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秋记事(木秋许远)_远秋记事完结版免费阅读

书名叫做《远秋记事》的小说,是作者“白日做梦的木鱼”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木秋许远,内容详情为:一开始,与别人扮猪吃老虎不同,她每天都在努力展现实力,可是人人当她就是猪,后来… 她正抓强盗,一声「娘子」她瞬间成了弱如扶柳的小娘子 行侠仗义,站在高处,正准备抖威风,一句「娘子」手上剑甩开扔坑里扔河里扔树林中…,温温柔柔地回应着「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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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娘


小嫂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呐~

徐州爽朗的笑声扬起,话音未落,手伸向了木秋身前的小挎篮。

木秋目不斜视,眉角一抬,身体已经在徐州三步之外,她冷声哼地一声「你还吃,看看你这体型。」

徐州是木秋一家来到安宁城后第一个结交的朋友,当时人高马大外表憨厚的徐州让木秋心生好感,相公许远与之你来我往喝了几回小酒,相邻两家人便很快打得火热,打消了不少他们对这个陌生城镇几丝不安与焦虑。

相处久了便发现,徐州跟外表完全不像。木秋在两家人熟悉后,偶尔会刺他几句,说他表里不一,典型的笑面虎。徐州听了并不生气,还特别高兴。

木秋第一与徐州对上时,不安了好一阵子,想着自己是否过分了,怎能随便妄言置评。其实她是怕相公不开心。

谁知观察了好几日,徐州根本没当一回事,也不似装的,木秋言语上便不再顾忌。

「小嫂子,我这叫健壮,很多小媳妇都喜欢着呢。」

木秋听着话语顿了顿往挎篮里伸的手,拈出一纸包糕点往后一扔,人已走远。

安宁县县衙比较规严,并不能似新县衙门可以随意进出。

换了新的上差地方,木秋怕相公因为新环境,会焦虑烦躁,便约好每日巳时一刻送点心过来。

一开始许远觉得木秋太小题大做了,把他当作了孩童,后来实在拗不过她,便也随她,一段时间后,倒也习惯了。

反而偶尔木秋因事未送去,还担心不已。

新衙门的人十之八九熟悉了,多数还是抱已平和心态相处,少数人…

木秋只想找个时间套沙包。

好在姚县令是安宁城人,许远算是姚县令提拔上来的,能行方便的大家还是会行方便。

这让木秋满意了不少,不然她还想套姚县令的沙包,大老远把他们一家子拉过来,让她不能再随时回娘家蹭饭,想想就心酸。

木秋站在衙门外十步远的大树下躲凉,等着许远出来。

衙门口两头大狮子威严庄重,只不过看着有那么点不像狮子?木秋每次来内心都有这个疑问,却又不好意思问。

不知道这大狮子重不重,能不能举起来。木秋左脚踢右脚双手提着小篮子在树下日复一日的想着差不离的问题。

她很喜欢每日来送点心的时光,送完点心,她就可以顺路去城郊林子里逛逛了。

嘿嘿,木秋嘴角一弯,今天弄点什么回去吃呢?

「想什么?这么开心。」

许远眉眼一抬,手接过小篮子。

「在想相公呀!」木秋狡黠一笑。

「不害臊」许远看着木秋干净清秀的脸庞扬起的明媚笑脸,心情好了不少,被杂务琐事影响的情绪也逐渐安定。

「相公你今天真好看」木秋看着许远娇娇叫道。

许远看似清瘦,却有着与常人不同的阳刚之气。

「傻里傻气」许远失笑道。

「好了,回去吧。今日有事,中午约是不能回去吃了。」

「发生了什么大事?人手不够?」木秋不解。许远在这里算新人,而且是文书这种可有可无的职位,一般来说,不怎么用得上。

「最近安宁城城主府管事要来,调派了不少人手巡逻,县城外有伙盗贼流串,也派了些许人去抓捕,丰登街五福当铺少当家的几日不归,刚报了案,人手不够,我正准备过去瞧瞧。」许远轻声解释。

