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颜芮给自家老板煮咖啡时，加上了自己一份。

实在太累了，一整晚半梦半醒，大冬天一早爬起来简直人间炼狱。

颜芮觉得自己最近的黑眼圈都要长到脸颊上了。

安排日程时，想到今天祁斯宸会来公司跟老板面谈项目进展，她顿觉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他了，但是昨晚见到他，跟他有关的记忆便顷刻间涌回脑海……

颜芮难得有失形象地趴倒在桌上，没有一丁点儿工作动力。

为了今天的项目，周煜特意提前了半小时来公司。

路过秘书办时，瞧见自家向来端庄优雅的颜特助，正有气无力的趴着，连他路过都没有发现。

换作平时，早在他从电梯口出来，就能看到她已经起身去倒咖啡了。

今天她是怎么了？

周煜微微挑眉，“颜特助今天是不舒服吗？怎么没跟我请个假，在家休息一天。”

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上方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周总早，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咖啡和早餐马上好，您稍等。”

周煜望着她正倒咖啡的纤细背影，若有所思。

颜芮端着早餐敲门进来，面上恢复了精神。微笑道：“周总，今天您来得挺早。”

“嗯，一会九点半，恒安的祁总过来谈项目进展，你通知各部门经理准时来会议室开会。”周煜解开西装扣子，随意优雅地坐下来。

“好的周总，中午需要我提前预订餐厅吗？”

周煜正低头看文件，闻言，看向颜芮：“就订君莱吧。比较有我市当地特色。”

颜芮有些犹豫，纠结要不要提醒老板换家餐厅，这家的菜是出名的辣……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周煜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是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周总，我建议换凯越。我听说祁总不怎么能吃辣。”颜芮心一横，开口道。

“哦？颜特助对祁总似乎还挺了解的。那就凯越吧。”周煜并不知道两人是高中同学，眼里带着戏谑，半开玩笑道。

“周总，我是昨天听陈秘书说起的。那您先忙，我先出去了。”她决定赶紧撤离，老板可是人精，她怕再待下去被他看出点什么……

周煜总觉得今天的颜特助跟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

上午九点，周煜带着颜芮下楼，亲自将祁斯宸迎上来。

颜芮跟在两位老总身后，眼神不可控制地望向祁斯宸，他今日一身纯黑色正统西装，剪裁得体，做工精致，让他本就帅气的身形显得愈发挺拔俊朗。

会议室里，周煜请祁斯宸落座后，两人便开始娴熟地交谈起来，没有一句繁文缛节的客道话，倒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

见颜芮面露惊讶，一旁的陈秘书悄声跟她科普：“颜特助，周总和祁总是大学同学，他们都是沪市h大毕业的。”

颜芮这回更惊讶了，她目光又看向两人。似有感应般的，祁斯宸也在此时抬头看向她。两人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停顿数秒。

还是颜芮先一步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

时间接近9点半，颜芮见各部门经理基本都到场了，准备上台主持会议。

这时，项目部的小职员急匆匆从后门溜进会议室，在颜芮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颜芮脸色微变，她走近周煜，低声道：“周总，主持项目的项目部经理，家人突发急症已赶去医院了，让我跟您请个假。”

周煜向来春风和煦的脸难得带上冰霜，拧眉道：“怎么到现在才过来请假，我看他这个项目部经理的位子是不想做了！”

各部门经理见boss脸色铁青，个个如受惊的鹌鹑般不敢说一个字。

祁斯宸见此情况，淡然地跟好友提议会议可以隔天再开，并不影响项目进程。

颜芮看向自家老板，适时打了圆场：“周总，这次的项目我也是全程跟进的，要不让我试试吧。如果讲的不好，您可不要责备。”

周煜面上稍带诧异，很快恢复如常，看向好友，见他没什么异议，点头同意。

颜芮整理好衣摆，打开项目部的ppt，得体而从容地在台上站定。

她微微躬身，微笑道：“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上午好，下面我来对我司与恒安地产的合作项目做个简单的报告。我不够专业，还请各位见谅……”

祁斯宸随众人看向台上的倩影，修身得体的ol风职业装，将她的身材修饰得越发纤细玲珑，海藻般浓密的秀发，精致无暇的妆容，赛雪的皮肤，让她整个人散发出夺目的娇艳和明丽。

他从未想过，高中时候自己这个害羞寡言的同桌蜕变成了在众人面前都能谈笑风生的优秀职场女性。

他十分钟听下来，发现她很谦虚，其实她对项目的了解与分析能力，一点不比项目经理差。

祁斯宸扫了眼身旁的好友，见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台上，看来他也低估了自己特助的潜力，从他的脸上祁斯宸看到了好奇和惊艳，此刻他似乎对自己秘书也有了新的认识。

不知道为何，祁斯宸觉得心口一滞，就像是小时候自己感兴趣的玩具还没来得及买，被别人瞧见了也想买一样，滋味不太好受。

祁斯宸依稀记得高中时候有段时间他也有过这种感觉，但现在记得并不真切了。

祁斯宸稍稍分神之后，迅速将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

半小时之后，会议接近尾声，颜芮在掌声中优雅地从台上下来。

刚刚在台上，她察觉到了祁斯宸专注的眼神，不过，她可不敢自作多情觉得他是在看她人，他肯定是在听她的报告。

颜芮暗自懊恼，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跟高中时候一样没长进，只要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去在意他、去接近他。

周煜脸上带着赞许之色，半开玩笑地说：“颜特助，我看就让你去做项目经理这个职位好了。比刘斌好多了。”

颜芮掩嘴一笑：“让您和祁总见笑了，我不过是班门弄斧。”

周煜扫了眼腕表，见时间不早，跟祁斯宸提议一起用午餐。

祁斯宸没有推脱，众人一同前往餐厅。

……

项目地皮在沪市境内。

午饭后，周煜提议一起去看下地皮。

祁斯宸欣然同意。

一行人坐上商务车。车内只有周煜和祁斯宸在交谈，颜芮正襟危坐，陈秘书专注地用笔电处理工作。

两人聊的项目后续签约事宜告一段落，周煜话题一转：“对了，斯宸。后天h大校庆你也参加的吧？”

祁斯宸翻看手机的动作微顿，语气颇为无奈：“校长邀请我做演讲，推脱不过。”

“哈哈，教授当了校长之后，压榨人的功夫更甚啊。”周煜坏笑。

祁斯宸皱眉道：“还不是你推说国外分公司有事。”

“能者多劳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理论学术方面不如你。”周煜一脸幸灾乐祸。

祁斯宸不再说话，将视线落在窗外。

颜芮静静听着，思绪有些涣散。曾经，h大是颜芮的目标。但是后来还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