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小说 女频言情 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顾朝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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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觉

    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砚顾朝的女频言情小说《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顾朝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眠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是顾朝的名。一时间连南锦都愣住了,她知苏念非大户人家出身,定然认不出这味药草,只想她惊吓后拍翻瓷碗,她也能借口养伤,从此不再插手侯府事宜。可她万万没想到,苏念居然能干出扇耳光的泼妇行径。况且,还直呼夫君的名号......下人大眼瞪小眼,无一人敢出声,可眸间的鄙夷却藏都藏不住。在官宦人家里,几百年间都不曾出过如此不守规矩的悍妇。“母亲。”许久后,南锦打破了静心堂的死寂。“瑞珠是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失言,是我管教无方,今日夫君也同我说了,我掌家不力,他想要苏念执掌中馈。”“夫为妻纲,我理应遵循夫君所言。”说完,南锦将账册递给还未回神的顾老夫人,欠身道:“至于照料母亲,锦儿抱恙,难免照顾得不周全。”南锦伸出手,手背竟渗满密密麻麻的疹子...

章节试读

阳,是顾朝的名。
一时间连南锦都愣住了,她知苏念非大户人家出身,定然认不出这味药草,只想她惊吓后拍翻瓷碗,她也能借口养伤,从此不再插手侯府事宜。
可她万万没想到,苏念居然能干出扇耳光的泼妇行径。
况且,还直呼夫君的名号......
下人大眼瞪小眼,无一人敢出声,可眸间的鄙夷却藏都藏不住。
在官宦人家里,几百年间都不曾出过如此不守规矩的悍妇。
“母亲。”
许久后,南锦打破了静心堂的死寂。
“瑞珠是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失言,是我管教无方,今日夫君也同我说了,我掌家不力,他想要苏念执掌中馈。”
“夫为妻纲,我理应遵循夫君所言。”
说完,南锦将账册递给还未回神的顾老夫人,欠身道:
“至于照料母亲,锦儿抱恙,难免照顾得不周全。”
南锦伸出手,手背竟渗满密密麻麻的疹子,看得惊心动魄。
“行,你安心养伤,母亲有的是人照看。”
顾朝拧紧眉头,末了,也狠不下心说两句重话,轻捏苏念脸颊。
“你向来无拘无束,让你照府里规矩办事,是委屈你了。”
至此,一笔带过。
南锦的烫伤,她陪嫁丫鬟受的委屈,通通不值一提。
苏念坏了钟鼎之家的规矩,将她南锦乃至宋府的颜面全踩在泥泞里。
可顾朝只说:
“她是无心之举,你莫要斤斤计较。”
多可笑啊。
次日,南锦着手给哥哥写信。
先前的南疆一战,父亲同他率领的军队尽数葬身沙场。
父亲的军功朝廷尚未封赏,她哥哥就即将接替父亲的职位。
南锦知道,朝廷会给哥哥封赏。
一旦哥哥知晓她的处境,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墨顺着毛尖落在纸张上,可南锦却迟迟未动笔。
她走了,阿砚怎么办?
“母亲!”
裹着狐毛斗篷的男童将脑袋埋进她怀中,鼻尖冻得通红,眸间蓄满水光:
“父亲骂我是野种,他房中的苏姨娘还,还丢了晴儿送我的香囊。”
“她说,唯有袭爵人选才配得上英国公府内的小姐,让我莫要异想天开。”
他强忍着泪水,抿唇问道:
“母亲,是我不争气,父亲才不喜欢我,不许我跟晴儿玩吗?”
哐当。
南锦置笔的手一抖,掀翻了桌案的墨盘。
墨汁浸透了纸张,许久,南锦才喃喃道:
“为什么?”
袭爵之人,向来唯有嫡长子能继承。
能同英国公夫人结为金兰,指腹为婚,也是她两年间投其所好,赠送了世间仅此一幅的山水图,才换来了她的青睐。
英国公乃是皇亲国戚,日后负责太子伴读的挑选,此事在南锦的操办下,明明都已经有了眉目......
可顾朝的意思,分明是想将苏念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封为承袭的嫡长子,而她两年间的心血,也要尽数拱手相让。
让一个妾室所生当嫡长子,还承袭爵位?
