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到医院楼下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周自渡刚从何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他心里有些烦躁。看着李禹发过来的停车位置，他突然又不想见到李禹了。

李禹再打过来电话是一刻钟后，周自渡正坐在医院的楼顶抽烟。

“怎么在楼顶？”

“啊？你看到我啦？”周自渡跟他装傻，“最近睡得不好，脑袋重的很，想吹吹风。”

“下来。”

周自渡弹了弹烟灰，旁边的烟盒里还剩一支烟，“我再吹一会风吧，你先走吧。我等会自己回去。”

李禹有周自渡家的钥匙，不过周自渡一直以来对李禹都是言听计从，他说让李禹走，潜台词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这样的话他们今天就见不到了，想到要看不到他那张帅脸，周自渡惋惜的吸了口烟。

这次李禹倒是没挂电话，周自渡听到他那边电梯的声音，好一会也没听他说话，就自己把电话挂断了。

最后一支烟刚点上，周自渡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

李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很暖和的样子。他的衣服总是特别好看，熨帖的穿在他身上。刚在一起的时候周自渡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专门的的裁缝，后来周自渡发现是自己看太多霸道总裁小说，总裁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量尺寸和等定制，穿得好看只是因为总裁身材好罢了。

周自渡嘴里叼着烟扭头的样子有些傻气，李禹看到他嘴角像是笑了一样扯了一下，阳光太足，周自渡眨了下眼想确认他是不是在笑，他已经坐了过来。

李禹拿过周自渡叼在嘴里的烟，把自己的大衣下摆摊开，一把把周自渡提到他身边坐下，然后吸了口烟。

他这动作一气呵成，周自渡一时间也不去想他到底笑没笑了，屁股底下大衣的柔软让人感觉有些失重。

周自渡盘算着这件大衣要多少钱，考虑给自己买一件。

李禹也不说话，把周自渡往身边拢了拢，拿着烟的手碰了碰周自渡的额头。那烟灰李禹也不弹，周自渡怕火星子落脸上，一动不敢动，要是自己这脸破了皮，王彤可能会直接杀了他。

“怎么了？”

“风大。”李禹惜字如金。

周自渡还是第一次看李禹抽烟，之前他也没在李禹身上闻到过烟味。

不过李禹抽烟的动作很熟练，应该是老烟枪了。

察觉到周自渡在看自己，李禹干脆用大衣把他半裹到他怀里，周自渡都有点纳闷他这个大衣也未免太大了，如果李禹不够高估计穿起来真的是灾难了。

“抽完这一根，回去。”

周自渡的手也被他用大衣裹着，嘴里被他塞了烟。

尼古丁横冲直撞的充满了的口腔，隔着烟雾周自渡看不清李禹的脸，朦朦胧胧的只感觉到他的眼睛也在注视着自己。

“最后一根。”李禹帮他抖了抖烟灰。

周自渡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摇了摇头，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来着烟，“李禹。”

李禹看着他，他的眼睛是很浅的双眼皮，眼角微微上扬有些桃花眼的味道，但是现在的他眼皮双的很，没熬几个大夜出不来这种效果。

“你闭上眼睛。”周自渡抽了一口烟，他很迷恋李禹这张脸，尼古丁能让他在面对这张脸时不那么心跳加速。

李禹闭上眼睛，周自渡把烟头熄灭，搓了搓手指上残留的尼古丁的味道，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眼前人的睫毛。

李禹的睫毛很长，周自渡的睫毛很浓密，却不长。

周自渡的上一部戏是现代戏，每次化妆师给我化睫毛时间一久就会晕，要是他能有李禹这样的睫毛就好了。

或许是觉得痒，李禹的眼皮微动，周自渡收回了手，李禹还没有睁开眼睛。

李禹就是这样，同意了周自渡去做的事，他不会去制止，哪怕他觉得不舒服。

眼前这张脸周自渡很熟悉，就算是闭上眼睛，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风华绝代。

他可真好看。周自渡在心里想。

“李禹。”

李禹睁开了眼睛，等待眼前人的下文，他眼里没有什么疑惑，平静得很，周自渡望着他，时常会想到大海。面对着大海，说什么，都不会掀起波澜。

“不要管我。”

“好。”李禹拉起周自渡，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戴上。

围巾把周自渡的耳朵都裹起来，在风里吹了这一会，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外界的声音像是隔开了一样，明明就在旁边，李禹的声音却不怎么清晰，“周自渡。”

他的围巾又大又暖，把周自渡的头脸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啊？”

“好好照顾自己。”李禹摸了摸周自渡的脑袋，像是家长安抚小孩子一样，“多穿点。”

不知道是不是李禹的围巾太厚了，周自渡听到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他在说梦话一样。但是他这几句话又确实是对自己说的。

在周自渡和李禹的相处中，他很少会说这些关心的话，或者说他很少说话，他们俩更多的是肢体交流。

周自渡想从他的话里分析出他想表达的，他已经转身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