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小说沈青拂宁玄礼》,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殿下赏赐!”“谢殿下赏!”他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欢愉,既痛快又高兴,更有一丝欣慰。“阿拂,这自然是真的。”听见了他的肯定,沈青拂恍然似才从梦中醒过来,欣喜一笑,“妾竟有如此福分,能为殿下诞育皇嗣。”这影门的孕丹,竟当真连医术最为高超的院判都能瞒骗过去,实是不简。她从容卧在男人怀里,“太好了,殿下。”宁玄礼下颚抵在她额头上,嗓音低哑却含着喜色,“阿拂,你就是最有福气的人,我们的孩子,也会是最有福气的孩子。”他旋即传来季长晖。“长晖,去坤宁宫报喜,沈侧妃有孕,东宫大喜,母后大喜,当与之同乐。”季长晖一愣,好家伙,沈侧妃有喜了!“属下即刻去坤宁宫!”坤宁宫得到消息时,皇后还在礼佛,一听到沈侧妃有孕,当即喜笑颜开。“好,甚好!遍传东宫!”...
“谢殿下赏赐!”
“谢殿下赏!”
他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欢愉,既痛快又高兴,更有一丝欣慰。
“阿拂,这自然是真的。”
听见了他的肯定,
沈青拂恍然似才从梦中醒过来,欣喜一笑,“妾竟有如此福分,能为殿下诞育皇嗣。”
这影门的孕丹,竟当真连医术最为高超的院判都能瞒骗过去,实是不简。
她从容卧在男人怀里,“太好了,殿下。”
宁玄礼下颚抵在她额头上,嗓音低哑却含着喜色,“阿拂,你就是最有福气的人,我们的孩子,也会是最有福气的孩子。”
他旋即传来季长晖。
“长晖,去坤宁宫报喜,沈侧妃有孕,东宫大喜,母后大喜,当与之同乐。”
季长晖一愣,
好家伙,沈侧妃有喜了!
“属下即刻去坤宁宫!”
坤宁宫得到消息时,皇后还在礼佛,一听到沈侧妃有孕,当即喜笑颜开。
“好,甚好!遍传东宫!”
皇后又吩咐道,“福泉,这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本宫要叩谢祖宗保佑,待选个良辰吉日,叫上太子跟元侧妃,沈侧妃,一并酬谢宗庙,行大礼。”
崔福泉应下,“奴才明白。”
消息很快传遍了东宫,自然也少不了芳华殿。
芳华殿内,
众侍婢都退下。
只有楚灿跟杜若两个人。
昏暗的烛火明明灭灭。
杜若瞄了一眼元侧妃的表情,思索道,“姐姐,如今沈侧妃是有喜了,不过姐姐才是殿下的太子妃,她是越不过您去的。”
烛火半明,遮掩住楚灿一半的脸庞,她不甘心的捏紧手指。
“可她若真的生下皇子,岂不是殿下长子吗!”
杜若眼里的思量一闪即逝。
她转而宽慰道,“姐姐安心便是,万一生的是个小公主,也是没什么用的。”
楚灿瞥她一眼,“若我要除掉沈侧妃腹中之子,你可有办法?”
杜若陷入沉思。
上次赏菊宴,那张写着大不敬之语的画纸,都没能除去沈侧妃。
可见沈侧妃绝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沉默了一晌,淡笑道,“姐姐,这女子怀胎要历时十个月,从怀上到生产,必得仔细再仔细,若有一丝不慎,恐怕就难以保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姐姐即将封为太子妃,还是待您稳住太子妃之位,再有动作为好,眼下东宫可不宜再生事端了。”
楚灿略一沉思。
莲儿的事已让宁玄礼疑心她,确实不宜这么快就下手。
待过了中秋行了册封礼,
到那时,还不过一个月,也不迟。
楚灿勉强才沉住气,“好,就再等一个月。”
杜若似乎不露痕迹的松了口气,“姐姐英明。”
“还有一件事。”
楚灿顿了顿,“今年这场中秋夜宴太后颇为看重,我必得料理妥当,让太后放心,杜奉仪,你随我一同料理,如何?”
