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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金江酒


自打昨天听说镇长要到自己家吃饭,江春明夫妻俩就开始忙活起来,大半夜的居然认为家里的旱厕可能让镇长蹲不习惯,给江思远整了个大无语。难不成大半夜不睡觉把厕所扒了重新修建?

江思远一下床就被惊呆了,当初为了晒谷子方便,父亲江春明花费几天时间修建的水泥地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父亲江春明正拿着鞋刷一点一点刷洗,离多远就看见他撅着个大腚。母亲刘秀琴也没闲着,正拿着水管冲洗着边边角角。

“孩他爸,这边墙角你等会再过来刷刷。”

“好。”

眼见自己家的地面都要被父母恨不得抛光处理了,江思远忍不住开口了,“爸妈,你俩再这样搞下去镇长可不敢进门了。”

听见江思远的话,夫妻俩停下手头上的动作,不解的问:“咋啦?你爸可是仔仔细细的都刷了一遍,就这难道还嫌不干净啊?”

“人家领导新上任,肯定是要看见当地的村民真实的生活情况,你看谁家天天啥也不干就可着地刷?”

母亲刘秀琴反应过来反驳道:“可昨天你五叔不是说就因为咱家干净才选咱家嘛?”

“妈,干净没有错,太干净了就显得假了。”见父母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江思远也不再解释,“你们就信我的,咱家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人家到时候是来吃饭的,还是晚上,这么可能还出来看咱家地上又多干净?咱家就把饭菜做好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五叔就行了。”

听到这里,两口子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

见父母终于开窍了,江思远才去洗漱,见父母正准备做早饭,顺手拿了根黄瓜,边走边说:“不用做我饭了,我去二爷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酒带几瓶回来。”

昨晚匆忙的种上了一些常见的蔬菜,像是网站、黄瓜、茄子、辣椒……按照小空间一比十的时间差很快就能出一批货来,但是如果自己只是靠这些普通的东西,简直就是浪费。自己同时还要放一些精品进去,放一些那种越放越值钱,时间越久越让人抢破头也会要的东西,像是那百年药材、陈年老酒。

刚种下的人参已经开始发芽了,估计再过几天就会生根,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放一些好酒在小空间里,别的不说,就拿一笔十的时间差就能让自己一年之后喝上质量上乘的空间酒。

自己太爷爷一生孕育六子,自己的大爷爷几岁时因为生病走了,二爷江传年,年轻时为了讨生活,一个人去外地道酒坊做小工。可能是因为酒坊老板见二爷肯吃苦,做起活来也肯卖力,后来就把自己的独女嫁给了他。

时值饥荒年,因为酒坊老板一个子侄在当地当个领导,所以酒坊生意也还勉强维持生计。直到酒坊老板也因一病不起,二爷才又拖家带口回来了。

二爷回来后原本是打算不做酿酒营生了,但在酒坊试酒喝酒习惯了,以前喝酒不要钱,回来之后辛苦干一天活赚的钱都不够自己一顿酒钱的。听说好像是当时还是自己爷爷江传奇点醒二爷,说是咱们镇酿酒的还没有人,正好二爷有手艺,家门口就是梅山水库流下的水,以后自家人喝或者是卖出去肯定不会错。

就这样,一家人东拼西凑的借到了造酒坊的钱。二爷的酒坊很成功的就开了起来,现在也有四十多年了,虽然附近也有人想学二爷的造酒,但味道却是始终不如二爷家的好。最近几年因为机器的引进,其他人家知道在味道上可能比二爷家的要差些,就在价格上不断压着二爷。

二爷原本也想用机器代替人工来节省开支,但尝过机器造的酒还是坚持人工,只是有些费力不重要的环节用机器代替了。

酒坊就建在村子北面,距离河水不远,离村子也有些距离,最近几天可能都在酿酒,所以距离酒坊几百米外就闻到阵阵酒香。为了不让人闯入,酒坊外是两扇大铁门,平时都是锁着的。

“二爷在吗?”江思远知道里面一开工,各种声音吵得只要外面声音小一点都不可能听到,于是扯着嗓子大喊。

“来了来了,这声音像是幺娃来了啊。”江思远以为二爷在酒坊里看着,谁知道他却从大门旁的一个像是门卫室的地方走了出来。边说边打开大门:“都说你小子回来了,二爷一开始还不信,想着你哪次回来不得到二爷我这骗几口好酒,说吧,这次过来是不是又想喝二爷藏的好酒了?”