「快回去吧,无聊就看看话本子,晚上回去陪你。」

「好,相公要注意安全哦。」木秋抿了抿嘴角。

许远拂起木秋被风吹散的几丝头发到她耳后,轻轻拍了她后背一下,温和道着「回去吧。」

「我想逛一下再回去。」木秋有气无力回应,「你先进衙门吧,点心趁热吃,吃完再去五福当铺,待会去办事了,一时半会也不得空吃东西。」

「好」许远顿了顿,看木秋不愿意走,无奈转身不忘叮嘱「记得逛街就回,有事记得大声喊人」

「知道啦,相公」木秋看着许远进了衙门,衙门关上,她才转身迅速往城郊去。

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衙门大门。

直到拐出了衙门大街,她才拍拍心口,还好相公没出来。

挺奇怪的,一般衙门都设在县城中间,人们围绕县衙而立,衙门口一里内清净整洁,一里外人声鼎沸,可能伴衙而生,富有安全感。

安宁县县衙在虽然不在县中,也不是县郊。周围人烟稀少,房子零零散散,老旧不堪。青砖大瓦房的衙门鹤立鸡群。

木秋看了县志,这一带是旧城,人们都跑去新城发展了,本来县衙也准备搬过去,因为各种原因没搬迁成功。

坐在大树上,木秋无聊的摘着野果子随手扔着自言自语

「不知道那伙盗贼在哪里」

木秋来安宁县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结识了几个密友,不过她们不像木秋这般自在,不是要伺候公婆,就是要做事挣家用。

基本上得晚食过后,得闲一会。

所以木秋邀约了几次,都空不出后,也默默的自我调节。

没事淘淘鸟窝,下河捞鱼烤着吃,打个野鸡兔子回家炖。

当然这些都避着人的,被人看见约莫不出一个时辰就得成为整个县城里风云人物。

木秋找了颗大树,往上一跃,站在树枝丫看着脚下的林子,给自己找乐子。

来来往往眼所到之处无特色。

「咦,有人在生火,难不成是相公说的流盗」木秋兴奋起来。

脚下一蹬,在树中跳跃,几息后来到火堆前的大树上,悄声掩藏。

火堆后有一个山洞,洞里不时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打情骂俏?”

「这荒山野岭的,我出来跑了得小半个时辰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两口子出来找情趣还是做坏事的?要不要进去查看一下?」

木秋踌躇,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洞里静了下来,传来脚步声。两人高的洞口出现一女子俏丽的身影。

女子面目似癫似狂,却满身哀恸之气,行动木讷。

好一会儿,后面不见人影。

「有点不对劲呐」木秋皱眉嘀咕

这时女子从火堆中翻出一木棍,提起进入洞中,没多久洞里传来哀嚎声。

木秋不再迟疑,救人要紧。

木秋把披巾往头上一裹,蒙上脸,闪身进了洞。

洞中凌乱不堪,靠洞口一堆枯枝树叶上躺着一个昏迷着气若游丝血迹斑驳蓬头垢发的人,左腿呈扭曲状,不用看已经断了。

难闻的异味透过纱巾传入鼻中。

女子提着木棍警惕的看着木秋,眼中透着凶狠与决绝「你是谁!」

木秋看着女子,沉思良久,之前距离远没认出来…「安娘?」

木秋疑惑叫道,拉下脸上披巾。

「秋儿?」女子诧异后退了一步,丢掉木棍,扯了扯衣服,手无处安放。

「你不是在新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娘喃喃低语。

这时躺地上的人还在**,手脚不停抖动抽搐。

木秋掏出一堆药丸塞男子嘴里,什么跌打丸,止痛丸看都没看,只想着这人不能死。

然后趁男子醒前拉着安娘出了山洞。

安娘没有反抗,随着木秋的脚步,两人疾驰在树林中,直到一条小溪前,停下了脚步。

木秋拿出一块手帕给安娘,扯着她到溪旁,打湿清理安娘手上的血迹,衣服上的粘着的枯枝,好在鞋子有裙底挡着干净着。

安娘任由木秋给她清洗,牙咬着唇,欲言而止。

「你平日最爱干净了,今日是没法换洗了,要不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我现住在安宁县,以我们的脚程也不远,去我那里也行。」

「当初数你爱笑,你是我们姐妹几个的开心果,你说天下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过不去还是一样得活着,所以不如开心的过。」

「我还想着三姐妹各奔东西,不知什么才有机会见面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见着你了。」

木秋轻声低语,给自己也清洗了一下,把手帕晾在低矮的树枝上。

站在河边看着天空笑着对安娘道,你看,我们分开那会,也是这样一个艳阳天。

安娘手捂住嘴,眼泪蓄满了眼眶,嘴唇咬出了血渍,看着木秋,伤心欲绝。

往木秋身前一站,双手抱上了木秋,嚎啕大哭。

抱得紧紧的,哭得撕心裂肺。

「没事了,没事了。」木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安娘哭得上次不接下气,坐在的溪旁石头上,木秋重新把手帕取下来给安娘擦洗。