杜若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姐姐,妾出身微寒,怎么懂得这些,还怕给姐姐添麻烦呢,还是姐姐独自料理中秋宴为好。”
楚灿哼了声,“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杜若俯身行礼,“都是妾无能。”
楚灿烦躁的挥了挥手,“好了,你退下吧。”
“妾告退。”
……
翌日,常熹殿。
太子殿下送来的赏赐摞得老高,安枕用的一对玉如意,八宝玲珑骰子,双熊昭瑞摆件,更有其他珍宝。
皇后也送来了不少赏赐。
几个侍女盘点了许久,才收入库房。
不多时,侍琴进来禀告,“主子,杜奉仪到访。”
此刻还是辰时,
来得还真够早的。
沈青拂红唇微勾,“请进来吧。”
“是,主子。”
杜若被侍琴引进来,她匆匆掠过这些忙碌的侍女,心下也是暗自一惊。
想不到常熹殿如此热闹。
她心中更有一丝窃喜,还好她今日过来了,没有拖到更晚的时间再来拜访。
“给侧妃姐姐请安。”
“妹妹快起来吧。”
沈青拂给她倒了杯茶,微笑,“杜奉仪,我如今有孕喝不了茶,这茶是毛尖,你若觉着喝起来尚可,那便多尝尝吧。”
她看起来真是平易近人。
说话也没有漏洞。
尤其是望着自己的腹处,还尚有为人母的喜悦跟慰藉。
看来沈侧妃这胎,的确没有什么异样。
杜若哎了声,接过茶,一边品茶一边笑道,“侧妃姐姐真是好福气啊,这么快就有孕了,妹妹可要好好沾一沾姐姐的福气。”
沈青拂害羞的抿起红唇,“若论福气,有谁能比得过楚姐姐呢。”
“啊,是了。”
杜若不露痕迹的说道,“我听说,元侧妃要主理中秋宴,等过了中秋,她也就正式被封为太子妃了。”
沈青拂眼里满是真诚,她真心实意,“那可真要好好恭喜楚姐姐了。”
南风馆。
沈青拂趴在男人腹肌上,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阿拂受累了。”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宁玄礼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还在那片白色的长裙底下掩着,好一会,才收回手,给她重新穿好衣物。
沈青拂眼神迷离,无意识的蹭了蹭他。
他眸色更深,抱得她更紧。
彼时,门外已有嘈杂响动,楚灿的声音响起,“我听闻沈侧妃就在此处,为保殿下清誉,今日我必要替殿下清理门户。”
侍琴一脸茫然,“元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灿不与她多说,一个眼神过去,怜香立马上前制住她,拉她到一旁,“你们主子私德败坏,你还要在此为虎作伥吗!”
“你胡说什么!”
侍琴据理力争,“我家主子何来的……唔!”
怜香堵住了侍琴的嘴,不准她说话,侍琴张嘴咬了她一口,挣脱开,跪在楚灿跟前,“元主子,您真的不能进去!奴婢求您了!”
楚灿冷淡的瞥她一眼,“拉下去。”
旋即推门而入——
床榻之上并未拉下帷帐,因此这风光骤然毕现。
侍琴赶忙跪着磕头,“爷,主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拦住元主子!”
“啊!是姐姐!”
沈青拂惊呼一声,红了脸,赶忙垂下头去藏在男人怀中。
宁玄礼一下皱紧了眉头,单手扯下帷帐,“灿灿,你不是才服了药吗,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太子殿下!
楚灿震惊的愣住,怎么会,她脑中一片轰鸣,难道谢表哥没有得手?
所以,在这个南风馆胡闹的竟然是宁玄礼!
她狠狠的一僵,冷笑,“殿下,竟是您在这南风馆,真是叫妾分外惊喜啊。”
她深吸一口气,“妾为您清誉着想,您与沈侧妃在此厮混,实不应当,若是不慎传出去了,坊间还不知要如何议论,妾唯恐有损殿下清誉。”
她这话说得生冷僵硬。
沈青拂抬起头来,已是泪盈于睫,“姐姐,都是妾不好,今日之事与殿下无关,求姐姐要怪,就怪我一个吧……”
楚灿咬牙,“你知道就好。”
“元侧妃,你先出去。”宁玄礼命令道。
楚灿却纹丝未动,继续冷着脸道,“妾为太子侧妃就有规劝太子之责,殿下纵然觉得妾犯言直谏,妾也不得不说。”
怜香傻了眼,“主、主子……”
“犯言直谏?”
