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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歇后，我悄悄装了两个馒头和一罐水送到依旧路在地上的女子面前。
“喝口水吧。”
我殷切地望着她。
她瞥我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我沉默了一下，忽然握上她的手:“何杰……咱们走吧。”
少夫人叫何杰，三个月前她还没有嫁进林府里时，是我的竹马相好。
是的，少夫人是何杰，而何杰是一个男人。
半年前。
上阳村。
又一个寒冬来临，村里一半的人口面临着被饿死的风险。
爹娘愁容满面，不仅是家里的米缸将要见底，而且宝贝金疙瘩儿子发了高烧昏迷不醒。
我从山里的树上刨了几块干硬的树皮回来，母亲见状问我，“怎么这么少？”
我 舔 了舔干硬的嘴唇，有气无力的白她一眼，“嫌少？
您去山里瞧瞧，哪棵树不是光溜溜的？
就是田地里的耗子洞都被翻了三遍，有这些您闺女已是拼了命抢了。”
她拿起搓衣板子就要打我这个不懂孝道只会满嘴跑车的赔钱货女。
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我心疑，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哪次打仗他不是白愣着眼儿嫌我打的不够狠。
第二日答案来了。
原来我被卖给了同村五十岁的高大爷。
高大爷是村里的一等富户，必竟主宰周边三五个村子的杀猪大法手艺，赚了不少银钱。
在村里普遍茅草屋的时光，高大爷已有三间大瓦房。
但近两年他有些倒霉。
唯一的儿子被猪咬死了不说，就连婆娘因为吃了病猪肉也嗝屁了。
偌大的家业一下子后继无人。
所以存了再续一房小媳妇的心思。
这不，我就来了。
我也没有多大反抗，必竟这年头能吃饱饭是我的梦想。
只是这老丈夫也忒没福气，我还没与他洞房他就因喝高东倒西歪，最后竟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我成了寡妇。
但好日子没来。
我被高大爷的族人赶了出来。
我又回家，弟弟病情已好转，但需好生喂养。
为了省米，我又被赶走。
茫茫黑夜，滂沱大雨，我在村东头的土地庙里遇到了何杰。
他无父母丧，靠打家劫舍养口。
从小到大，我没少与他斗智斗勇。
他娘生前，极为漂亮，为养活他，曾是村里的野娼。
所以，他有个外号，娼妓小杂种。
我对他说，“咱俩凑合凑合吧，谁也别嫌谁。”
只是打家劫舍的日子也不好过。
抢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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