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秋夜，些许闷热，阳台的含羞草的叶子焉焉卷卷，有些叶子的边缘变得黄起来，它佝偻着身子，像个小老头。

季零零看了看它半死不活的惨样，把它放在自己的书桌前，给它浇了水，半阴半阳的地方，想让它可以恢复精力，半阴让它自己储存些水分，保持湿度；半阳让它光照充足，保持温度。这样高温高湿，它就不会情况更恶化。

星期五，晚上9点50分，季零零准备着军训用品。

防晒霜、水杯、风扇……还有什么来着？她实在想不起还要准备什么？她靠在电脑椅上，吹着风扇，看着之前表姐推荐的中国动画《馒头日记》。

馒头堆了两个雪人，叫他们爸爸、妈妈，她正要感动时，表姐发来几条消息。

自己酝酿的情绪不能被影响，于是她继续将第一集看完，才点开表姐发的消息。

是军训必备清单、注意事项、军训内容。表姐就是及时雨！

必备清单:

防晒霜或防晒喷雾、风扇、冰凉降温贴、西瓜霜润喉片、纸巾、湿巾、足够的水、防中暑的药（如藿香正气水）、软鞋垫、花露水。

（根据个人情况准备）

注意事项:

一.注意人际交往保持边际感

二.不舒服请立即向教官喊报告，教官会根据你的情况安排休息

三.做好军训的思想准备，不要怨天尤人，要学会苦中作乐，保持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四.保护好身体，比如嗓子，每天军训后，就拉伸全身或者按摩，这样第二天就会轻松很多

五.不要带贵重物品，比如项链，手链，丢失了很麻烦

六.保持良好的睡眠，好好休息，不要熬夜，不要为了玩手机，不午睡

……

军训内容:

……

季零零认认真真看完了表姐发的内容，感叹着表姐真细心，写得特别认真。

过了十几分钟后，苏渊也给她发了有关军训的消息，季零零看完之后，在征求了表姐的意见后，她整理出其他补充事项，发给了苏渊。

她也发给了在一中的闺蜜杨雨涵 。

季零零初中和杨雨涵在初二时就和她玩的挺好，只要自己整理了资料，就会发给她。

季零零一米六七，杨雅涵个子比她低一点。微胖，鹅蛋脸型，有着一双荔枝眼，又圆又大，眼睛露出的眼白也比较多，常给人一种减龄的感觉、无辜的感觉，鼻子相对高挺，嘴唇丰满，下嘴唇比上嘴唇厚一些。

杨雅涵平时比较佛系，一般都是看手机，玩游戏、逛淘宝、追星；有时她会出门玩。

“谢谢，我的好闺蜜零零。”杨雅涵回复着消息。

“没事，雅涵。”

季零零起身继续准备军训用品，她去电视柜的抽屉里面，拿出藿香正气水和润喉糖，又不慌不忙去卧室……

季泡泡屁颠屁颠跟着她，摇着尾巴。

季零零整理好军训的东西，放在书包里，见季泡泡躺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吐着舌头，她贴近季泡泡，看了好些会儿它的舌头，“泡泡，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啊！舌头红润有光泽，舌苔薄又白，干湿适中。”

季零零总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狗子的舌苔比我的都好！”

“看来我和妈妈有在好好养你啊！”

季零零右手摸索着放在书桌上的老式塑料结婚红色圆镜。她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舌头。

“好家伙，为什么我看医生……”

“害，季泡泡，你姐姐我得好好养生调理……”

季零零摸着季泡泡的头，季泡泡的耳朵每次都会往后动，这么看，它像秃子。

季零零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季妈妈听到她“哈哈哈”的声音，问号连连！

2.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好好好，你要军训了……”她在前面走着走着。一声“铃铛。”让她眼睛突然清澈。

她突然像机器人一样，转过身，“你听到了？”

苏渊穿着军训服，右手拿着帽子，干净利落，有种浩然正气。

“嗯，编的挺有趣！”苏渊对她笑了笑。

“天哪~~小季表示丢人了……”季零零两手捂住脸。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

“害。”季零零直接开摆，被发现了就发现了吧！

“走吧！”

军训一共七天。

第一天军训，开训仪式，校领导主持，认识教官，教官排列队伍，从右往左，从低到高。

七班的教官姓何，何山。五官端正，单眼皮，薄嘴唇，古铜色皮肤。整体而言，第一印象是敦厚老实，有些凶。敦厚老实在古铜色皮肤和五官端正。凶在单眼皮，他看人时，让人觉得有些犀利。教官说自己也是南华中学毕业的，和大家是校友。