宁玄礼语调冷硬,“这么说,元侧妃是认定孤有错是吗?你倒不如替孤拟一封罪己诏来,孤也好昭告天下。”
“殿下~!”楚灿一时红了眼眶。
他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上一世,都不曾这样说过。
“出去,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妾告退。”楚灿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怜香跟在后面,吓得瑟瑟发抖,“主子,奴婢还以为是谢世子在此,都是奴婢的错!”
楚灿哼了声,“不关你的事。”
都是宁玄礼荒唐!“走,我们回东宫。”
外面的动静终于安静下来,
沈青拂不说话,一滴泪接着一滴泪掉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垂着头,只顾着掉泪。
“怎么了。”
宁玄礼抬手拭掉她的泪珠,“别哭了。”
沈青拂略有抽噎,“殿下,都是妾不好,让楚姐姐如此生气,妾愿意把殿下还给姐姐。”
宁玄礼挑眉,“怎么还?”
沈青拂抽了抽鼻子,仔细想了想,“唔,妾还没想好。”
宁玄礼哑笑着贴近她的唇,“小傻瓜。”
……
东宫,芳华殿。
楚灿揽镜自照,她这双眼已是冷凉,呵,她不得已强逼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一点,再柔和一点。
“太子殿下到——”
“拜见殿下。”
宁玄礼扶她起来,温声道,“灿灿,方才在南风馆,孤不应该凶你。”
他递给她一支玉簪,上面的形状是兔耳,看着分外活泼。
“这是孤带回来送给你的,孤看你依稀会喜欢这样的小兔子,算是孤给你的赔礼了。你戴戴看?”
楚灿眼底无波无澜,勉强勾起笑意,“多谢殿下。”
她戴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那兔耳簪子真是活泼可爱,映照着她这张脸也显得明媚了。只是可惜,若是放在上一世,她必定感动不已。
他是看她选了个小兔子花灯,
以为她会喜欢这个。
她已经不是十六岁的楚灿了。
楚灿想到了沈青拂,她平日那样笑,笑得就很单纯无辜,她学着她的笑容笑了一下,“真的很漂亮,妾很喜欢。”
她的笑容有几分刻意。
宁玄礼沉默了一晌,并不拆穿她,“灿灿喜欢就好。”
楚灿的眼神很冷静,握住他的手,问道,“殿下,当日新婚夜,您曾亲口对妾说,许妾太子妃之位,可还算数吗。”
她的手很凉,让他很意外。
宁玄礼回握她的手,“还是夏季,怎么手这样凉。”
他带她到内室,坐下,看着她说道,“孤不会失信于天下人,更不会失信于你。”
他这些许的温情,让她心头一暖。
楚灿顺势环住他的颈项,卧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终于有点满意的笑,“殿下,妾相信你。”
她似乎困倦了,垂下眼皮,宁玄礼把她放在榻上。
“睡吧,孤陪你。”
等到楚灿睡熟后,宁玄礼才起身离开芳华殿。
怜香进来禀告,“主子,殿下回乾清殿了。”
楚灿淡淡的嗯了声,睁开眼,取下了那支玉簪,随意一抛,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怜香大惊,“主子,这是殿下送给您的,为何要摔碎呀。”
楚灿冷笑,抚上自己的鬓间,“我这头上该戴的是太子妃的饰物,可不是什么东西都配上我的头。”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那碎成两截的玉簪。
也许什么沈侧妃会稀罕你这些情谊。
宁玄礼,我根本不想要你的真心,你的真心,不值一提!
-
翌日,乾清殿。
季长晖汇报道,“殿下,陛下的万寿节正在准备。属下听闻,大皇子准备了一只海东青,二皇子准备的金镶玉如意,三皇子嘛,是一对文犀九龙杯。咱们准备点什么呀?”
宁玄礼还在批折子,头也不抬,“什么好东西父皇没见过,总要有点新意。”
“殿下说的是。”
季长晖随即呃了声,“殿下,这……有个小侍卫等在外面,想要见您一面,您要见吗?”
“什么小侍卫,姓什么?”
“回殿下,姓沈。”
“姓沈?”
