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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子贝齿紧咬，嘴里吐出了一句急话。
缘生本直直往里走，听了她这话，一下就顿在原地，好半天失去反应。
“缘生，你在寺中讨香火钱许久，法无大师及寺中梵音，竟半分没入你耳？
杀戒莫犯，杀戒莫犯！”
问眉闭了眸子，极不忍道。
她本是慢性子，说话也向来温吞，相识这几年，是头回在缘生面前露了恼意。
“……姑娘，姑娘如何知道……”缘生上下磨蹭着嘴皮子，终究还是把话问了出口。
他虽杀人，身上却未沾血，兵器又全丢了，实在是难以想出，问眉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在第一眼看出他杀了人。
“当日百花，你摘我玉佩，又借‘失落’还回，我本想你是知错能改之人，未曾想……缘生，爹娘都是心善之人，一心向佛，慈悲为怀，不容半分杀孽。
你且告诉我，为何动此妄念？
行此妄举？”
这一番话本是通情达理，却反让缘生怒意横生。
“姑娘既早知道！
既早知道！
又何必容我进门！
我今特来找你，就是因为知道，姑娘回去就要嫁人，而我，我这个乞丐挽留不得！”
“……阿生，你何苦如此？
我从未把你当乞儿，爹娘也是……” “那日寺中，我见姑娘一面，当即倾心，你喊我小公子，我心里藏着数不尽的欢喜，姑娘这般的好，愈发显得我不是东西！
那年你知我身上落了病根子，亲自上山摘药为我根治，你教我诗文，给我讲书……这许多的事，这许多的事都是我‘何苦如此’的缘由！”
问眉让他句句肺腑说得一时无话，唇张了又张，终只有一声轻叹。
“好阿生，我从未低看你，你既来阮府，做我生弟，就不必如此。
我也不如你想得那么好。”
“我可不想做你什么生弟！
我来阮府，是欢喜你！
那时哪怕躺在大街上，想到你我就能安然入睡，”缘生打开锦盒，里头静卧着一罐胭脂，“我虽杀生，夺人首级，却与这胭脂毫不相干。
你恼我杀人，我却悔这胭脂路上耽搁久了，天气热，形状便化了。”
问眉哑然，聪敏如她，此刻也只有呆望着那罐胭脂。
“这是安都才有的品色，我去了那里最贵的店铺，买了最好的送给姑娘。
它与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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