南锦眼前一阵阵发黑,上辈子她拒绝同苏念共同执掌中馈,顾朝勒令她禁足养病,府内事宜一律不准传到她耳中。
她不曾知晓,顾朝竟能干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
而她的阿砚受尽委屈,还要整日跟在父亲身侧,卖力讨他一个笑脸。
“不哭,我去寻顾朝,为阿砚讨个公道。”
南锦擦拭去阿砚脸颊的泪珠,握着他的手前往香茗阁。
“动作快点,大爷可说了,等到苏姨娘睡醒,院里必须种满梅花,他要陪苏姨娘赏花饮茶,糕点也不能落下,必须样样开胃,还滋补身体。”
院内的丫鬟都是行色匆匆,地面全是翻动的土壤,南锦想起顾朝远赴沙场前,曾半开玩笑地在院里埋了颗种子。
“等到种子开花结果,我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看你,好吗?”
那棵菩提树已经开过花,也结过果了。
可她要等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麻烦通报一声,锦儿有事求见大爷。”
门扉前的小丫鬟面露难色:
“大爷说,他要守着苏姨娘休憩,谁也不见。”

南锦坐在案前,提笔清点账册:
“顺带将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我带来侯府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留下。”
闻言,瑞珠的眼眶突兀红了,她咬着唇瓣,捏着画卷的手都在发抖。
“原以为大爷回来,小姐就无需独守空房,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不想那贱蹄子蒙了大爷的心,居然抬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为平妻,方才我还听管事嬷嬷说,早在入门前他们就私自圆房,我看贱蹄子护住肚子的模样,倒像是......”
话未说完,侍奉南锦的柳嬷嬷甩了她一眼刀,不悦道:
“嫡妻最忌善妒之名,你莫要教唆,辱了小姐南府千金的声誉。”
瑞珠也知嬷嬷是为南锦好,转而收起画卷,愤愤地丢进院外的炭火盆内。
待瑞珠取来嫁妆单子,顾朝已然换了身行头,大步迈入兰亭主院。
“南锦,我有话想同你说。”
见他一脸严肃,瑞珠识趣地退出房间,替他们合上门扉。
“母亲近日染了风寒,天气一冷就咳嗽不止,需要人贴身照顾。”
顾朝叩着桌面,暗中打量着南锦的脸面,见她波澜不惊,当即松了口气。
“我思来想去,唯有你亲自照料她,我才能放心,至于掌管侯府上下的事宜,交给苏念打理即可。”
“夫君的意思是,想让苏念一个妾室来执掌中馈?”
这话,她上辈子已然听过一遍了。
听过,不意味着她不会失望。
嫡妻尚在,却由妾室掌家。
此等宠妾灭妻的行迹,任谁看了,都要骂一句混账。
可他顾朝却能理直气壮地沉下脸,颇为不耐烦地训斥道:
“南锦,苏念不是妾,她是我唯一的妻。”
那我呢?
南锦下意识想要问他,可对上他愠怒的眸子,又陡然觉得无趣。
他自然是不在乎的。
“母亲说了,往日都是你负责伺候,换了旁人,她也不自在。”
“侯府事宜繁琐,苏念怕你操劳,主动为你分担,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
南锦险些笑出声,抱起核查无误的账册,叫来瑞珠道:
“清点好府内的对牌和领票,同我去一趟静心堂。”
静心堂是顾老夫人居住的院宅。
刚进大院,南锦就听到了苏念脆生生地笑。
“这茶水有美容驻颜的功效,要母亲喜欢,我日后天天为母亲泡。”
顾老夫人躺在藤椅上,苏念按着她穴位,先前还口口声声骂她放荡的顾老夫人, 此刻笑得无比慈蔼:
“好好好,有你陪着,我头痛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大奶奶,药煎好了。”
有嬷嬷提醒了南锦一句,她不动声色地端起瓷碗,吹凉药物后,递到顾老夫人唇边:
“母亲,喝药了。”
见苏念不善地盯着她,她刻意倾斜碗口,让她看到漂浮其中的药根。
“拿开!”
下一秒,苏念猝然暴起,扬手将瓷碗拍开,滚烫的药汤不偏不倚全洒在南锦手背。
“母亲,药里有虫子,她分明是想恶心你!”
苏念厉声道,瑞珠接过瓷碗,见南锦肌肤烫得通红,当即讽刺地冷笑出声:
“那是千金难买的药草,形状酷似长虫,眼拙就罢了,还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龌龊。”
“你说什么?!”