宁玄礼挑了一下眉,“姓沈好啊,孤就喜欢姓沈的,让他进来吧。”
“是。”
季长晖去殿外叫人进来,“咳咳,沈侍卫,殿下让你进去了。”
那小侍卫身量娇小,一身侍卫服有点大,并不合身。他手里拿着食盒,佩剑沉甸甸的挂在身上,看起来坠得慌,他低着头哎了声,赶忙进去。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这声音雌雄难辨,
宁玄礼没忍住看了一眼,一怔,
陡然朗笑出声,“沈侍卫是吧,找孤有何事。”
他也不知哪来的兴致。
好像批折子所有的乏味都顿时一扫而空。
“回殿下。”
小侍卫低着头,一板一眼道,“属下奉沈侧妃的旨意,给殿下送来点吃食,不知殿下是否愿意一尝。”
宁玄礼从善如流,“拿过来。”
他低着头送上前去,把食盒放在桌案上,想抽回手,却被人一把握住,他手指微茧,轻轻的一捏,“你这双手倒是细嫩,看不出来,孤的当值侍卫还挺会保养嘛。”
小侍卫不说话了。
宁玄礼好整以暇的望过来,“沈侧妃为何自己不送来乾清殿,反而遣你来送。”
“……”
沈青拂憋不住了,咳了声,声线也忘了模拟男声,“沈侧妃忙着给殿下做吃食,累坏了,人都累瘦了。”
“你个小坏蛋。”
宁玄礼笑着把人抱在腿上,桌案狭小的空间瞬间把两人挤在一起。
“这么重的佩剑你就戴在身上,不嫌沉吗。”
“沉……”
沈青拂扁扁嘴,“妾好不容易找季侍卫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他找来这么一身侍卫服,自然得扮得像样了。”
宁玄礼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他倦然的眼色骤然清亮起来,笑声哑感,“除了阿拂,还有谁能让孤笑一下呢。”
沈青拂跟着清媚一笑,“殿下政务繁忙,不嫌妾叨扰就好。”
宁玄礼仔细看了看她这身侍卫服,“你这身衣裳不合身,回头孤让尚衣局做套合身的给你,佩剑,也做个合身的来。”
沈青拂面上不动声色的乖巧点头。
内心:你玩cos上瘾是吧。
她掀开食盒,里面传来清香的气味,还冒着热气。
“这是妾亲手做的山楂清梨糕,殿下尝尝看。”
宁玄礼细细尝了一块,笑道,“阿拂的手艺怎么这样好。”
他拢住她的腰身,轻轻嗅着她的气息,眉头舒展开,“孤正在为万寿节考虑,不知该给父皇呈送什么贺礼,其余皇子各有新意,孤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贺礼。”
“父皇什么贺礼没见过,殿下无论送什么,父皇都高兴的。”
沈青拂想了想,又道,“若要送的有新意,不如送到父皇心坎里。”
宁玄礼神闲气定的看着她,“你有何想法。”
“妾想着,父皇年少时也曾带兵出征,东征东瀚,西平西疆。殿下又在数年前横扫南漠。我大祁如今可谓是差一步就一统天下。”
沈青拂轻笑着贴近他耳际,“殿下可曾听过万年青?”
宁玄礼顿时了然,
看着她的眼神泛起了点点光亮,“阿拂,最得孤心。”
狭窄的空间内,沈青拂被放在双龙戏珠的龙座上,她被迫屈起双腿,只能仰视着男人,宁玄礼单手解开她不合身的衣服,墨眸幽深,淡笑,“你这个小侍卫不好好当值,孤要罚你。”
……
……
万寿节。
皇宫最热闹的这天,百官云集。各路王爷也带着家眷一同入宫,为皇帝陛下贺寿。
皇家夜宴,四周的柱子上放着夜明珠,璀璨夺目。
有歌舞助兴,舞姿曼妙。
九五至尊的龙座上,坐着皇帝,虽有病态,但难掩笑意。
皇帝身旁是皇后,一派威严。
各皇子都送下贺礼。
宁玄礼跟着上前,一撩下摆,单膝跪地,请贺,“儿臣以铁箍一桶万年青,恭祝父皇寿辰,愿父皇万岁万万岁,我大祁国祚永隆。”
“什么是铁箍一桶万年青?”
“太子殿下送的是什么贺礼呀?”
