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也想到父亲让自己今天带张橙回家吃饭就一阵头疼，“既然谈了女朋友就带回家来看看，你也不小了，工作既然稳定了就该考虑结婚的事情。”口头上应了父亲好，还是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你怎么自己回来的，女朋友呢？”母亲的大嗓门带着怒气。

“没带她回来，还没到见家长的程度。” 没有理会母亲的愤怒，季衡也径直的走向洗手间。

“女朋友没回来，你自己回来干什么，我白做这么多的菜喂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听着门外母亲的大骂，“没到见家长的程度，你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你想什么程度才见家长，等孩子生出来吗？”

季衡也用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和母亲的关系从小就糟，具体应该是从上中学开始就日益恶劣，母亲没念过书，性格暴躁又泼辣，还非常迷信。从小到大，小到单元测验，大到教师招聘考试，只要是考试，必须拜家里的那尊菩萨，不拜就挨骂或者争吵。考的好就是菩萨保佑了自己，考的不好要么是拜菩萨的心不诚，要么是自己没用。

母亲太过强势，家里基本上是母亲说了算，自己和父亲都不会选择和母亲正面硬刚，母亲只要不如意了，就会失控，骂脏话砸东西，整栋楼都能听见，季衡也害怕这种隔三差五的丢脸。

这么多年父亲在自己和母亲中间周旋，季衡也看着都累，但是母亲和自己的关系还是愈发恶劣。可能因为父亲比母亲大了十几岁的原因，父亲一直很迁就母亲，小事都听母亲的，大事最后也会因为母亲的不依不挠而选择妥协，已经到了毫无原则的程度。

“我要买保健品，你给我转五万块。”

听见母亲的话，季衡也缓缓抬头，“什么保健品五万块？”

“你管我买什么保健品，你刘阿姨的女儿给她买了一年的保健品，你什么时候给我和你爸买过，从小只会花我的钱，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就没见你有什么回报！”母亲越说越激动。

“你看看你，从你初中到现在，家里给你费了多少力气，这栋破楼的人都搬出去了，就剩我们几家人了，你刘阿姨也马上住新房了，你看看你呢？你还让我们住在这烂尾楼里！”

“你的钱？你上班了吗，这钱不都是我爸挣的？”季衡也报复性的故意刺伤母亲。

“啪”母亲把碗摔了，“我养你真的不如养狗，你的良心呢？没有我，家里能这么舒服吗，你是觉得我吃你爸的喝你爸的，嫌我没本事了？”

“好了！别说了，小也早就和我说了准备换新房了，我们是想给你个惊喜才一直没告诉你。”父亲拍着桌子说道。父亲很少用这样的口气和母亲说话。

“你说什么，真的？真的打算买新房了？”母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季衡也假装没听见父母的对话，继续吃饭。不知道该不该和父母说实话，犹豫片刻：“最近买不了了，我女朋友家出了点事，我把钱借给她了。”

…一阵寂静

“啪” 季衡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没想到母亲会对自己动手。看着母亲回房间，又意外于母亲居然没有歇斯底里。

“你这个女朋友是什么情况？”季衡也庆幸父亲的冷静。

“是张橙。”

“张橙？你高中的张橙？”父亲的眼神刺的季衡也不自觉的低下头。

“你为什么还和她有联系？你把钱借给她了，借了多少？”

“前段时间又碰上了…借了10万。”因为心虚，季衡也少说了10万，借给张橙20万，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有10万是刷的信用卡。

没听见父亲的回话，季衡也忐忑的抬起头，父亲的头发大半已经花白，这才意识到父亲已经快70了。

父亲年轻的时候一直不愿听从家里的安排结婚，直到遇见母亲，自己是父亲的老来子。

“我和你妈帮不了你什么了，家里如果一直平平安安，那是我们季家的福气。钱是你自己的，你可以借出去，但是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我们不需要你买什么房子，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张橙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们清楚，那时候你们才十六七岁，她就能和我说出那些话，我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个厉害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季衡也看着父亲佝偻的身影感觉眼眶有点发热。

“张橙说的什么话？” 季衡也有点疑惑，当年除了道歉父亲什么时候和张橙说过话？

“你那边的贷款…大概什么时候能下来。”季衡也还是给张橙打了电话，搬家的事已经刻不容缓，现在每天晚上睡觉都能听见老鼠挠墙的声音，吃饭的碗筷有一股洗不掉的蟑螂味，家里的壁橱也已经被白蚁蛀空了。

“应该快了，怎么了，你有困难吗？”

“张橙，我家最近需要钱…”

“我催催银行吧。”挂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季衡也有点后悔当时借钱的草率。

听了易天的建议，季衡也看着徐可的联系方式发呆，纠结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张橙贷款的事情。

徐可看着手机跳出来的季衡也，奇怪他怎么联系自己，有什么事吗？脑中转了一圈也没想出来。“喂，你好。”

“喂，徐可，我是季衡也。我有点事想问你，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没事，你说。”

“是这样，张橙说在你那办了贷款，因为最近有些地方急着用钱，想问问你，贷款的钱什么时候能下来？”季衡也一口气问出了要说的话，心里松了松。

“你是指张橙诊所的贷款吗？还是什么？”徐可有点疑惑他俩在搞什么。

“她之前和我说在你那贷了款，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现在我需要…现在她说贷款还没批下来，也有几个月了，我想问问具体的情况。”

“她只在我这申请过一次，但是没有通过审核，放不了贷款，原因我都告诉她了啊，而且我让她去别的银行试试了。”徐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回声，“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谢谢你了。”季衡也感到疲惫，没想到张橙一直骗自己。

“客气啦。”徐可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衡也要说的话哽在了嘴边，她挂电话也太干脆了…

徐可在床上敷着面膜用平板逛淘宝，虽然没什么要买的，但是看看也开心。

“这么晚谁还打电话来！！！”徐可心里奔过了一万匹草泥马…嗯？怎么又是季衡也。

“喂你好，我这是日落酒吧，这手机的主人喝醉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 那边声音太过嘈杂，徐可没有听清说的什么。

“什么日落？看日落？”

“我这！是日落酒吧，你过来接一下这个帅哥，他喝醉了！” 在小哥扯着嗓子喊到破音，徐可终于听清了听筒对面的声音。“哦哦，好。”

这么远！导航显示得走半个小时，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徐可有点害怕…还是开慢点吧，没人也是有危险的，碎碎念了一路终于到了。

“诶，你好，刚刚我接到你们这电话，说让我过来…”徐可找到个服务生附耳低语道，这里面实在是太吵了！

“接人是吧？跟我来吧。”服务生接话道。

拐到较安静的一边，“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你男朋友通话最近的一个就是你啦。诺，就是那个啦！”服务生指着趴在桌上的季衡也。

“小哥…小…哥，帮我…帮我搬搬他，太沉啦我的妈…”季衡也站不稳的往徐可身上倒。

“呼”徐可瘫坐在酒店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季衡也，不知道他是喝了多少，耳朵从耳骨红到耳垂，到脖颈旁侧。徐可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给季衡也脱了鞋，盖好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后就要走。

“张橙…”徐可的手猛的被季衡也拉住了，“张橙…你为什么骗我…”

身体瞬间被束缚在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季衡也简单粗暴的贴上徐可的唇，撬开了牙关。

徐可双手反剪被压在床上，衣服被季衡也扯开，露出雪白瘦削的双肩。

“张橙…你为什么骗我！”季衡也激动的吼道。咬在徐可的锁骨，引的徐可一阵发颤。

“季…衡也，不要…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