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程序猿们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西装男意犹未尽，看着底下的员工个个无精打采，于是打起了深情牌：

“有一位著名的企业家曾经说过，他说，世上并没有用来鼓励工作努力的赏赐，所有的赏赐都只是被用来奖励工作成果的。大家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了吧？”

向良暗骂，这狗贼又想白嫖我们打工人的劳动力是吧？！没钱谁给你干活？这不纯纯脑瘫。

但他没有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依旧保持着自己职业的微笑。

“所以在出成果之前，大家不要光想着从公司这里得到什么，要多想想为公司付出了什么。”

话到情深处，西装男挥舞着拳头激情四射道：“苦想没盼头，苦干有奔头！让我们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公司努力工作吧！”

是不是还为了你的别墅，你的豪车？

程序猿们只是稀稀拉拉地回应他，这种话谁天天听不恶心。

不少人还冲向良翻起了白眼。

向良表面上没什么异样，但心里却在狂吼，tnnd，这毒鸡汤又不是我灌你们的，冲我摆什么脸色！

大家都是打工人，更应该互相体谅一下，将矛头一致对外懂不懂？

这地方向良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与其听他继续给员工画饼充饥，不如趁着天亮再送单外卖。

于是他礼貌的将外卖递了出去。

“老板久等了，这是您的外卖，记得五星带图好评。”

“没事儿，你们也不容易。”

就在他伸手接过外卖的那一刻，又把手缩了回去。

“呦，还热乎着呢。”

向良嘿嘿一笑，心想这踏马是老子刚刚亲手做的，不然你们吃个屁啊？

就在他坐电梯准备下楼的时候，自己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一串数字。

“9999？”

向良不解，以为是今天太累导致眼睛花了。

于是揉揉眼睛，再抬头一看，数字果然消失了。

太阳渐渐落过地平线，阳光也变得不那么刺眼。

向良取过餐准备送这最后一单外卖。

“目的地在您左侧，本次导航结束。”

这条街是向良第一次来，冷冷清清，路边上都是一些报废汽车，上面不光有陈年铁锈，还有蒸发后的血液。

那暗红色的一滩，让他确信是人类的血液。

周边的五层老破小，也都关着灯，看样子没人住。

这地方越看越诡异。

为了以防不测，向良将车停在了街道入口处。

万一情况不对，出门就是宽阔的大马路，方便逃跑。

最后一段距离他打算背着餐包步行进去。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此情此景，唱这首歌给自己壮胆再合适不过了。

孤单还不是目前最可怕的，最令他崩溃的是前面的街越走越窄，越走越暗，像是在走进一个深渊巨口。

没有一个目标物可供他参考，这就导致自己没有动力继续向前。

这种地方，一般外卖员肯定不愿意去，又远又危险，一旦送晚了还有差评。

可架不住自己老板给的实在太多啊。

“这鬼地方真偏！来只丧尸作伴我兴许还能心安点儿。”

向良边走边想，街尾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女人的惨叫。

终于有点动静了。

向良迅速将手枪上膛，跑了过去。

他趴在墙上，偷摸地往里探出半个脑袋来查看情况。

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子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许诺不要彩礼……

好梦还没做完，火光和爆炸声几乎同时从那里迸发。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几块铁皮从巷子深处崩了过来，差点砸中他的脑袋。

向良逃过一劫，稳定情绪后打眼一瞧，里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又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一照，只有弥漫的硝烟，能见度特别低。

尽管他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了烟雾中。

他用胳膊堵住了口鼻，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就没有使用手电筒。

大约走了十几步，随着他逐渐靠近爆炸源，烟雾也越来越浓。

几次呛得他想咳嗽都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直到看到了光芒。

前面有光！

向良心中大喜，那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山明又一村”的感觉一下子就来了。

可开心不过三秒，他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原来站在光下等待他的不是奥特曼，也不是急需救助的美女，而是需要救赎的丧尸大军。

向良拔腿就往回跑，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跑这么快了！

这条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丧尸，砸人砸车，无恶不作。

终于跑回之前的街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来时的大马路上又涌进来另一批丧尸。

完了完了，被包围了。

向良只好再硬着头皮跑回去。

谁知丧尸们祸害完那条街后，也拐进了这条街。

两波丧尸均发现了他，个个红着眼嗷嗷地冲了过来，像一只只发情的小泰迪，很是生猛。

就这样还不忘对着路边的东西一顿输出。

向良迅速观察街道两边的墙壁，发现也就两米半高的样子。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他踩着一辆废弃的汽车，手掌刚刚好能扒住墙头。

接着他使出工地搬砖的力量，手脚并用，用力一蹬墙面，整个人腾空飞起，一跃而上。

这时两边的丧尸刚好汇合在他脚下。

不过他的屁股还没坐稳，眼角就瞥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还好他反应迅速，侧身躲开。

丧尸啪叽一声摔落在地，胳膊腿直接分家。不过这只丧尸竟然仅凭一条胳膊一条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爬了起来。

不由让他感叹生命顽强。

不过，这不是重点。

向良还是没忍住，顺着丧尸掉下的地方口吐芬芳：“楼上的高空抛物，小心丧尸一会儿上门查水表。”

底下的丧尸举起双臂挥舞，但就是够不到他。

这场面，从上往下看就像是一群人磕了药在蹦迪。

向良沿着墙头小心移动，目的很明确，再怎么着也不能抛下小电驴。

随着丧尸越聚越多，一些聪明的丧尸踩着底下的丧尸竟也快爬了上来。

向良暗骂，这群崽种都学会搭尸梯了。

但那些先爬上来的丧尸都被他一枪爆了头。

“懂不懂枪打出头鸟啊？”

这时街道两旁的老破小可遭了殃。

不少丧尸从墙头上掉了进去，索性直接破门查水表。

楼上不断响起枪声和惨叫，估计他们在劫难逃。

终于，小电驴近在咫尺。

向良朝着车旁的丧尸开枪，嗖嗖的子弹透过他们的眉心，又从后脑勺窜出，带出了蓝黑色的脑浆。

接着他纵身一跃，刚刚好落在了小电驴的一边。

身后又有十几个丧尸冲了过来。

向良也不再吝啬子弹，将所有火力倾泄出去。

直到血液沾满全身。

向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刚才的剧烈活动让他有些脱水。

望着源源不断的丧尸朝他袭来，他最终做出了一个违背外卖祖宗的决定。

那就是骑上吃饭的家伙什儿赶紧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