只见四五个侍卫抬着一座盖着红绸的贺礼送进,慢慢放在地上,揭下红绸,这才露出这贺礼的真容。
这是红木围起来的木桶,约有十多尺的横深,数道粗长的精铁箍得严严实实。
里面是枝繁叶茂的绿色漾开,足有一人高,每一片绿色叶片都油亮亮的,万年青葱不败。
这正是,铁箍一桶万年青。
一统江山,数万年。
皇帝喜笑颜开,“太子费心了。”
大皇子只顾着喝酒,并不抬头看,似乎很是灰心。
二皇子也差不许多。
三皇子惊讶的哦了声,淡笑,“还是太子殿下最合父皇心意。”
他们这几个兄弟,不是没跟太子斗过,又有何用。
太子其人,不吃阴谋,专克阳谋。
父皇又极其看重他。
认为他才是最像他的一个儿子。
他们这些兄弟,也就渐渐失意了,不打算跟太子争什么。
现在父皇体弱,他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倘若父皇百年之后,他们该如何保全自己。
高台之上的皇后,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欣慰,她虽是平日对太子严苛,但她对自己又何尝不严苛呢。
百官敬酒,觥筹交错之际。
沈青拂也跟着提起酒杯,被宁玄礼按下,给她换了一杯牛乳,“还是喝这个吧,你又不会喝酒。”
楚灿眼里没什么表情,饮下酒。
她早晚是要做皇后的,要男人的心做什么。
靖侯在底下看过,脸上也有欣慰,阿拂看起来很得殿下喜欢啊,那就好,起先还打算给她找户世家公子做嫡妻,未料到,那日她竟说,做世家公子的嫡妻,倒不如做太子的嫡妻。听得他这个老父亲冷汗直流,只求她能平安舒心就好。
江怀王千杯不醉,酒量甚佳。
今日陛下的万寿节,他也带了自己的两个儿女过来,谢摇光,谢瑾瑜。
谢摇光望向太子殿下身侧的那个女子,她身边的侍女并不是那日跟随她的那个,可她一颦一笑,分明就是她。就算她蒙上了脸,可她那双眼,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原来是太子的侧妃……
呵呵,楚表妹这是拿他当地痞流氓用啊。
沈青拂的视线只落在太子身上,不时给太子倒点酒,递块糕点。
她爱慕太子在整个京城都闻名,万寿节这么盛大的公共场合,岂能忘了立人设。
宁玄礼墨眸深邃,不乏锐芒,瞥了一眼那座下的江怀王一家,波澜不惊的开扇,牡丹花的扇面一开,遮住了沈青拂的面容。
这柄折扇,是沈青拂送他的生辰礼。
他用着趁手,便一直带了。
这牡丹再雍容华贵,也比不上太子殿下的绝世容光。
谢瑾瑜手持着酒杯本打算跟大家一起敬酒饮酒,却被那一摇一摆的折扇吸引了视线,男人身着一身墨色暗绣锦袍,高马尾垂下,手中折扇似乎有意往身侧女子的位置倾去,这双手修长冷白,骨节分明。
良久,谢瑾瑜才赶忙收回眼神。
莲儿点头,“奴婢明白。”
楚灿拿着手帕掩起嘴角的笑意,“明日,也到了诸位妃妾一同觐见皇后的日子,倒算是个良辰吉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
宁玄礼若是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背叛,
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
翌日,坤宁宫。
东宫觐见只有良媛以上位分可进坤宁宫,因此入宫的只有元侧妃,沈侧妃,白良娣,穆良媛,谢良媛。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众妃妾落座,元侧妃的位置,是离皇后最近的主位。
楚灿端坐,向下扫了一眼沈青拂。
她一身玫色绣青桃纹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方团扇,偶尔一晃一摇,倒是自在随意。
恐怕等下你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楚灿微笑道,“母后,妾见着坤宁宫外有一个小侍女一直站着,脸色似乎很急迫,不知是否有要事,不如宣她进来看看。”
皇后漫不经心的饮着祁红,略微扬眉,“哦,一个侍女的事,还犯不着进坤宁宫,若都由本宫料理了,你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还要料理什么呢。”
楚灿脸色微僵,一时哽住。
没想到皇后竟不接茬。
她只得应下,“母后教训的是。”
白良娣哼笑一声,“太子妃姐姐,若是东宫事务实在繁杂,你又没什么本领能料理好,倒不如分派下去,咱们姐妹几个也能帮衬帮衬。”
她说话一向是这样尖酸带刺的。
楚灿在皇后跟前,选择保持贤惠大度,她微笑道,“白良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白雅然见她还能稳住,也有几分惊讶。
哼,这女人越来越会装了。
皇后不悦的皱眉,“白氏,你是良娣,讲话要注意分寸。”
白雅然赶忙正色道,“妾知错!”