何教官整理队伍后，讲了一些军训站姿要求。

“标准的军训站姿:

上身，头要摆正，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交头接耳，要伸直颈部，下颌微收，两眼平视前方。肩膀要适度放松，保持平衡，不要一高一低，不要耸肩弯腰。挺胸，小腹微收，上身保持正直，就像竹竿一样。

下身，两只手臂自然下垂，五指并拢，拇指指尖自然弯曲靠在食指的第二节处，中指紧紧贴在军训裤子的裤缝处。腿要伸直，不要偷懒，弯曲着。脚后跟靠拢对齐，脚尖分开，成60度。

整体，微微向前倾斜就好。

教官反反复复，从头、眼、颈、肩、手、脚等每一个地方耐心教。

待七班同学动作验收不错。

七班同学开始了长时间的站军姿。

或许是高中第一次军训吧，也或许是对军兵发自内心的崇拜……大家都好好表现着。

烈日当空，七班的同学汗流浃背，和自己较着劲。

季零零脸旁留着大滴大滴的汗珠，随着脸的轮廓，滴在脖颈处，但她不觉得有多热，也不觉得有多累。她站军姿时，一直幻想着自己在吹风扇，在玩水……

何教官看了看大家的精神面貌很好，很是欣慰。季班站在旁边也肯定着点头。

何教官让他们坐下休息。

“累吗，大家？”

“不累，驻守边疆的战士，教书育人的老师，孜孜不倦的科学家……每一职业都有他们的难处 我不觉得累。”季逸轩高声回复。

“说的好！”何教官挥舞着两手，示意大家鼓掌。

季班笑笑不语，鼓着掌勉励。

……

“稍息，立正，稍息。”教官喊着口令，很洪亮。

他总结了大家上午的良好表现，表达了自己的肯定。

“解散！”

队伍一哄而散。

一上午没多久就过去了，大家体验还行。

下午、晚上也是站军姿，休息好了，倒也没什么劳累的。

第二天，依然站军姿。

成诚站的发型特别逗，他的头发，绕了几圈，用自己仅存的几根钢夹夹住，塞进帽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一些风吹，随着惯性，他的头发悄悄滑落了下来，十分凌乱，可以扎窝。

但又在站军姿，他不得不忍着头发垂在眼睛前，垂在耳朵边……

教官头一天见他扎了头发，今天却没扎，何教官一脸猫咪问号？像忍住但又忍不住，他憋着快要窒息了。

“同学，你这披头散发的，有些非主流啊！”何教官终于说了这句话后，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他笑出声音“鹅，鹅，鹅……”

这属实太有意思了。

成诚也被逗笑了，隔壁班一哥们站着军姿听了何教官的话，神补刀，“我觉得像流浪汉！”

季逸轩小声嘀咕着:“我觉得也像。”

敖东平也说着:“这是我们七班独有的大艺术家，杰克诚。”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教官突然严肃，“别笑了，别笑了，同学们，我们要是被逮住了，得加罚三十分钟，嘘——嘘——”何教官那一刻脑海里肯定闪过了自己人生中最悲伤的故事。

“害，你们三个。”何教官盯着这三个逗比。

“说吧，你这怎么回事。”何教官站在成诚面前。

“报告，我发绳昨晚上崩了，男生宿舍没有发绳，今天没来得及找。”成诚底气十足，有理有据。

“那……那你找你们班女生借呗！”何教官小声说着。

“报告，我脸皮薄。”

“那多磨炼磨炼！脸皮就厚了，你休息时就去借了，赶快捆好头发。”

“报告，我尽力。”

狗狗都听了狂点头赞成，真的太有意思了。

休息十分钟，成诚还没去问，有好几个女生都从手腕上取下，送了他发绳。

他受宠若惊，一个接一个谢谢，然后耳朵通红。

“这待遇不错哦，兄弟。”季逸轩逗成诚。

成诚给了他一个“安慰。”

……

第三天，稍息立正，向左向右转前后转。

第四天，这一天季妈妈对季零零说她临时有事得外出，十几天后才能回来，让她去和舅舅在学校食堂吃饭或者表姐家吃饭，季妈妈提前和他们联系过了。

这天早上，季零零发现自己居然生理期来了，这是她的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她自己也没弄明白这个生理周期怎么算，她之前算的几次都有些不准，也许是算错了，她就没有算日期。

