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些年你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似乎自己总是无法接近当年的意外事故，仿佛有什么阻力在阻挠你还原事实。”

“尤其在近几年，极度渴望了解来龙去脉的你更是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整起事件人间蒸发。而你，本应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内情人，更是瞬间消失在大众视野当中，无人问津。”

“整个过程极其平静、自然，很不真实，是不是？”

柳寒锋翻了翻自己身前的旧报纸，抽出两张推给了欧阳：“目前，所能找到的关于那起火灾事件的报道，只有这些了。”

欧阳瞄了一眼报纸，随后再次看向锋哥：“你想告诉我，我父母的事故另有隐情，而且还有人不想让我知晓其中的缘由。为什么？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目前你只能信任我们。实话说，当年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是我们，给你买了公寓的又是我们，而今天帮了你的还是我们。”

柳寒锋打了一个响指，朝贴满了纸条的墙努努嘴：“过来看看吧，这是这么长时间我们搜集到的东西。许多事情，其实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纸条原来都是裁剪下来的报道、通告和照片，年份不一。

锋哥指向其中一条：“这是前年东兴街一起很严重的连环车祸。现场三死八重伤。”

随后手指平移，停在了几张人像照片上：“这是车祸事故的几个幸存者，被我们抓拍了。这个，从入院到出院，前后不超过两小时，生龙活虎地就去了洗浴中心；这个，入院时判定濒死，不到半天时间就出现在了自家小区。”

手指向下移动，停在了另一条报道上：“这是今年年初的事儿，估计你还有印象。有一家违法烧荒的，火势一下没控制住，焦了大半亩地，还毁了两辆私家车。”

“出事儿后的第三天，烧得像炭块儿似的车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市区。最离谱的是车主，开始闹得死去活来，忽然就好像特么看破红尘一样一言不发，摆出一副失了忆似的鬼样子。”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似乎是想给欧阳留点儿自我消化的时间。

半晌，欧阳松开了紧锁的双眉。

“第一，你想告诉我，你们和我的父母有着我所不知情的关联，并且我父母的死因、我、今天我所见到的一切，全部都是因此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第二，你想告诉我这个城市里已经遍布着这种可以伪装成人的怪物了，而且是冲着我……或者说，冲着我父母的秘密来的，对吗？”

柳寒锋欣慰地笑了笑：“不全对。因为情况远比你想的要更糟。不过大体上可以给你打个九十分。而且，你接受的比我们想的更快嘛。对我们还有什么疑虑吗？”

“如果真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那你们的成本投入的未免太高了，而我自认没有与之匹配的价值。我没理由不相信你们。”

“所以，最后两个问题：你们和我父母的关系是什么，更糟的情况又是什么？”

柳寒锋捏瘪了攥在手里的可乐罐：“你所处的世界就是一场狂飙突进的风暴，而这座城市就是这场风暴的风眼。浮于表面的是风平浪静，遁匿其中的是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