楚灿脸色微露出一丝得意,
只听皇后又道,“还有你,太子妃,你若是一味软弱大度,又岂能服众。”
楚灿脸色陡然一僵,“母后,妾会改正的。”
皇后叹了口气,“若以后到了本宫跟前还要争吵,你们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去太子跟前献宠。”
“多谢母后教诲。”
“多谢母后教诲。”
皇后还在不紧不慢的饮茶。
楚灿干脆向殿外的莲儿投去个眼神,莲儿果真慌不择路的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
她咬了咬牙,喊道,
“奴婢常熹殿侍女莲儿,见过皇后娘娘,奴婢要告发沈侧妃私通,秽乱东宫,罪不容诛!”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
惊讶,疑惑,看戏……各种的视线朝沈青拂投了过来。
常熹殿是沈侧妃的住处,她自己的侍女,居然闯进坤宁宫告发她……
真是不可思议。
尤其这罪名还是私通!
沈青拂起身行礼,“母后,妾不曾做过此等秽事,请母后明察。”
她语调平静淡然。
皇后缓了一晌才回过神,还是头一回有人硬闯坤宁宫。
这沈侧妃,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
倒是有几分稳重。
“大胆奴婢!”
皇后一下皱紧眉头,“未得宣召,岂能私自闯宫,纵你有十分理由又如何!”
莲儿慌了神,赶忙请罪。
“奴婢知道身份卑微,不得入宫,惊扰了皇后娘娘,可奴婢也是心忧殿下跟娘娘,心忧大祁皇室,奴婢是为了国祚夜不能寐啊!”
楚灿有一丝惊讶。
为何沈青拂竟然面不改色,她为何能如此冷静?
难道,她不知道,
私通侍卫是灭族的大罪吗!
楚灿柔声道,“母后,这小侍女是常熹殿伺候沈侧妃的人,她敢于不包庇主子,冲动闯宫,或许是真的有什么证据。”
她犹豫了一下,磕绊着说道,“与,与妾无关。”
“果真是你。”
宁玄礼薄唇抿到发紧,近乎已确认的语气,带着几分失望,“好,很好。”
楚灿咬了咬牙,“殿下,此事当真与妾无关!”
没有证据能证明莲儿是她指使的,
只要她咬死不认就可以了。
她故作理直气壮,“殿下何故这样怀疑妾!”
宁玄礼无视她所有的心虚,淡淡道,“孤送给你的及笄礼在哪儿,近来为何没见你戴上。”
楚灿费解,“妾及笄当年,殿下送妾的玛瑙发簪,近来有几颗珠子松动了,妾一直想着拿去修理,所以就放在了妆镜台,虽则已有数日未戴过,可这跟莲儿之事有何关联?”
宁玄礼依旧平淡,“既然就在妆镜台上,那便找出来。”
楚灿不解的略皱眉。
跟着去了妆镜台翻找,她找寻良久,都未曾找到。
“这……”她犹疑的愣了愣。
宁玄礼眸光清锐,语调平静,“元侧妃,你已将它送给莲儿做了打赏,又怎会找得到。”
楚灿猛地一回头,“殿下何意?”
只见他手中执起一支玛瑙步摇,无论是样式,还是略有松动的少了几颗的珠串。
都是她的那一支!
怎么会在宁玄礼手里!