本来是烈日，她却感到特别特别冷，冷到骨子里。

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就是蓝瘦、香菇，生不如死！

现在她小腹的疼痛感就像有无数把小刀不停地扎着她的心脏，不是一阵一阵地痛，而是持续不断地痛。

早上，季零零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背着书包佝偻着身子走路慢慢走。那种湿热感、无力感、冰冷感、烦躁感、慌乱感、疼痛感、绝望感等混杂在一起，让她特别不舒服。

对于她而言，每月生理期来一次，她就像上战场杀敌一样。

不同于平时的生龙活虎，她感觉身体被掏空。

苏渊见她弯着腰，慢步移动步伐，看了看她的脸，她的脸**特别苍白，他马上反应到她处在生理期，他有些急切:“铃铛，你带了暖宝宝和生姜红糖水没？”

“我没带暖宝宝，我不喜欢有东西贴着我，因为觉得……难受，还有……就是它有……安全隐患，我怕它，贴着，贴着，就突然着火……”

“我也不喜欢生姜，味道接受不了，我就从……就从……家里接了一些热水。”

季零零强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回答了苏渊。

她感觉自己的半条命真的快要没有了。

“你还撑得住吗？”苏渊担心着，眉毛快皱成麻花了。

“我能！”

“需要扶一下吗？”苏渊欲伸手。

“不用，不用。”季零零用手做出停的姿势。

女生的生理期真是麻烦，有事女生也很烦生理期，为什么自己得有生理期。

季零零只想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没有人在自己旁边“嗡嗡嗡”地说着话，没有人人在自己身边嬉笑打闹……

今天练习前几天的军训内容。

站军姿变成了30分钟，炙热的太阳，释放着它的能量，烤着它能烤着的地方，恨不得将这些地方烤焦、烤糊、甚至烤没。

季零零的脸越来越苍白，堪比白纸。教官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着七班同学的姿势是否标准，他一会儿站在成诚面前，让他往前倾斜一点；他一会儿站在一位女同学面前，让她手指紧贴裤缝；一会儿站在另一位女面前，让她把帽子调整好……他转了好几圈，转到了季零零旁边。

“同学，我看你脸色特别白，嘴唇都乌紫了，汗水也湿透了衣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和我说！”何教官看着季零零的脸。

“你现在真的不去休息？”何教官确认中。

“谢谢何教官关心，不用了，我还可以继续站。”季零零忍着强烈的不适，依旧以标准的姿势站着。

“那好吧！”何教官尊重她的选择。

……

太阳的热，给她原本冰冷的四肢，带来一丝丝温暖，她的小腹依旧疼痛，疼痛地让她绝望。

三十分钟结束，原地休息。

季零零活动着四肢，扭了扭手，转了转脚尖，拉了拉腿，站了两、三分钟，然后一屁股坐下，她紧紧抱着两条腿，看着操场，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试图让自己缓一缓。

抱着双腿了七、八分钟后，她继续军训。

“季零零，你太拼了吧，要是我，我就得和教官报告，申请休息。”远在第一排左数第五个的王诗琪，走在季零零面前，坐下，看着季零零，王诗琪只觉得季零零的毅力不可思议。

“哦，这个啊，我不觉得有多拼，就数数，一直数，换着花样，让自己坚持下来。”季零零拨开飘下来的几根头发。

“你好聪明啊！听着你的方法很有效果，那我等会儿也可以试试你这些方法吗？”王诗琪抿着嘴笑着看她。

“好啊！你试试吧，根据你自己的情况选择。”季零零眼睛笑弯成月牙的模样，特别纯粹。

……

班上好几位同学体力不支倒下，要么是中暑被抬着去了医务室 。

练了几十分钟后，自由休息，可以喝水，上厕所。

她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崩溃了，但她选择忍耐住，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她脑袋里想着，自古以来，多少女性经历过生理期，生孩子等情况……走鬼门关……女性真优秀……妈妈们真伟大……她们真的让人由衷敬佩、学习……

她坐在操场上，捂着肚子，发着呆。很多女生都去上厕所，要不去衣服、水杯存放处喝水去了。

“铃铛，水！”苏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蹲在自己身边，把自己的水杯也带来了。

“好。”