苏念瞬间瞪圆双眼,挽起袖子,跳到瑞珠面前指着她鼻子骂。
“你骂我龌龊?就凭你这个给人当畜生使唤的玩意,也有脸说我?”
说着,她反手一巴掌抽在瑞珠脸上,也不管当着顾老夫人的面,抓着瑞珠的头发,还想再抽她几耳光。
“念念,住手!”
见顾老夫人都惊愕到站不稳了,顾朝忍无可忍地叫住苏念,苏念委屈得泛起泪光,挽着顾朝胳膊嗔怪:
“她骂我,你不帮我说话,还指责起我的不是了,早知如此,我宁愿留在边城,也不跟你回京城的深宅大院。”
“阳哥哥,你真坏。”

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
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
“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
“还差一点,母亲......”
“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
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
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
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
“大奶奶......”
“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
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
“让她进来。”
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
“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
苏念抚着腹部,挑衅地看着南锦,眉眼含笑。
“夫君,你说日后他能不能像你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然。”
顾朝笃定道:
“他会是未来的侯爷,英国公府的女婿,还会是皇子的伴读。”
“夫君,苏念腹中胎儿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你就等不及要夺了阿砚的爵位?”
南锦的语调近乎哀泣,美目间溢满失望。
“庶出的孩子居然能先于嫡长子袭爵,这事万一传出去,不光是侯府,就连我南府也得沦为京城官宦人家的笑柄。”
“住口!”
冰凉的物件擦着南锦的脸颊掠过,她后知后觉地抬手,面上一片火燎般的痛楚。
玉佩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昔日,南锦到寺庙求来这块玉佩是为保顾朝平安。
他回来了,玉佩自然成了累赘。
砸了也好。
免得南锦看着碍眼。
“什么庶出嫡出,我只有苏念一位妻子,你再敢对她出言不逊,便是犯了七出之条,小心我一纸休书,让你这妒妻滚出侯府。”
当着下人的面,顾朝高声喝斥,本以为能借此打压南锦的脾气,不料她眸间凉意更甚,竟是笑出声道:
“好啊,夫君要休我,锦儿求之不得。”
“你!”
顾朝气狠了,当即就要叫人拿纸笔,反倒是苏念拉住他衣角,泫然欲泣。
“夫君,算了。”
“我不计较,你别跟宋姐姐置气。”
她缠着顾朝的腰肢,猫般依偎在他怀里,娇媚的语调颇为放荡:
“什么嫡庶,妻妾,我都不在乎。”
“只要夫君此生只爱我一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的好念念。”
顾朝叹息一声,丢了笔搂住苏念,吻上她的唇瓣:
“要是南锦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何至于同她闹到休妻的地步?”
南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香茗阁。
那香艳画面简直污了她的眼睛,恶心得她连用晚膳的胃口都没有了。
回屋时,阿砚已经不哭了。
他望着脸色惨白的南锦,忙捧来暖炉往她怀里塞。
“母亲,是我配不上晴儿,你别难过,身体要紧。”
她的阿砚,懂事得让她惭愧。
可他的懂事,却让南锦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无力。
南锦写完寄给兄长的信,托付照看她长大的嬷嬷送出侯府后,望着窗外出神。
“喵——”
雪地间突兀响起了凄厉的猫叫,随后是孩童的哭声。
“阿砚!”
南锦慌忙往外赶,远远看见阿砚扑倒在雪地里,总跟在顾朝身侧侍奉的嬷嬷抡起木棍,照着他腰部抽下。
阿砚闷哼一声,身躯死死护住毛发染得血红的白猫。
“都给我让开。”
南锦厉声道,阿砚挨了一棍子,痛得直不起身,委屈到泪水扑簌簌地掉。
“母亲,他们要杀雪狸,我不让,他们就连同我一起打。”
“误会啊,大奶奶。”
手持木棍的婆子讪笑道:
“是白猫冲撞了苏姨娘,大爷亲口说了,从此侯府内一只猫都不能留。”
“大爷说的?不可能,他分明知道雪狸是......”