楚灿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妾从未拿过此物给莲儿做打赏,更未与莲儿有过什么交集,殿下……”
她未及说完,
那支步摇便被他当即掷在她手边,一声清脆的锐响。
她不禁周身一震,“……”
“人可以说谎,但证据不会。”
宁玄礼眼底沁出几分冷淡,不悦,“这支玛瑙发簪是在那个侍女的住所搜出来的,你既没有指使她,为何她那儿会有你的东西,你还要继续欺瞒孤吗。”
楚灿深深的吸了口气,“殿下,妾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将此物给过莲儿。”
她眼神格外坚定。
宁玄礼却只有良久的沉默,一言不发。
楚灿浑身一颤,他,还是不信她……
她忍不住吼了出来,“为何殿下一定要这样怀疑妾,为何不能是莲儿盗窃妾的东西,也许就是她贪心不足,偷走妾的玛瑙发簪,这又有何不可?”
“强词夺理。”
宁玄礼眼底终究凝起失望,他语调平淡,“你这芳华殿上下十余人侍奉,谁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行盗窃之举?”
楚灿直愣愣的仰着头,脖颈挺直。
“所以殿下是认定妾指使了莲儿,是吗?”
为何莲儿那儿竟会有她的发簪,这怎么可能,该被搜出来的,应是她特意安排人放进去的萧沉玉的香囊才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有无派人彻底搜查,也许还有其他人,更值得殿下怀疑。”
宁玄礼洞悉万物的眼神逡巡而过,
他从未想过,与他相识数年的楚灿,会变得让他如此陌生。
他没有戳穿她香囊的事。
直接反问她,“沈侧妃对你,何曾有过半点不敬,当日你与萧良娣纠缠,是她毫不犹豫救了你,她对你处处礼敬有加,今日你送她如意她也敬而未受,为何你却非要不放过她?”
楚灿被这一声声的反问,
激起汹涌的怒意,她咬着牙问道,“殿下,妾与你多年情谊,难道比不过一个与你在一起不过数月的沈侧妃吗?!”
她蓦地紧盯着他,一字一顿,
“殿下,今日当着东宫这么多女人,尚且亲口承认,力保下沈侧妃,对妾,就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好,孤再问你最后一遍。”
宁玄礼冷沉的语调中挤出几个字,“今日之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一整套的赤金累丝嵌红玛瑙头面放在案上。
华贵,夺目,珠翠重叠,玛瑙红艳如血。顶簪、鬓钗、长簪、挑心、分心、掩鬓、耳坠、手镯、戒指、花钿、小钗……应有尽有。分量可是不轻。
“这是殿下身边的季侍卫亲自送来的,奴婢恭喜主子。”
沈青拂抬手划过那些玛瑙,当真贵亦无匹,不过,她想要的,还远不止这些。
这样好的东西,得找个恰当的时机戴上。
才不辜负啊。
沈青拂淡笑,“着人收起来吧,吩咐下去,太子赏赐绽昙殿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要传出去,让他们把嘴巴闭紧点,有好处自己收着即可,莫要声张。”
“是,奴婢明白。”
“今日你们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
夜深人静,殿内空无一人。
沈青拂抱着小猫,对着暗处喊了一声,“墨惊雪。”
一个身影骤然现身,一身玄衣,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前墨色碎发垂下,仍能看出那双深邃的黑漆漆的眼眸。
“主人。”
“别这样叫我,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她。”
沈青拂自顾自的抚摸着猫背,也不叫他起身,就让他跪着,“以后,跟侍琴她们一样,叫我主子。”
墨惊雪抬眼看了看她,他很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靠近她了,“属下明白。”
沈青拂不悦,“谁允许你抬头看我的。”
他赶忙垂下头,“属下该死。”
墨惊雪是沈青拂的暗卫,当年是原主遇见了伤重的他,留他在靖侯府养伤,可惜原主眼里只有太子,入东宫也没有带着这个暗卫,难逃炮灰的命运。
尽管他知道,她不是她。
他还是跟她来了东宫。
无妨,忠心就行。
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青拂语调平淡,“墨惊雪,你出身江湖闻名的影门,可有假死药,给我一颗,我有用处。”
墨惊雪跪着往前挪动几步,垂着头递上一个锦盒,“回主子,此物便是。”
锦盒里躺着一粒小小的墨色药丸。
沈青拂很满意,“好,你去吧,待我下次叫你,你再出来。”
“是。”
一瞬转身,墨惊雪消失不见。
沈青拂温柔的摸着小猫,把药丸递进它嘴里,“乖乖,吃了吧,明天要陪我演场戏哦。”
回应她的,只有小油炸糕缠人的喵喵声。
-
乾清殿。
书案之上,墨笔被男人手持着,笔走游龙,笔锋遒劲有力,一幅笔墨随之写就:
日暖月寒煎人寿,唯有烈酒解烦忧。
一朝同淋新雨后,何妨共醉莲塘舟。
宁玄礼写到最后一字时,陡然一顿,笔尖墨点落下,很快晕开,毁了一整幅的笔墨,他怎么会写出这句诗来……
他皱起眉头,果断卷起这张纸扔到一旁。
“长晖,点上宁神香。”
“是,殿下。”
夜色迟,太子殿下已安寝。
梦中。
晴空碧色泛舟而来的女子被雨淋湿,湿漉漉的眼神盯着他,写满了无措,无辜,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浸湿,紧贴出她玲珑曼妙的身形,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宁玄礼眼底发烫,他忍不住质问她,“你,竟敢刻意勾引孤?”
