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一路上弯弯绕绕，屡次易容，最终躲过了不清楚敌我的眼线，来到了凝香阁门前。

“好一座琵琶湖边兴建的楼阁。”白羽以前世仙帝的阅历，一眼就看出凝香阁的古怪之处。

不过他还是做个标记后进去了，按着陆白羽记忆走，上了第三层，楼梯正对的第一个房间。

“燕绾姑娘，几日不见，仙颜真是犹胜当初啊。”白羽都不需要敲门，直接打开扇门而入道。

“陆公子过奖，倒是你这几日神功盖世，秋试第一的名头已经传遍整个天启。”拿着琵琶身着百迭裙的女子赞美白羽道。

“少废话，我上次落水是不是你们所为？”

白羽既然答应了要为陆白羽报仇，如今就直奔主题问道。

燕绾听此不作过多反应，转移话题：“不如奴家为陆公子弹上一曲《霓裳》如何？”

“回答本少的问题，要不然烧了你这遁甲凝香阁。”白羽剑眉微皱，心生不悦而威胁道。

“那是想杀你之人，我们也在查？”

“陆公子，想必你是知道的。如果公子在本阁附近出现任何意外，我们必定难辞其咎。”

燕绾隔着薄纱，诚恳地解释。

“第二，本少还有一事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哪国的细作。”

“陆公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官府抓拿后直接杀头的。”燕绾笑着摆手向下否认。

“嗯？”白羽特意拉长声音，质问燕绾。

“我若不回答呢？”

“你可以试试。”

“那陆公子就不怕走不出凝香阁吗？”

“你都解释过了，我怕什么。”

两个人短暂交锋，一个想要讨价还价，而另一个人则话语直白，又充满着威胁的味道，让对方考虑不答应的后果。

直到白羽直接抓起她的手腕，不顾燕绾的威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唉，陆公子你说吧想要从我们这得到什么消息，而我们通过这件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妨谈谈。”

燕绾终于被白羽压制到破了心底防线，说道。

“先告诉我，是齐还是秦？”白羽此刻找回了仙帝的气势，他揭开女子的面纱，打开半扇窗后问。

“齐国，你满意了吧。”燕绾气恼而回。

“很好，我们做个交易吧。”

“怎样的交易？”

白羽这时提出，想让齐国的南军做出一副大军压境的姿态，但要引而不发。

同时，白他羽也答应给酬劳于齐国的南军。

“我们不稀罕你公子的钱帛，万一擦枪走火，我可负不起这责任。因为我得为我们大齐的百姓着想，避免与你们夏国发生战事。”

“我父亲要被皇帝换防，届时周年统御北境三十万大军，你觉得你们齐国和我夏国的冲突能避免。”

“什么，换周年接手北军，你这话真的还是假的？”

燕绾看着白羽，满脸表现出不可思议一般。

“昨夜我母亲已收到父亲大人来信，内容上说他们要回天启，再调任他处。”白羽故意泄露消息。

燕绾深吸了一口气后，商议道：“我们大齐愿意出兵配合，不过我们不要你陆家一分钱帛，只要你代表你背后的那些家族答应，我们共同维持齐夏两国边境二十年内安宁无战。”

“我猜你们也不想失去这三十万人马吧，天启城的风雨进不了袁霍为首的家族，就是倚仗夏国的东军和北军才能在天启稳如泰山。”

轮到白羽踌躇不定了，他此刻不能替七家家主答应，不能替父亲保证于北疆往后没有任何冲突。

“燕绾，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立即决定，等明天我们几家商量之后，再给你答复。”

白羽倍加思索后，对燕绾回道。

“可以，我们也要请示吾皇。不过双方都要尽快决定下来，避免周年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最终击掌而誓，在这凝香阁决定了两国关系的未来的走向。

“燕绾，为我弹两首曲子吧。”

白羽坐而闭眼，全身舒心后，对着面前女子吩咐道。

“就依公子言。”

燕绾开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琵琶声声，陆家少公子已然陶醉于女子的弹奏。

“丝竹声不错，美人更美。本公子走了，下次凝香阁还是要见姑娘的。”

白羽在音乐声停，啪的一声收起扇子，离去。

“公主殿下，您认为这事可信吗？”一个神秘的面具人在白羽离开之后，问燕绾。

“不管可信不可信，你必须今夜赶回去拿到皇兄的私人印玺。”

“齐夏两国边境和平，事关我大齐几十万边境百姓的安全，与他陆少公子赌一把又如何。”

神秘人领悟到燕绾深意，立即躬身离去。

陆府，白羽已经赶回。

“母亲，你能召集我们七家在天启的主事之人吗？”

“羽儿，你想干什么？”

陆母心生疑窦，不由地问道。

“我有办法让父亲一直镇守北境，不过需要其他几家的承诺与配合。”

“具体点。”陆母第一次严厉地问白羽。

“我和齐国的细作接触过，他们愿意派大军压境，但我们双方只是保持对峙的状态。”

“条件呢？”

“对方要我们七家保证，一起维持夏齐两国边境二十年内的和平。”

“羽儿，你终于长大了，能够为家族的兴衰着想。”陆母看着白羽，欣慰道：“今夜我们去霍家，等候他们与会。”

天色渐渐入昏，白羽来到了气魄雄伟的霍家正堂。

“我的外甥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面南正坐的男子对白羽审视了一番，称赞道。

“舅父，过誉。”

再等一会儿，霍氏的家仆们把蜡烛点亮整个正堂时，其他几家主事的人陆陆续续到来。

“霍兄，不知道叫大家来所谓何事。”

一个个紫袍方正脸的中年男子落座就问道，而其他人也附和他意。

“关于夏齐两国的邦交，关于我们北境的安宁。”

“齐国方面愿意大军临境，做出引而不发的姿态，条件是我们要做出承诺，两方一起维护夏齐两国边境二十年的和平。”

“诸位怎么看待此事。”

白羽舅父跟左右五个刚来的人解释。

“霍兄，你此言当真？”

“当真，这是我外甥亲口所言的。”

众人听后立即看向白羽，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

“各位长辈且放心，我知道他们在天启的情报系统，可随时联络。”

“难道在天启城，我们的眼皮底下还不敢交易吗，况且这是为了边境百姓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我们的利益，各位长辈你们细想这笔百利无一害的啊。”

“期间只要我们双方恪守诺言，两国不用在边境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还能继续执掌北军，岂不美哉。”

又是穿紫袍的人深思后先说：“我们不但可以承诺，在此事过后我们七家还可以奏请朝廷开放边境的茶马互市，我们大夏的瓷器、丝绸将源源不断运往齐国，而我们也需要齐国的牛羊，用来改善我们的伙食。

“这本相给齐皇的承诺，各位以为如何？”

“袁相所言极是”

双方利好的事情，大家都没有理由拒绝，最后由白羽舅父拟出一份密信，各家盖上自家的私章后密封，大家正好在此正堂宴饮一番。

萧中书喝酒微醺，过来拍拍白羽肩膀道：“贤婿不错，明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