顾朝分明知道,雪狸是南锦嫁到侯府时就养在身边。
小家伙是父亲挑选的,怕她独自待在侯府会寂寞难耐,才选了性格温顺的雪狸陪伴她,让她能撑到顾朝归来。
顾朝向来敬佩父亲,雪狸是父亲当着他的面交给南锦的,他不会不知......
“是我说的。”
漠然的语调打断了南锦的念想。

侯府走水,禁足的南锦临死时,唯有四岁的儿子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的灵魂飘在空中,望着阿砚跪在门前,磕头求父亲开恩。
可顾朝只当他满口胡言,不光不见,还勒令他闭门思过。
阿砚跑丢了鞋才叫来的府医,也被顾朝强留在苏姨娘枕边。
“连孩童都算计,南锦这妒妇,当真歹毒。”
“什么走水,分明是她想骗走府医,趁机对念念的胎儿下手。”
顾朝派人架走阿砚,转身握住苏姨娘的手,让全府为她诵经祈福。
“父亲,求求你,去看母亲一眼吧。”
阿砚竭力想挣脱婆子的手,不慎失足落水。
宋锦撕心裂肺地看着阿砚沉入池塘,而旁人无动于衷。
她的阿砚,死前还在挂念着母亲,她却无能为力。
只能看着他溺死在水中。
南锦心如刀割。
顾朝凯旋,第一要事便是抬苏念为平妻。
为保两府颜面,她一忍再忍。
到最后,却落到她与阿砚惨死的下场。
是她错了,错信顾朝的一片真心,错信他的诺言。
是她害死了阿砚。
烈火灼烧身躯,可南锦却感到冰冷刺骨。
吐出最后的咒骂时,她想,若有来世。
她绝不做顾家妻。
......
“臣不要赏赐,只求陛下开恩,为我和苏姑娘赐婚。”
只身一人深入敌营,砍下南疆将领头颅后,全身而退。
此等军功,顾朝却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向皇上叩首讨要了赐婚的圣旨。
“混账!”
顾老夫人震怒地掷出茶碗,沾着茶叶的水泼在顾朝脸上,混着银甲未干的血迹往下流。
“无媒无聘就敢跟男人回家,纳如此放荡的女子为妾,岂不是让我顾府蒙羞?”
顾老夫人重重敲着拐杖,顾朝跪在满地瓷片前,腰杆挺得笔直:
“母亲,念念不是妾,是与南锦同起同坐的平妻。”
平妻。
顾朝刻意咬重的字眼,让南锦眼眶涩得厉害,却流不出半滴泪水。
“出征那日,你分明承诺过,此生只爱我一人。”
南锦抚着蛀空的心脏,不死心地望向顾朝的眼睛,那冷彻的眸间并无愧疚,唯有一片坦然。
“那时年少无知,以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对的,与你相敬如宾,也只因我认定你是良人。”
顾朝同披着霞色观音兜的女子十指相扣,唇角情不禁扬起眷念缠绵的笑意,光是目光相触,两颊都泛起一层薄红。
“直到遇见了苏念。”
“征战南疆时我重伤落马,是她将我带回家,日夜不息地照顾,我才能活着回到京城。”
“救命之恩,我理应用一生来回报,南锦是父母定的良媒,可念念才是我真正深爱的女子。”
“以山河为鉴,我发誓此生不负她,望母亲成全。”
顾朝叩首,茶杯碎片将他饱经风霜的脸颊划出血口,可他头贴地面,大有顾老夫人不松口,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罢了,南锦贵为钟鸣鼎食之家的南府千金,自有容人的器量。”
顾老夫人半阖着眼,拨着腕间佛珠,长叹口气道:
“翠云,叫人收拾香茗阁,送苏姑娘入住。”
“谢母亲!”