那女子仍是茫然的摇摇头,“妾没有……”
她似乎还是那样纯净,好像心里发乱的只有他一人。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只有他如此。
宁玄礼干脆抱起女子走进殿中,扔她上榻,一步一步逼近她,“还敢说没有。孤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般会玩弄人心。”
她浑身湿冷,忍不住颤栗。
整个人缩进榻里,还是那样慌张的摇头,“不,妾没有!妾真的没有!”
宁玄礼染上欲色的墨眸泛着危险,像野兽一样凑近她,薄唇抿得很紧,紧到有一丝发颤,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终于看清她的脸。
沈青拂,
你又是这样的眼神……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给孤过来。”
她却百般求饶,一边喊不,一边越缩越往墙壁上靠近,
他不顾她的不情愿,捏住她光洁的脚腕,一把带到跟前,跟着抚上她颤抖的红唇,“孤不想听你说不,沈侧妃,你没有资格拒绝孤。”
……
他看着她天真茫然的眼神,生疏而净涩,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沦,外面还在下雨,雨声都听得这样清楚,她的声音破碎到只有几个音节,含着几分不知所措的低泣,她最后没有了力气,被迫连含糊的声音都被雨声盖住。
“殿下,为何要这样对妾……呜呜。”
女子柔软的质问,连声音都透着绝望的凉意。
为何?
他也不知为何……
宁玄礼陡然从梦中惊醒。
他墨发垂在肩头,添上几分凌乱,他分明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他扶了一下发沉的额头,瞥了一眼外头,还是深夜,雨早停了。
“长晖,滚进来。”
季长晖赶忙走进,“殿下,属下在。”
他是照旧守在外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殿下半夜骤醒,搞得他也睡意全无,当侍卫真不好干啊。尤其是太子殿下的侍卫。
“你点的什么香。”宁玄礼冷声沉问。
“属下……就是点的平时您常用的香啊。”季长晖检查了一番香炉,“是宁神香,殿下,可是觉得香味有异?”
宁玄礼一摆手,“罢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宁玄礼走下榻来,那的确是宁神香,香味又何来有异,他从容克制的眼底,欲色逐渐褪去。他数月都不曾做梦,这么久的时日,第一遭做梦,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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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绽昙殿。
侍琴慌张的进殿,跌撞着跪下,“主子!”
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跟主子说明。
如何才能说得不让主子伤心……
“主子,您……您要节哀啊。”
侍琴咬了咬牙,紧盯着沈青拂,语气舒缓的说道,“奴婢跟侍棋,今日照例给小油炸糕喂食,谁知它吃了两口就倒在地上,现下,已经没有气息了……”
沈青拂手里还在缝着新的小绒球玩具,一下在她手中坠落,滚了两圈。
她顿时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她不由分说冲到殿外的猫居,步伐莽乱,只见那只平日可爱漂亮的小橘猫就躺在地上,身子僵硬,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
沈青拂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那猫儿的身躯,眼眶跟着蓄满泪水,喃喃道,“怎会如此……”
侍琴她们都是从小陪着主子一起长大,最见不得主子哭了。
“主子……”
沈青拂深深吸了口气,红着眼颤声道,“去请太医,侍琴,你速去请太医来!”
猫儿已无气息,纵是请了太医来,又能如何呢。
主子怕是要伤心了。
侍琴也红了眼,应下,“奴婢这就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