“我正想着等会儿去拿呢！”季零零依旧冒着冷汗，手脚冰凉。她虚弱地接过水杯，不小心碰到了苏渊的手。

“你喝完了，我把水杯给你拿回去。”苏渊刚才碰到她的手，真的好冰冷。

“那……那好吧……”季零零小口小口喝着热水，身体的疲软让她特别不情愿动一下，她只想快点，但又不要太快，去度过这几天。

最后她慢慢扭着水杯盖子，递给苏渊。

……

第四天上午的军训结束，她和舅舅在学校食堂吃饭，她真的很痛很累很烦，也没什么胃口，菜和饭，开始费劲地扒拉着吃了几口，后面她又怕下午站军姿，特别安静的时候，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大家会笑，她就很不情愿地刨着米饭，吃着菜，把肚子填饱。

舅舅见她这个样子，激励着她。“零零，下午加油哟，别太硬撑，不舒服就说。再坚持几天，舅舅带你吃大餐，去游乐园玩。”

“真的吗？舅舅？”季零零惊了，吧唧吧唧吃完一口米饭，说着。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老舅我是谁。”季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姐姐呢？”她这个迷妹。

“你还真是姐控。”舅舅此时感受到了自己的棉袄被小外甥女给偷了换成皇帝的新衣。

“你姐姐她说不来，她要去画室画画，所以我们两和你知秀姐姐，莫竹叔叔一起去。”

莫竹是季班发小，也是铁哥们，担任2018级3班的班主任，教物理这一学科。

莫竹和她舅舅差不多高，看起来都像一个文弱书生，很多学生会被他们两外貌迷惑，以为最多也就26岁左右，比郑老师大一两岁，实际上，两人快30岁了。

“好啊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知秀姐姐做证！”季零零的眼睛里透露着“不怀好意”。

郑老师望着他们两，乐开了花儿。

季零零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小区里走了一段路消食，再回家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午睡。

3.

下午1点25分，季零零睡完午觉，躺在床上，感觉肚子暖乎乎的，也不那么痛。

她继续接着躺。

“咚咚——”门口有人敲门。

季零零透过猫眼一看，打开了门。

“怎么了？”她看着苏渊的眼睛。

苏渊低下头，她也跟着低下头看去。然后一起抬头相视，都有些不好意思。

苏渊站在季零零的家门前给她端了一碗汤。

“这……这……”她特别懵圈，不知道该接住还是不接住。

……

“铃铛，喝了这汤，你的情况就会好转。”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诚”这个字。

季零零看着汤，又看了他。还没缓过神来，不知道怎么办。

“这……我……我……”有些突然，她还是很吃惊。

“你喝吧！等会儿就凉了。”

他后面说了几句，季零零也记不大清楚。

苏渊把碗递给季零零，她见见推脱不了，只好接过。

“那……那行，那我喝……”季零零端过碗。

“记得喝完，和我说一下。”

“好。”

……

两人分别离开，回家。

季零零小心翼翼端着碗，生怕里面的汤会没注意而溢出来。

她放在饭桌上，坐着喝起来。

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银耳和红枣汤，往嘴里喂。

季零零喜欢适中的甜度，不浓郁，也不浅淡。

她又舀起第二勺苹果片、桂圆、银耳汤喝着，感觉越喝越好喝，感叹着苏渊真是心灵手巧，好贴心。

她连喝几口，碗里的汤见底。

……

喝完后，她去厨房洗了碗。

季零零站在他家门口，轻敲着门。

“苏渊。”

他立马开了门。

“我喝完了。”她递给他碗。

“不用洗碗，我来洗就好。”苏渊有些懵，接过碗。

“没事，没事。”

“很好喝，味道刚刚好，谢谢你！”

苏渊笑了笑。

……

下午军训，季零零小腹很暖，缓解了不少疼痛，看来苏渊给自己的汤管用，真是暖男。

第五天，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敬礼……

第六天，太阳像是积攒了太多情绪，终于爆发了。大风狂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就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从开始的闷热，到现在的透凉。

学校通知大家回教室学军歌，然后去寝室做内务，考虑到部分走读生做不了内务，学校安排走读生跟着教官和住读生一起学习整理内务。

季零零经历过生理期第一天的极致痛苦后，后面几天都只是腹部隐隐作痛，腿软，手脚还是有些冰冷。

她穿上长袖外套，敌不过天气转凉。她喝着苏渊给自己装在保温杯的暖汤，挺过不舒服。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军歌振奋人心，她转意注意力，让自己投入唱歌。