顾朝面露喜色,挽住苏念的手,看也不看南锦一眼,就急忙赶往内院。
那是南锦同顾朝居住的院子。
显然,苏念这位圣旨赐婚的平妻,顾老夫人是认下了。
肩头沾上两片雪花,南锦注视着掌心消融的白,记起两年前顾老夫人病危,京城也曾落过一场大雪。
她跪在闭关不出的柳神医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换来那扇铁门开。
柳神医抚着长须,望着她膝下那片染得通红的雪,破例收南锦为徒,传了她药方,让她能续顾老夫人的命。
“锦儿,往后你就是我亲闺女,在侯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无人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顾老夫人醒来后,见南锦膝盖磨得满是血痕,她疼惜到恸哭,紧搂着南锦不放。
“顾朝要敢带不入流的莺莺燕燕回家,不用你说,我先打断他的腿。”
昔日的诺言,全成了废纸。
自古老爷纳妾乃常事,南锦未想过破例,也不曾想顾朝会先斩后奏。
她身为正妻,为他掌管侯府四年,纳妾这等大事,她甚至不配知情。
回到院内,墙面还挂着一幅画卷。
墨笔勾勒出顾朝骑着赤马,身披银甲的飒爽英姿。
南锦守着这幅画卷过了四年,如今,画中人不似当年。
“瑞珠,把画卷拿去烧了。”

等到拿不出银子,南锦想知道,侯府的家宴该如何是好。
刺杀的丫鬟因苏念而死,苏念拿不出好处,丫鬟的家人是否会不依不饶?
好在这一切,都同身死的侯爷夫人无关。
披上帷帽,南锦撬开窗户锁扣,如猫般轻巧地翻到屋外。
趁着侯府下人集中在香茗阁,她轻而易举地来到隔绝内外院的高墙前。
于高墙内,她当了四年的贤妻良母,约束在妇德间的条条框框内,不曾踏出一步。
可她的孝顺,她的温良换来的是顾朝抱苏念归家,是侯府啃噬她的骨肉,吮吸她的血液。
“苏姨娘生了!”
欢呼声传遍侯府。
伴着冲天的火光,南锦迈出侯府的大门,搭乘上瑞珠早已安排好的马车。
当马车驶出京城时,南锦长舒一口气。
她不再是笼中鸟了。
“夫君,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苏念虚弱地躺在床上,望着嚎啕大哭的婴孩,发自内心地笑道:
“太好了,是个男孩。”
“他会是未来的侯爷。”
顾朝笃定地笑道,望着婴孩的眉眼,他虽说欢喜,可心头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他总感觉,他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他却记不起来。
“孩子长得可真像大爷。”
李婆子溜须拍马,她耸动鼻翼,突兀皱眉道:
“炭火是不是太足了,屋里怎么弥漫着一股焦煳味?”
正说着,守在院外的丫鬟失声尖叫起来:
“大爷不好了,锦绣阁走水了!”
“什么?!南锦这妒妇真是一日不得消停,等家宴一过,我即可休妻!”
顾朝怒不可遏地迈出香茗阁,可当他看到冲天火光的瞬间,未出口的谩骂哽在喉头。
“南锦,出事了?”
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顾朝打消。
侯府唯有南锦工于心计,走水若非意外,定然是南锦的手笔。
大火险些烧到顾老夫人的静心堂,惊得卧病在床的顾老夫人都露了面,冷声质问。
“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南锦是如何管理的后院,竟能让侯府在家宴前出现如此大的乱子。”
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一人大着胆子上前。
“老太太,如今是苏姨娘执掌中馈,而大奶奶......”
顶着顾老夫人严厉的目光,丫鬟垂下头,支支吾吾道:
“大奶奶在锦绣阁禁足,封死了门窗,待我们进去寻她时,她已经…烧,烧得面目全非了。”
“南锦死了?!”
顾老夫人险些背过气去,猝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捂嘴的手帕上都沾上血。
丫鬟慌了神,忙叫人请府医,抚着顾老夫人背脊协助她换气。
“茶,拿茶水来。”
顾老夫人眼前发黑,勉强撑着拐杖,喝了丫鬟递的茶水后,愠怒道:
“我说的是药茶,你听不懂吗?”
“药茶?”
丫鬟不知所措地端着茶壶,战战兢兢地回答。
“老太太恕罪,药茶方子只有大奶奶有,我们也泡不出来啊。”
闻言顾老夫人将拐杖捏得更紧,一个劲地摇头。
“作孽啊,作孽啊,堂堂南府千金在侯府死得不明不白,万一他们问罪,该如何是好?”
家宴来宾就有南府族人,顾老夫人头痛欲裂,跌坐在椅子上。
“叫顾朝过来。”
锦绣阁内,所有的字画,书籍,首饰尽数烧得一干二净。
属于南锦的物件,都同她陪葬在这场大火内,连半分念想都没给顾朝留下。
那具焦黑的女尸腕间挂着粉珠编织的手链,十二颗粉珠,一颗都没有缺。
“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