「娘说他并非良配,要我不要与他往来,我便与家里断绝关系,跟随他来到了安宁城。」

「聘为妻,奔为妾。」安娘哈哈哈大笑,笑中满是苦涩。

「顶着他父母异样的眼光,无时无刻的磨挫与刻薄的言语,只为他说他一身一世只愿与我一人白首不相离。」

「兢兢战战的迎来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他父母在我为他们生下长孙后,终于对我和善起来,我以为是苦尽甘来」

「谁不成想,才不到两年呐…」哈哈哈…安娘笑声苍凉。

「当初的誓言化作了狗屁!」

「我为了他放弃父母」

「因为他喜欢温文贤惠的女子,我隐藏一身武艺」

「他说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子,我笑着看他与其他女子打情骂俏,他说只是应付她们,为了与她们的父母更好的生意往来。」

「后来他纳了妾,我便也死了心了。我并非是纠缠不清,手无护铁之人。」

「他不肯写下休书,苦苦哀求我,说妾是父母逼他娶的,他只是不想父母伤心。转头他便与他的小妾亲亲我我。」

「这也就算了,我想着先分开冷静一下,回家看看父母」

「哪知,我离开不过三个月,再回来,我只见我二的坟头,那小小的人儿啊,因为是横死,连名都不能刻,只有一座孤坟」

「我不信,他马上一岁了,那么可爱,还没叫娘呐,都怪我,当初他父母死活不同意我带走孩子,我想着总归都是疼爱他的一家人,家中又无其他孩子,谁…知…」

安娘咬牙切齿恨道。

「那小妾有孕了,算尽机关,趁我不在把我儿给害死了,他们告诉我是孩子自己睡觉不小心蒙住了头,蒙死的,我不信!」

「不说时时刻刻有奶娘抱着,还有丫鬟轮流看着。」

「我好恨,好恨!」安娘躺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落到地上。

「刚刚那…是你…夫君?」木秋叹了口气问。

「他算哪门子夫君,我在儿子去了,就休了他了。」

安娘发泄过后,慢慢平静下来,淡淡的说起。

「小妾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弄掉了,他既然亲儿都不要,以后就不必再生了,我把他废了,他不是三代单传吗?」安娘轻笑,嘴角向上扬起,美艳动人。

「我让他们绝后。」眉眼一挑,情绪已无波澜。

「我要他们尝尽人间疾苦,不得善终」

「抱歉,秋儿。」

「我要走了,回去陪父母,我把他们一家整成这样,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或可能会殃及我父母家人,我得回去了。」

「之前我回去我爹娘说一家人离开那里,重新生活。」

「以后,为了父母家人,我不会再任性,肆意妄为。」

安娘用力抱了抱木秋「你早点回去,最近远离五福当铺,虽然当时那畜生昏迷着,却也不得不防他记得你的声音。」

「姐妹好不容易见面,却给你留了难处,我很抱歉」哽咽声传来。

木秋回抱着安娘,拍拍她的背。

「没有,我没有难处,没有人知道我出来了这里,况且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交情。」

「你去吧,早点回去安排好,我相公是衙门文书,以后安顿好了。给我来信。」

「好!」

「保重!」

「保重!」

木秋望着安娘远去的身影,有手挡了挡正西下照射在脸上的阳光,擦掉眼角的泪水,返身,回城。

她们年幼时识得,在这个女子也可识字做生意的南国,因为同窗的情谊,经常出入安娘家。

安娘家是开镖局的,家里镖师有不少武艺惊人的高人。

有的是厌倦江湖纷争退隐的,也有为了养家糊口的。

镖局自由,偶尔接个重镖可吃半年。

镖师们一开始是逗她们开心,教了她们几手,后来发现她们根骨不错,用心教了教,她们也用心学了学。

几个高手你来我往比一比谁教的好,到她们教成了差不离的好手。

只是为了她们名声着想,大家声照不宣悄悄进行的。

那会她们有三人,安娘还有飞萱。

想着过往,木秋回到了家里。

孩子们上的安宁书院,是姚县令安排进去的,三天一归家,今天还没到归家的时间。

离许远下衙差不多时间了,中午遇到安娘没吃,这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先吃了点点心,填了一下肚子,就准备晚食去了。

许远总想给她买了丫鬟,木秋拒绝了,她本就无所事事,再来个丫鬟,她会懒成猪。

安娘的事让她心神不宁。

她记得晌午相公说,五福当铺今天报了失踪案,安娘说自己掳走五福当铺少当家折磨了几日,怎么今天才报案?

