观澜大门口,一起亲自登门把倪畅从床上抓了起来。

“你俩干嘛来了?”倪畅睡得全身软绵绵,似乎有些感冒了。

“你睡到现在才醒,看看几点了我的祖宗。”陈芯禾把手机伸到倪畅的眼前,已经晚上六点半。

倪畅用手遮住眼睛,“所以就让我继续睡嘛。”

“快起来吃饭,Louis为了给你赔礼道歉点了好多好吃的。”陈芯禾掀开倪畅的被子,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拽了起来。

“你这个叛徒。”倪畅伸手指着靠在卧室门上的Louis。

“错了错了,昨晚约好了和联盟的队友上分。”Louis立马作出小可怜的表情,“我哥不会把你叩一晚上吧?”

倪畅摇摇头,的确是她自己睡着了。

“快去客厅,点了你喜欢的麻辣鱼还有榴莲披萨。”

倪畅一听眼睛都亮了,Louis趁机也跟着说,“就是,我一个意大利人为了道歉居然花钱给你买了榴莲披萨!”

“切。”倪畅嘴里还生着气,脸上早就笑嘻嘻。

“吃完饭打游戏呗。”陈芯禾有些手痒。

“去网吧?”倪畅也来了兴致,他们仨可以一起联机打csgo。

“OKOK,快吃饭,吃完马上去包夜。”Louis推着二人走进客厅。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网吧包夜这个词?”倪畅有些震惊,Louis这学习速度挺快的啊。

“我昨天就是去和别人网吧包夜去了。”Louis惭愧地摸了摸后脑勺。

倪畅摇摇头,Louis这瘾快赶上倪封了。

三人在网吧嗨了一夜,顶着三对熊猫眼走出网吧又在肯爷爷那儿吃了顿早餐便分道扬镳,倪畅又回到家浑浑噩噩睡了个天昏地暗,明天便是新的一周。

“这段有没有谁来翻译一下?”教授突然的抽问使阶梯教室的气氛突然结冰,全场鸦雀无声,教授推了推老花镜无奈地看着这群学生,“倪畅来答一下吧。”平日里倪畅的答案总是接近正答,难一点的问题教授最后还是会问到她。

“倪畅?”教授又喊了她一声。

“倪畅,倪畅。”身后的同学踢了踢她的凳子,倪畅这才回过神来。

教授摇摇头,连自己最信任的学生都没在认真听课。

“教授让你翻译一下p86末段的那句话。”同学前倾着身子用气声指导着倪畅翻开书。

倪畅还没来得及回答,铃声便响起,教授忍住怒火走回讲台拿起茶杯,“这段话每个人都去给我翻译一下,周五之前发到我的邮箱。”

“倪畅,你怎么了?”班长和平日玩的好的几个熟悉的同学都凑过来关心着她,教授的课虽然枯燥但倪畅从未不给过他面子,像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们头一次看到。

倪畅把书收进包,站起来摇摇头,“我可能今天就是状态不好。”

一旁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今天是周三,倪畅不仅是今天被英文教授逮住,昨天早晨也被

政治老师抓了个正着。

“那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呗。”同学叫住倪畅。

倪畅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无力地摇摇头,“你们去吧,我想先回家休息了。”说着便挎着包走出教室,身后的几个同学脸上全是担心,倪畅这周就像个霜打的茄子,日复一日地蔫着。

从阶梯教室旁的楼梯走下两层楼便可以看见国关学院的大门,陈芯禾正靠在墙边玩着手机,她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工装连体裤,头发是上周刚染的浅亚麻,远远望去就能看出她是个酷女孩。

“倪老师。”陈芯禾也老远就看到了倪畅,她高兴地冲她夸张的摇着手,引得附近的人全都打量起她,倪畅只好快步走到她身边,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建筑学院在南校区,离西校区的国际关系学院有一段距离,陈芯禾一下课便坐着校园巴士来国关逮倪畅,最近这几天她和路易斯谁也叫不动她出来吃饭。

“我们去吃火锅吧。”陈芯禾搭上她的肩,倪畅被她的力道弄得缩起脖子。

“你就是专程来逮我一起去吃饭?”倪畅无奈地摇摇头,扯出一个浅笑。

陈芯禾看着她的模样没说话,只是把手从她的脖子上拿下,牵住了她的右手,摇晃着往校外走去。

“你最近怎么了?”走出好远一段路,陈芯禾才缓缓开口。

倪畅被她的架势弄晕,“我没怎么啊?”她并不知道陈芯禾在问什么。

“你这周很反常哦,叫你吃饭也不来,被教授提问一个字也答不出来,你觉得这正常吗?”陈芯禾说这些的时候也不看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前面的巷子,就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她的态度让倪畅感到很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被教授抽问?”倪畅笑着问她。

陈芯禾这才看向她,“我们建筑院大三也是有政治大课的,李教授在台上痛心疾首地劝我们这群逆子专心听课的时候举了你的反例,虽说没有提到你的名字,但我们下课之后随便一讨论就知道教授说的是你。”

“哦?教授骂我什么了?”

