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霜裴玄义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帘风月半痴人,满地梨花香味冷全局》,由网络作家“大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了下来,“都进侯府这么久了,连个姨娘都混不上!真是白生你了!”束发的簪子被打掉,披头散发的我狼狈极了。所有人都在讥笑嘲讽,没人会帮我捡起簪子,问我疼不疼。我的夫君不会,我的孩子不会,我的母亲更不会。如摇摇欲坠的叶子,无枝可依。在母亲打到第七下,停下来喘气的间隙,我开口问道,“够了吗?”“我这些年给你的银子还不够偿还养育之恩吗?”“从我生下来起,你抱过我几回?若不是外婆,我能活到五岁吗?”“外婆去世之后没人管我了,我一度饿到吃红墙粉,可你却把我泡在冰水里抓鱼得来的银子拿去给哥哥换赌筹。”可就算提起曾经也不能唤醒母亲一丝愧疚。“我不管!反正你不给钱,我就天天来闹!叫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公子有你这个低贱的娘!”看着她离开,我这才得以弯腰去捡包...
“都进侯府这么久了,连个姨娘都混不上!真是白生你了!”
束发的簪子被打掉,披头散发的我狼狈极了。
所有人都在讥笑嘲讽,没人会帮我捡起簪子,问我疼不疼。
我的夫君不会,我的孩子不会,我的母亲更不会。
如摇摇欲坠的叶子,无枝可依。
在母亲打到第七下,停下来喘气的间隙,我开口问道,
“够了吗?”
“我这些年给你的银子还不够偿还养育之恩吗?”
“从我生下来起,你抱过我几回?若不是外婆,我能活到五岁吗?”
“外婆去世之后没人管我了,我一度饿到吃红墙粉,可你却把我泡在冰水里抓鱼得来的银子拿去给哥哥换赌筹。”
可就算提起曾经也不能唤醒母亲一丝愧疚。
“我不管!反正你不给钱,我就天天来闹!叫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公子有你这个低贱的娘!”
看着她离开,我这才得以弯腰去捡包裹。
可布料的一角却被赶来的裴玄义牢牢踩住。
4
“非要在这种时候闹吗?”
“已经给你送了新的鱼,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见过的,是几尾很漂亮的锦鲤,比我那几条小草鱼好看多了。
可我和裴玄义不一样,做不到失去之后不停地找替身代替。
我所珍惜的人事物都已经没了,这个侯府再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
“我没有闹,只是想离开了。”
裴玄义当初将我买进侯府时没给任何名分,十六年不是奴也不是妾,尴尬的身份让所有人嗤笑。
可如今要走倒也方便了。
我这话让宴会的气氛瞬间降到了谷底。
裴玄义本以为我还会欣然接受他的打发,可没想到我却直直跪了下去,
“侯爷,请放我走吧。”
良久,裴玄义不置可否,还是白尤芷上前要来扶我。
她言笑晏晏,慈眉善目的,可却在碰到我时突然尖叫起来踉跄着退后,
“林霜,你好心扶你,你怎么还推我……”
见状,裴玄义连忙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真是不知好歹!”
“昭儿,她以下犯上伤害主母,不用我教你该如何处理吧?”
裴昭本就因被搅黄了宴请而恼火羞赧,于是忙不迭地
送走宾客。
“这贱奴不听话让各位见笑了,本公子改日再宴请,诸位先回吧!”
有人窃窃私语,
“这娘子我见过的,原是侯府公子的生母,怎么就成贱奴了呢?”
“那又如何?难不成让他喊一个卖鱼女作娘吗?这把侯爷的脸面往哪搁!”
