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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帐前的这些军士好像都没有长嘴，一个个都是哑巴葫芦，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把我陪嫁的亲随丫鬟全都派了出去，带着金银，去和厨娘伙夫，歌姬乐伎套近乎。
于是渐渐地，我对匈奴这里的基本情形也了解了个大概。
阿史那如今不过二十来岁，是匈奴的实际掌权者。
他是老冒顿单于的养子，骁勇善战，十三岁起就跟着老冒顿征战草原统一了各部，立下赫赫军功，草原各部第一认老冒顿，第二就认阿史那。
大概半年多前老冒顿染瘟疫去世，他的亲儿子小冒顿继承了汗位，阿史那成为摄政王。
小冒顿残暴好色，奢靡享乐，尊阿史那为兄长，在各部首领面前对阿史那恭恭敬敬给足面子，大事小事都听阿史那决断。
可是这哥俩儿在一起的时候，俩人之间的硝烟味我这个外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这俩人彼此之间也像是心照不宣，并没想多么认真地粉饰和平。
俩人之间大概迟早要出事。
前些年匈奴各部统一之前，草原上的政权都早已式微，因此中原对匈奴一直疏于留意。
直到匈奴的铁骑踏破了我们的城池，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敌军是匈奴的哪一分支。
如今他们自己内部不和，若是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岂不是可以渔翁得利？
我正坐在帐中琢磨着，这时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抬了进来。
四个铠甲上沾满血的士兵抬着一个人跑了进来放在地上，血从帐外一路滴到帐内。
阿史那跟在旁边，满脸满身都是血迹。
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辨认不出样貌，胸口一个大洞正淌着血。
他还有些意识，挣扎着似乎想要说话，但他每一次努力，他胸口的洞就咕嘟咕嘟往外冒血。
阿史那跪在地上，试图用手去堵住那个冒血的洞，声嘶力竭地喊：“军医呢！
怎么还没来！”
我吓傻了，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我的陪嫁里似乎有宫里太医配的清创止血的药粉，我愣了一下，踉跄着扭头去找。
我把药塞给阿史那，“试试吧，可以止痛止血……”阿史那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似乎横了心，拔开瓶盖把药粉撒在伤者的伤口上。
我看到他拿药瓶的手在抖。
“张将军……张将军！”
他的声音也在抖。
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紧紧握住阿史那的手，开始痛苦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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