苏渊唱军歌，特别严肃而认真，吐词清晰，声声有力。

……

学会了《军中绿花》，接着学了《强军战歌》。

“……听吧 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我要强，我们就要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将士们 听党指挥能打胜仗 作风优良不惧强敌 敢较量为祖国决胜疆场将士们……”

教室里何教官认真耐心，他让大家看着唱一段，然后背着唱一段，边记边唱。

首首军歌，歌声嘹亮，冲破云霄，唱进心里，热血澎湃。

一首军歌寄托了战士们的壮志豪情，一套军装体现了战士们的艰难困苦，一竿步枪身负了战士们的勇敢无畏，一份忠诚承载了战士们的必胜信念。

此刻，自己仿佛就是军兵中的一份子，是驻守高原的一份子，是航行海面的一份子，是翱翔蓝天的一份子……保家卫国不怕牺牲，肩负责任不怕敌人，团结一致不怕困难。

第六天的上午在歌声中开始，在歌声中结束。

下午，整理内务。何教官拿着一块抹布当被子给大家示范，同学拿纸巾跟练。

先将被子调整好，如被芯的四个角和被套的四个角不在一个位置，被子不太规整。随后铺平被子，捋平，把被子分成三等份,取三分之一的被子宽度折叠……然后压被子，让里面的空气排出，边薄，再用手捋好边边角角，抹一抹，反复几个连续的动作下来，散乱易倒的变成了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其它物品的摆放……

不懂反复教，懂了继续教。

何教官让大家自己回寝室先整理内务，看大家刚学的忘了没有，寝室整理好了，男寝女寝分别由一个同学向教官报消息。何教官再一个寝室一个寝室检查，具体指导。

季零零撑着伞和两个同样走读的同学陈思念、王芹跟着王诗琪，去了她们的寝室，学习整理内务。

寝室八人，加上季零零三人，十一个人，她们一到寝室就立刻整理，季零零和陈思念、王芹帮着她们打下手，递被子，递枕头……一顿忙碌下来，大家有些气喘吁吁。

……

晚上在复习军歌中度过。

第七天，如第六天，只是多学了两首新歌。

下午，何教官站在讲台上总结完军训中和同学的点滴。

……

“同学们，何教官很高兴认识大家，最后让我们唱《强军战歌》作为告别吧！”

……

唱着唱着，何教官眼角有些湿润，他的眼泪在眶里打转，但他硬是没掉一滴下来。

……

唱完歌，七班同学集体对何教官说:“何教官，再见！”季逸轩挥着手。

一个教官在教室外一直催促着何教官，招着手。

“再见，再见，同学们，我得走了！”

“再见，再见！”

至此，高中军训结束。

同学们用班费每天给教官带水，何教官有时在军训的时候，给大家讲他的趣事，何教官刚入伍的时，还是个毛头小子，他们站军姿时，老被班长忽悠，说什么累了吗？想喝水吗？他说:“累了，想喝。”班长说:“这种想法是对的，所以好好站！”……特别多趣事，让七班的同学感觉很有意思。

七天相处下来，何教官真细心，有耐心，重情重义，幽默风趣，真是铁骨柔肠！

同学们也收获满满，和何教官相处友好，学习了几首军歌，标准站姿等，也体验到了一部分来自军兵的优秀品质，不怕苦，敢吃苦，顾大局等。

军训结束，有缘再见！

4.

第6天的中午军训完，苏渊知道季零零要去食堂，于是，他直接回家。

考虑到医院离家有些距离，他打算后面更专业一些，提前一段时间。

他翻找着他妈妈放在储物柜里和冰箱的一些东西，再把它们放在厨房里。

他站在厨房里，掏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搜索着什么。

苹果对半切开，挖出果心，切成片，红枣去核，干桂圆若干，枸杞一小把，银耳泡水二十分钟左右，红糖适量。

等银耳泡发的时候，他给自己拿了一些水饺煮着吃。

锅里放入备好的东西加入适量的水开煮。

他尝了尝甜度，太淡，又加了一些红糖，在反复尝试下，甜度刚刚好，大概符合季零零的对甜度的要求。

过了几十分钟后，汤熬好了！

汤太烫，他端了一碗置凉。他拿出体温枪来回测了几次，算是好了。

心满意足！

少年的温柔，最常表现在行动上。

喜欢，或许就是这样吧！如此温柔。

ta会记住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注意的话；ta会深情且专一地看着对方；在保持自身个性的同时，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会因为喜欢的人，而迷失自我，放弃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