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江思远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的酒量二爷也是知道的,最多二两酒能倒,就算每天都过来喝二爷的好酒以二爷藏得酒来算也不怕,嘿嘿。”

二爷当初试锅时酿的第一批酒有一千多斤,二爷尝了一口就都给装进坛子藏了起来,当时还借用了几头驴拉了几趟才藏进山里的那个洞里。这个地点只有二爷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二爷为什么当时把酒藏起来,唯独江思远在一次二爷喝多了才从他口里得知。

原来当时二爷第一锅酒成之后,二爷仅仅尝一口就知道这酒可能是他这辈子酿的最好的一批酒了,于是不顾家里人的阻拦就给偷偷藏了起来。依着现在又酿酒几十年来看,那批酒真是最好的一批。

可能是年纪大了,二爷跟年轻时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年轻时不苟言笑,好像也只有自己排行第六的爷爷才能跟他说上几句话,现在年纪大了,像是就喜欢上了跟人说话。小一辈的不爱听这些,但是江思远不一样,他就喜欢听老一辈的人说他们年轻时的事迹,虽然也知道肯定是被夸大的。

“你这小子,怎么现在过来了?中午让你二奶奶炒几个菜,咱爷俩喝上一杯,不过这两天正出酒,二爷不能陪你多喝。”

“我今天可不是找二爷来喝酒的,我今天是要找二爷谈合作的,顺便给二爷的酒打个广告。”

“不是找我喝酒的?你说的二爷搞不懂是啥意思。”二爷江传年​一时之间还没搞懂这又是合作又是广告的。

江思远只好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朋友,好让二爷按市场价卖酒,要是知道是自己买,估计二爷只会收个成本价格,反倒贴了请的人工钱,江思远不会让自家人吃亏。

“这样我就懂了,那你说的什么广告是什么意思?二爷可没钱在电视上放广告,听说几分钟就要几万块,你二爷辛苦一年才能弄几个钱?”

“哈哈,二爷别急,这事不用你出钱。”江思远将昨天村长五叔说新镇长要来的消息告诉他。

只是二爷江传年有些不放心,“这真的能行?就在饭桌上摆两瓶酒就能打广告了?”

“二爷,你放心,旁人酿的酒我不敢保证,但是你酿的酒,我保证新镇长喝过之后肯定会说好。”

见江思远如此评价自家酿的酒,江传年笑得嘴都裂到耳后根了。还没开口就听见酒坊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赤膊的壮汉。

“我就说是思远你小子来了,不然哪能搁酒坊里就听到你二爷在外面大笑了。”赤膊男子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伸手拿出一角擦擦脸上的汗。

“春虎叔。”赤膊男子是二爷的儿子,二爷膝下就这一个儿子,好像是二奶奶骨盆小,生产时差点一尸两命,后来二爷就跟二奶不打算再要了。叔叔江春虎出生时都说有十斤,现在看这一身腱子肉,江思远认为可能还不止十斤。

“哈哈,春虎,思远这小子可是比思林有出息啊!”江传年拍了拍江思远的肩膀,对儿子江春虎说。

“思远有出息咱村哪个不知道?思林要是有思远一半的机灵也不会只考个二本还天天要这要那。”江春虎听到父亲江传年的话并没有反驳。

江思林是江春虎的小儿子,只比江思远小三岁,江思林还有个姐姐已经嫁人了。

“二爷、春虎叔,可不能再夸我了,再夸我可就要飞起来了。”

“哈哈,你小子……”

简单的将新镇长要来的事跟江春虎又说了一下,他一下就懂了江思远的想法。

“这想法好,那我赶紧装些好酒你带回去。”江春虎一听到这,就想立马行动起来。

“春虎叔不急。”

“嗯?不是说晚上就来了吗?”江春虎不知道侄子江思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听思远怎么说。”江传年看江思远像是有话要说。

“咱们要不先坐下说。”

“你看看,二爷光顾着说话了,来来来,就到这屋坐着说吧。”

江传年将江思远领进门口的门卫室里,又招呼他坐下。而江春虎因为上午的酒已经出来了,里面的工人正开始装酒,所以他也坐下听江思远怎么说。

“二爷,春虎叔,咱卖的酒叫什么名字呢?”

“咱们一直叫的不就是散酒,哪有什么名字?”

“是啊,只要说是咱传年酒坊的酒,大家伙都知道啊。”

江思远一听这就知道自己这次来是对的,面前俩人根本就不知道起个好名字的重要性。

“晚上新镇长来要问这酒是什么酒,我难道说这就是俺们村传年酒坊酿的散酒?这不打五叔的脸嘛!而且新镇长听到是散酒肯定以为咱们不拿他当回事啊。”

“说的不错。”

“在理,可是咱们哪会起名字呢?”

“要不思远你看起啥名好。”

“二爷,春虎叔,你们看咱这酒叫金江怎么样?金子的金,江水的江,新酒就叫金江新酿,十年老酒就叫金江十年,勾兑的就叫金江特贡。”

“金江,爸,我觉得这名字起的不错。”

“嗯,我认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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