“你们这群孩子不听课也罢了,连我国关的高材生都不听话,是我的课讲得没意思了吗?咳咳咳...”陈芯禾模仿起李教授的声音,倪畅被她逗笑。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周末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陈芯禾牵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倪畅抬头看着葱绿的树顶,长叹一口气,“我也好烦,绕在我脑子里的事情我就会一直想一直想,想不清楚之前我都静不下心。”倪畅的语气有些焦躁又有些可怜。

陈芯禾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安抚着她,倪畅平日里总是笑嘻嘻,但是一旦陷进去一件事就像是进入了zone状态,无敌忘我,以往这些令她陷进去的事是考试、竞赛、学习,可今天明显不关这些的事,“所以你到底在烦什么啊,告诉我,我才能陪你烦啊。”

倪畅看着陈芯禾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搪塞过去,“先陪我去喝杯冰的冷静冷静。”她拽着陈芯禾就往奶茶店走去。

江城已经进入初夏,白日空气变得有些燥热,倪畅的心思就在这青绿的燥热中蕴着火。

陈芯禾耐心地看着对面的倪畅狂饮完大半杯西瓜沙冰。

“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倪畅放下杯子,给陈芯禾扔出个重磅炸弹。

“谁啊?!”陈芯禾几乎是喊出来的,凶狠地呲着门牙,一副我的白菜谁敢来偷的模样。

倪畅撇撇嘴,伸出右手做了个交警喊停的手势,“我还没说完,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场风险投资。”

陈芯禾皱起眉歪了歪脑袋,“你在说谁啊?不会是蒋炎吧?”陈芯禾还不知道生日会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倪畅终于决定接受蒋炎。

“你提醒了我,事情也许还真是得从生日会开始。”倪畅揉了揉太阳穴,“可是对象并不是蒋炎,而是Louis...”

“什嘛?!!”倪畅还没说完,陈芯禾便语气激昂地站起来打断了她,这小洋娃子怎么背着自己撬人。

“听我说完!”倪畅拽着她的袖子让她坐回凳子上,周围的几个人都转身正看着她们,倪畅放低声音,“不是Louis,是Louis的表哥。”

陈芯禾琢磨起这个人来,她还没见过这号人,只是在Louis的手机上看见过Louis给他设置的来电背景。

“啊,那个长得像基德的男人。”她想起阮介庭的那张照片,站在看起来像是瑞士的高山景区,靠在木栏上,背对着阳光,浅浅地望着镜头笑,眼神温和但全身却又散发出一股野性的魅力。

“为什么不是工藤哈哈哈?”倪畅一时跟不上陈芯禾跳脱的思维,想了想怪盗基德又想了想阮介庭,两人都总是以优雅又神秘的姿态示人但长相又颇偏少年气,而基德的身上又比工藤多出一份危险感,倪畅不禁低头笑起来,“确实还挺像的。”

“所以这算什么风险投资?大不了去向Louis那小子打听打听,但是为什么是两人是表兄弟而基德看起来长相却有点偏亚裔,不是,你怎么会认识Louis的表哥?”陈芯禾越来越想不通,Louis从纽约来,那他表哥又怎么会在江城。

“你不会不知道,Louis的表哥叫阮介庭吧。”倪畅忍着笑,期待着陈芯禾下一个生动的表情变化。

“阮介庭,阮介庭,阮...”陈芯禾看着倪畅笑了笑,自我否定地摇摇手,“该不是阮氏国际那个阮介庭吧?”她们建筑院上学期做市场调研,隔壁组就是研究的阮氏国际,她在台下听他们的报告所以听过几次这个名字。

倪畅摇摇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上周五就是被Louis拐去阮氏国际当labor去了啊!”倪畅上周并未给陈芯禾说清楚,只是模棱两可地吐槽自己被路易斯坑了。

陈芯禾的嘴能塞进一个白煮蛋,“他,他不是,阮氏国际的总裁吗?”

“还是我们江大的校董。”倪畅已经开始自暴自弃。

“怪不得阮介庭长得偏亚裔,原来是个混血儿。”陈芯禾还在理着思路,倪畅那边已经空虚地像是失了魂,陈芯禾见她这幅样子,态度立刻支棱起来,“不是,不就是个总裁嘛,咱也不差,不差。”

倪畅干笑,“先且不论配不配,喜欢总裁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风险,他的世界和我们怎么会想通了,我们的日常、每日面对的人、经历的事情、眼界心界全都不同,原本就是不该相交的两个世界,我明白这一切道理,但是却被我执拗的心意困住,他就好像是那个橱窗里限定的超级合我心意的当季主打,你知道我的,我一眼就看上的就真的会一直恋恋不忘一定要买到,可是我这次买不起,这就是我烦闷的原因。”

陈芯禾也没了法子,她一次都没有见过阮介庭,不清楚又怎么推断,她现在能做到的只能是陪住倪畅,不能放任她继续这样。

“走,去吃火锅,不就是个男人。”陈芯禾站起来抓住倪畅的肩膀,“我请。”

倪畅被她逗笑,点点头,“我还要另点小酥肉和抹茶雪山。”

“行。”陈芯禾忍住流血的心点了点头。

“你的桌子也太乱了。”陈芯禾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书桌,乱七八糟的文献和厚重的老旧词典摊开铺满了整个桌面,彩笔勾勒作出密密麻麻的标注,原来倪畅这几天都是靠这样来转移注意力,怪不得白天上课会走神。

“哎呀,你别乱动,我东西还没弄完,这叫乱中有序。”倪畅已经洗完澡走回卧室。

“我哪儿会动啊,我不喜欢看英文。”陈芯禾嫌弃地转过身背对着书桌,“快睡觉,我等你睡着再走。”

“你今晚竟然不在我家睡?”倪畅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九点过,平时陈芯禾一定会懒惰地留宿。

“我有个画图作业还没弄完,明天周四就得交。”陈芯禾也看了眼钟。

“所以你跟着我干嘛?”倪畅吐槽着躺进被窝,其实心里暖洋洋的。

“我不跟着你,我的朋友就要死掉了。”陈芯禾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蹲在地上点燃了香薰蜡烛,倪畅的卧室没有窗帘,她喜欢就着窗外的夜景给卧室留出微弱的天然夜灯。

“嗯...”倪畅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也许是今天终于把秘密说出口,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很快便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祝你好运我的朋友。”陈芯禾还蹲在床边,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倪畅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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