宾客散尽后我被家奴捆着,拖到荒废的偏院。
这是侯府专门惩治下人的地方,地上血迹斑斑,阴森又骇人。
此时,裴昭背对着我正站在架子前挑刑具。
我想到他刚和我分开那会,还没有膝头高呢。
我总是跟在他身后,远远注视着。
他穿得单薄了,我就拆自己的棉絮给他缝新衣,叮嘱嬷嬷定要给他穿上。
见他消瘦了,就煮点糖鸡蛋,求着下人给他送进去,多喝两口。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背影,可现在却是这么陌生。
他早已不是我口中的那个昭儿了,他是尊贵的侯府公子。
鞭刑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疼却不影响劳作,所以是下人最常见的刑罚。
我咬着唇,一下下承受着。
与裴昭的曾经在脑中一幕幕闪过。
很快,它们都在鞭子下化成了烟,消散不见了。
见我倒在地上再无力忍耐,裴昭这才挥挥衣袖让人停下。
我强撑起身子,拉住他的衣角,
“公子不是想要我消失吗?你帮我,我即刻就走,如何?”
“没了我,自然就没人知道你的出身了。”
一声公子让裴昭有些愣住。
这称呼我是不曾唤过的。
因为他说过,我是娘亲,该叫他昭儿,如此才不会生分。
可很快他又后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疏离,
“你早该自觉离开的!”
正门是走不得了,太引人注意。
偏院倒是有一处缺口的矮墙,稍微有人垫一下,便能翻出去。
我踩在小厮的膝头,接着托力蹬了上去。
可就在即将攀上墙头之时,有人抓住我的脚踝,猛地拽了回来。
府,管事的嬷嬷就告诉我,侯爷是夫,是父,更是天,他说什么都不能顶嘴。
从前年少无知不听劝,结果就是被罚鞭刑,后背的皮养了一年才好。
那时我就知道,不论白尤芷做了什么,裴玄义永远都会站在她那边。
因为她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母,而我连个妾都算不上。
裴玄义进屋在床榻上坐下,两条腿伸得老长,我知道该过去伺候洗脚了。
他来我这儿,从来不传下人,因为他说我就是干这些的,用不着别人。
刚给他擦完脚,白绢就从头顶盖下,挡住了我整张脸。
自从白尤芷这个已故先夫人的亲妹入府,我这个长得七分相似的替身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可惜,五年了,她还是未能有孕。
裴玄义和先夫人约定好的,要生一双儿女,我这才又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上来躺好。”
他的手拔掉我的簪子,秀发垂下,挠得他心痒,有些急不可耐。
可我却罕见地没有顺从,而是在裴玄义脚边跪下道,
“侯爷,我有个不请之情。”
裴玄义有些不悦,
“你确定要现在讲?”
在侯府,于我这样卑微的人来说,抓住每一次恩宠才是最重要的。
裴玄义不明白,有什么事比伺候他更重要。
窗扉未关严实,几缕寒风吹入,扰得火烛手舞足蹈。
在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屋子里,我开口道,
“侯爷,我想离开了。”
2
生下裴昭后,裴玄义曾答应赐我一个要求。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舍得用。
总想留着给裴昭求个私塾名师,找个名当户对的好夫人,亦或是一个嫡子的身份。
可如今白尤芷不能生,待他也还不错,似乎轮不到我去操心了。
这辈子为了娘,为了儿子,操了太多心,最后一个请求,我想自私点,留给自己。
可裴玄义却猛地踢开脚盆,荡出来的水又溅了我一身。
“就因为那几条鱼?”
“本就是该被端上桌的玩意,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可是裴玄义知不知道,侯府的夜真的太黑太冷了。
他不来的时候,我连根蜡烛的分不到。
因为他们说我无名无分,没有资格用侯
,日复一日的学规矩,只望父子俩见到我时眼中能少点嫌弃。
可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摆脱不掉丢人二字。
3
弹起的木头碎片也划伤了裴昭的手。
我下意识地掏出帕子想帮他止血,可他却甩开我的手骂道,
“痴心妄想想要母凭子贵,可你低贱的身份只会拖死我!我恨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
一脚踩在我掉落的帕子上。
第二日,府上陆续有人拜访,好不热闹。
可我却将这些年来攒下的银子清点好,然后放在桌上,提起包裹离开。
今日是裴昭的大日子,没人会注意到我的。
可没想到,走到门口却遇到上门要钱的母亲,
“霜儿,你答应给娘的银子呢?快给我,你哥还等着用呢!”
