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触碰到鲛人的身体，沈煜安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等他回答，顾荨已经自顾自地抬起了尾巴，将尾鳍露出水面。

深蓝色的鱼鳞整齐排列，泛着水光，上面还分布着没好全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到这些伤口，顾荨和沈煜安皱起了眉。

“可惜被弄伤了，太丑了。你会嫌弃我吗？”

顾荨仰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带着“求抚摸”的语气。

沈煜安摇了摇头，朝顾荨的尾巴轻轻摸了上去，小心避开了受伤的地方。

线条流畅的半透明蓝色尾鳍，摸上去滑腻温热，湿漉漉的，奇异的手感令人上瘾。

“你不该遭受这些的。”

他似乎有些心疼顾荨尾巴上这些伤口。

“还痛吗？”

“已经不怎么疼了。”

沈煜安温柔的笑了笑，“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事物，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尾巴。”

顾荨嘴唇微动，“真的吗？”

“我从不骗人，当然也不骗鱼。”

顾荨不可抑制的开心了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不得不说，沈煜安让她作为一条鱼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煜安，你真好。”

沈煜安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我可聪明了，我也有名字。”

沈煜安被她逗笑了，打趣道:“那你叫什么，小鲛人？”

“我叫顾荨。”

“顾荨。”

沈煜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被他低沉的声线念出来格外动听。

“禀将军。”

一道粗犷的男声闯进来。

沈煜安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说。”

他起身，双手附在身后，声音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已经查清楚了，那两名看守确实私吞了供养鲛人的资金为己用，向上瞒报。另外，属下认为，负责监察的几个士兵也玩忽职守，与两个看守同流合污。”

“我知晓了，一切按军法处置即可，鲛人是献给皇上的珍贵贡品，如今因这几个人出了事，罪加一等，你看着去办吧。”

“是!”

副官一走，庭院里又剩下沈煜安和顾荨一人一鱼。

沈煜安突然开口，“我帮你报仇了。这次我一定亲自给你找几个靠谱的下属，绝对不会再有人虐待你了。”

顾荨摇摇头，可怜兮兮的揪住沈煜安的衣角，他见状又蹲了下来。

“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跟着你。”

顾荨的眼神很认真，把沈煜安的衣角揪的更紧了。

他怔住了，心口好像有个角落软塌塌的，似乎很难拒绝这个小鲛人。

“那好，我便亲自照顾你。”

整个运送队上上下下都知道，最近沈将军开始亲自照看东夷国进贡的鲛人了。

上次鲛人差点出事，还严惩了几名办事不利的下属，沈将军非常看重这件事，绝不允许再出差错。

众人不禁感慨，我们沈将军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将军啊。

处于事件中心的顾荨和沈煜安两人对此一无所知。

顾寻最近跟沈煜安相处的很是开心。

食物对她的吸引向来是超越一切的，她很乐意花时间花心思让自己的食物更加可口。

一个天真懵懂的鲛人似乎能激起这个沈将军的保护欲。

运送鲛人的队伍，辗转间来到了林城，这里以山水秀美而闻名于世。

一路上顾荨从沈煜安为她新制的水箱中冒出头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东瞧瞧，西瞧瞧，全然被陆地光景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