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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阿月照顾我起居。
　　我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深宫，举步维艰。
即使在内监克扣我饭食，被宫妃欺凌罚跪到双腿留下病根的日子，都没有想放弃的念头。
　　我只是前朝余孽，宫里头人唤我一声“小姐”。
　　我早已失去了一切，我不在乎，我还有阿哥，终有一天，他会接我出去。
　　我知晓我不能沉溺于往事，生存尚且如此艰辛，我没有多余精力去伤春悲秋。
　　我最喜欢夜晚了，因为只有夜晚我才属于我自己。
　　看着外间黯淡下去的月光，这个夜，又要过去了。
　　2　　　许是在天翻鱼肚白的时候，我又睡着了一会，今日阿月唤我起身时，我竟没有多少疲惫的感受。
　　阿月帮我梳洗好，给我挑了件月白色的广袖襦裙。
　　我看了那月华般皎白的颜色，摇了摇头。
　　“太招摇了。”
　　我瞧着铜镜中自己的容貌，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肤如凝脂，形容自己最是贴切。
　　只是这镜中美人紧紧皱着秀气的眉头，我轻轻叹了口气。
　　“换件烟灰色的吧。”
我说。
　　阿月只是不语，转身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愧疚非凡，阿月侍候我，苦了她了。
　　　　为了生存，我还要扮丑。
　　　我不敢穿艳色的衣服，也不敢上妆，甚至我还要往脸上抹黑些。
　　　　换好衣服我匆忙赶去翰林院，终是赶上了。
　　新朝刚建立，我就被指为永安公主的伴读。
新皇后说，这是对我的恩赐，令我仍能读书习字。
我知道，这不过是为折磨我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甫一踏入，翰林院里头已乌压压跪倒一片，我只得偷偷摸摸拜倒在最后。
　　　　所幸我的衣物与宫人的相似，首位之人并没有注意到我。
　　　　“今日你怎迟到了？
平时你可是到的最早！”
说话的人是与我同为永安公主的伴读，何安云。
　　　　她与我身份不同，她爹是四品官，她是家中嫡长女。
　　　　我对她扯了个笑，假装听不出她话中的讥讽，还是回答了她，“今日贪睡了会，故迟了。”
　　　何安云端着姣好的面容不再看我，只是暗暗抬起脑袋看着上首的人。
　　　　我有些好奇，一向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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