直到天黑透,许远才踩着夜色回到了家,木秋迎上去。

什么都没问,趁许远清洗时,把热锅中的菜端出来,盛好饭。

吃完饭收拾好,才知道人已经找回来了,有人报案,城郊十里外老虎山洞里看到了五福当铺少当家。

去接回来时,断了只手和脚,神志不清了。

五福当铺当家的,要捐一万两白银抓捕残害他儿子的凶手。

「一万两?」

「我们这不吃不喝一百年都不一定存得下来吧?」

木秋惊叹不已。

许远敲了一下她的头。

「好痛」木秋咋喊一声出来。

「哪有那么容易挣」许远好笑地继续说道「他们说王铭文的妻子陈雪安做的」

「陈雪安是安娘,那王铭文就是少当家了」木秋心里默道

「不过,这只是他们猜测,王铭文还没醒,得等他醒了才知道」许远解释

「终于想起为什么不安了,许远是跟安娘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天了,当时姐妹情深,把这畜生给忘记了」

「本来他可能活不过今晚,因为当时她发现时,一时精神混乱,只想着他不能死,不能出人命,喂了一把药。」

「怎么办?怎么办?」

「我会不会害了安娘?」

「本来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木秋有点坐立不安。

「怎么了?」许远看着她表情有点不对,奇怪的问。

「没…没事,就是好奇他们家这什么情况,怎么出事了怀疑儿媳妇。」木秋搪塞道

「唉,自作孽,不可活」告诉你也不妨,免得你好奇心重,明儿又给我弄出动静来,这事附近人家也都是知道的,并非秘密」

「太过分了」木秋拍案而起,虽然听安娘说了个大概,但安娘并没细说。

许远客观的讲述更让人心寒,原来王家桥看中陈家的名声,故意接近的。

王家偶尔会收一些贵重当货,有贵人看上时,得找靠得住的人送货,他们物色了不少人家,最后看上了陈家。

本来想找陈家联姻,陈家看不上王家少当家,没同意,他们设计了一出,让陈家女儿爱上王家少爷。

谁知陈家如此绝情,宁愿与女儿断了关系,也不愿意往来。

安娘还以为是她与王铭文私奔才让他父母看不上的,原来是因为没有把好处带过去…

木秋气得想立马去宰了那家人。

许远抱着她,安抚,「娘子,别生气了,他们已遭到报应。」

「小妾孕六月被下胎,伤了身子。」

「王少当家断了手腿,时间太长,接回无望了,据说还伤了命根,纵使他们王家家财万贯,也是带入棺材了」

「他们以前得罪不少人,以后只怕难有好下场了」

「他们活该,他们会不会过继?不行,过继也不行,这种人家,就得断了香火!」木秋愤愤不平。

「很难说。不过,他家三代单传,族人不多,加上他们为人刻薄,平日里总说他们家没有旁支」

「好了不说他们了,你今天都做了什么?」许远看着木秋激动不已,眼睛还红的,想她是嫉恶如仇的人,在为那陈家娘子报不平吧。

不想她为了这些难过,便换了话题。

「没什么,逛了逛就回来了」木秋稳声音答道,脑子里都是怎么善后。

绝不能让他们一家人在害了安娘。

夜半,木秋看着熟睡的许远,悄声穿上夜行衣,围上头巾蒙上脸,出了门。

几日后,大街小巷都在传五福当铺王家的事,众说纷纷。

徐州也时不时过来打探消息,他纯粹凑热闹。

木秋没搭理他。

木秋天天追着许远问王家的后续,终于一天许远告诉她,王家的事结束了,王少当家是被流盗抓了。

流盗想要王少当家换银两,谁知王少当家不肯,因为最近衙门追得紧,王少当家拒不配合,只好折磨丢弃了。

木秋听到后,舒了口气。

不枉她这几日费心。

「王少当家疯了」许远叹了口气。

「活该,便宜他了。」

「好啦,娘子,这几日你天天念叨,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我要看着他们完蛋…」

声音远去,透过院子大树的阴影,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木秋坐在秋千上,身子随秋千飞向高处,越荡越高,她看着院子外往来的人群,默想

安娘…

你可以安心重新生活了…

「娘,可以了没?我手推痛了…」童声透着委屈,叫道。

「再来一次」哈哈哈…

「不要!我也要坐秋千!!!爹爹!管管你娘子…」

许远含笑抱起五岁的小儿,安抚着「我们要让着你娘。」

「坏蛋阿娘…」

笑声断断续续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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