离家十六年,我这位娘来见我从来只有这一句,银子呢?
见我不说话,她便自顾自地抢下包裹翻找起来。
可里面只有几两碎银,母亲大失所望哭闹道,
“完了,就这点银子,也不知道你哥够不够吃!”
我看着她,心里像未熟的青梅又酸又涩,
“娘,你怎么不问问我够不够吃?穿得暖不暖,睡得好吗……”
可她根本没听,看到裴昭的瞬间就好像看到了钱袋子,连忙丢弃我朝他走去,
“哟乖孙,你都长这么大啦?”
“你娘没钱孝敬我,你快拿点给外婆,替你娘做做孝心!”
在所有宾客闻言看过去的瞬间,裴昭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下一秒,母亲被推倒在地,裴昭破口大骂,
“我是侯府嫡母的儿子!就你这种臭鱼烂虾也敢来攀关系!找死!”
我想起六岁的裴昭也曾这样凶过。
因为下人克扣我的炭火,他气得把他们大骂一通,
“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竟敢这样对我娘!”
可如今,他再也不会这样护着我了。
裴昭远远看见白尤芷走近,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
“母亲别靠太近了,这些低贱小人会污秽了您的眼睛。”
我上前扶起自己的母亲,
“娘,如你所见,我在府上什么都不是,也没有银子,除了还给侯爷的卖身钱,剩下的都给你和哥哥了……”
可不等我说完,她就抬手扇
府的东西。
这漆黑的屋子就像一个怪物,让我感到害怕和孤单。
好在水缸里还会发出的几声响动,陪伴着我直到天明。
裴玄义什么都有,他又懂什么呢?
“行了,你不就是在怨我没让你出席冠礼吗?”
“明日是冠礼宴请,你到底是昭儿的生母,就允你出来见见人吧。”
这样的恩赐,还是头一回。
我本该感激涕零,赶紧磕头叩谢侯爷的。
可不知为何,听到生母二字会是那么难受。
我被母亲卖进侯府的第二年就怀了裴昭。
但十月怀胎,拼死拼活生下来后他就立刻被带走了。
因为裴玄义说我出身低贱,为人粗鄙,照顾不好侯府公子。
裴昭在我身边的那几年是因为染了天花,没人愿意为此搭上性命,于是大家又将他扔回给我。
可日子过得飞快,他也到了该上私塾的年纪。
裴玄义来接裴昭那天,牵着他稚嫩的小手纠正道,
“林氏不是你的姨娘更不是你的母亲,记住,你不该这么称呼她。”
裴昭眨巴着天真的眼睛,不明白娘怎么就不是娘了。
可后来他还是谨遵他父亲的教诲,渐渐和我断了来往,只管白尤芷喊娘。
遇到我时,他会和府上的下人一样,称我为西苑那个。
我刚擦完满地的水,裴昭就跑了来。
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质问我又给裴玄义吹了什么耳旁风,
“明日那种场合有我嫡母就够了,你来凑什么热闹,嫌我不够丢人吗!”
见我只是讷讷无言,于是他又抄起一旁的东西朝我砸来。
剧痛过后,额角缓缓留下一缕鲜血,滴在四分五裂小木马上。
木马很旧了,在这阴湿晒不到太阳的屋子里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发霉。
可是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舍不得丢,因为我和裴昭最亲近的那几年都有它的身影。
他坐在木马上,牵着我的手大笑道,
“娘,你再摇一摇啊!”
入府十六年了,我只有年节能回娘家。
亲戚们见我总是孤身一人来,难免嚼舌根。
“卖进去怎么能和八抬轿子抬进去的相比呢!”
“生了儿子又怎么样?这样的身份终究是连累他!”
于是我努力认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