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8个鸟蛋呢，” 不过，他们一共有9个人。

把蛋埋进火里烤了起来，大家围坐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柴火下的鸟蛋，不停的吞咽着唾沫。

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着。

直到一股焦香味传来，大家你看我，我看我，搓搓手，露出一副惊喜的要开饭的小表情。

大家把柴火扒拉开，里面露出8枚黑黢黢的蛋。

牛二丫咽了口唾沫，不过，当她目光数到8个蛋的时候，不禁失望极了。

在家里，

有弟弟牛小臭在，基本轮不到她和姐姐吃。

如果她妈在，可能还好一点，如果她奶奶在，就完蛋了。

像这种好吃的，不够数的时候，想吃，连想都不敢想。

牛大丫同样表情很难看，她扯着妹妹，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是的，她没有资格吃，是妮妮发现的，而且狗蛋爬上树拿下来的。

几个男孩子他们生火烤蛋，

只有她和妹妹捡了柴火，但别的男孩也捡了。

“别伸手抢，让妮妮分，这是妮妮发现的。”

狗蛋发现几个小黑爪子上前就开始抢蛋，伸手就制止了。

其它人一听也是，确实是妮妮发现的。

吴妮妮：“……”

她头一次发现，这狗蛋怎么这么具有领导助理潜质？

掠了几颗黑色的蛋蛋一眼，吴妮妮清清嗓子：

“一共9个人，一共8枚蛋，一人一个不够分，怎么办？”

大家沉默，都想吃。

牛大丫率先发话，“妮妮，俺们不吃了，你们吃。”

狗蛋想了想，撇了嘴，一张脸欲哭的模样，但还是强装坚强道：

“牛大丫，你们吃吧，我和二蛋两人一个。”

他撒尿救人都不小气，

这种吃的当然也不能小气，毕竟大丫他们是小女人，他才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呢。

吴妮妮看着牛大丫、狗蛋都谦让模样，心想，这些孩子品性都不错。

“那开始吃吧。”

最后，是吴妮妮把两个蛋各塞进牛大丫姐妹的手中。

然后，

吴妮妮小心把烤鸟蛋一层层剥开，白色的青儿，澄澄黄的黄儿，看着就有食欲……

她小心翼翼的把蛋塞进嘴巴里，一股焦香的味道袭卷了口腔，还有一股清新的蛋白质香气，哗的一下涌进鼻息口腔。

一个字好吃。

就是太小了，

只有鸽子蛋大小。

看了眼早就吃完烤蛋的狗蛋，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直舔着嘴角。

吴妮妮：“……”

她咽下去了，吐不出来了。

更不会变魔术变个鸟蛋出来！

“我刚才捡了两个小野果子，给狗蛋和二蛋。”只是想了一瞬，吴妮妮便赶紧装作掏篓子的状态。

实际上，她是拿出空间里的两个深色红色李子。

这是哄孩子的路数。

给了狗蛋和二蛋一人一个。

看着红色的果子，狗蛋大喜，二蛋更是高兴，没想到还有彩蛋，

一人一个接过李子就啃了起来，果子一点儿也不酸，

反而香甜，果汁饱满，浓郁，好好吃。

大家羡慕的看着狗蛋，舔了舔嘴角的鸟蛋渣，早知道他们也分一个鸟蛋了，没准儿还能尝尝这颗果子的味道。

狗蛋啃完李子，赶紧道：

“谢谢妮妮。”

跟着妮妮，听妮妮的话，不但能吃到烤鸟蛋，还能吃到这么甜美的果子。

太好了。

他发誓以后妮妮就是他的小老大。

让他撒尿，他绝不拉屎。

再说，撒起尿来，昨天他也没小气哦。

可能是这是妮妮愿意给自己果子的原因。

吴妮妮：你可拉倒吧。

其它人如是想，跟着妮妮可以吃到烤鸟蛋。

牛大丫姐妹也想着，鸟蛋真好吃，以后，她们要帮妮妮家捡点柴火。


人挺瘦，呼噜挺响。

来到屋中的柜子前，她打开柜子，柜子中间有一个抽屉，上面挂着钥匙，她想，可能是梁母给她留的门吧。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伸手一通划拉，就摸到了一个小铁盒子。

收，

她就把小铁盒子收进了空间。

然后，她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主屋，踱着方步，就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

她从空间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嗯，

墙角，有一堆柴火，

正好，明天做饭用。

再看，

半缸子米，

一缸子水，

橱柜锁着，

橱柜里面是各种调料，油盐酱醋茶，白糖，

还有各种点心，也不知道谁给的。

还有干粮，

她通通知道。

“收！”

嗖的一下子，

厨房里的米缸、水缸，橱柜就整个儿的不见了。

想了想，

这个家，还有啥呢？

突然间，

她的目光落在了梁家的两口大铁锅上，她眼睛一亮。

“收！”

两个大铁锅嗖嗖的，连着锅盖子一起收进了空间。

在这个年月，铁锅可是好东西，排队也不好买，黑市也是一票难求。

正好，她也让她姐再给垒个灶呢，上面架上铁锅，两边开火，做饭也快。

想了想，这梁家还有什么好东西呢。

地窖！！！

想到后，

吴妮妮小短腿直奔地窖，虽然累，但是累并快乐着。

钻进地窖，

她发现地窖里，霍，一堆粮食，

还有几个箱子，

一缸子腌咸菜。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统统的给收了。

收拾完，

她溜出屋子，爬上梯子，还没爬到墙头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阵轻轻的脚步声，

接着是几声猫叫，

吴妮妮打一个激灵，差一点从梯子上掉下来，现在她还在梁家院子里的梯子上爬着呢。

喵！

喵！

喵！

几声公鸭般沙哑的发情猫叫声响起来，叫得在夜色里，格外的瘆人，叫得吴妮妮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抬头看月亮，月亮此时都不美了。

这叫声真是煞风景。

电光火石间，吴妮妮想到了什么，她瞬间警觉起来。

嗖的，抓着梯子猛的就闪进了空间。

这时，

屋门打开了，披着一件衣服的梁母走出来，一手提着马灯，

一边打着嘴边的哈欠，扭着腰肢走出来，

来到院的大门前，仔细听了下动静，也回了一声喵的猫叫。

外边再次响起喵喵喵的三声猫叫回应。

这时，

梁母娇媚的声音响起：“你这个死鬼，怎么才来？”

吴妮妮刷的，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有尖情啊！

原来书中，也没有写这一出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很快，大门打开，梁母被那个猫叫的野男人猴急的给搂住，一下子就上了嘴，就跟猪舔狗屎似的，bia bia的响。

吴妮妮恶心透了，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了。

她真没有想到梁母，居然还有干这种事？

多亏，刚才自己有空间，躲得急，不然，真是被现场逮住了，吴妮妮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匆匆回到山顶，

轻轻冲进屋子里，关好门，吴妮妮小嘴长长的吐了口气。

好险，

差一点被那个老虔婆给逮住，吓死人了。

吴妮妮躺厨房的垫子上，后怕的拍拍小胸口，空间这个作弊神器太厉害了。

一会儿，

吴妮妮身上的冷汗，渐渐消散了。

她躺着躺着，

突然就发现，这书里的内容，记录得也不全啊。

在她继承的原主所有记忆之中，就没有发现梁母有这一档子破事，这个野男人是谁啊？

吴妮妮很好奇，也很八卦。

吃瓜是人类本能。


“栓子，你放心，即便她明天上午过来，俺也得让这事情黄了。”她咽不下这口气，这吴家姐妹水性扬花，

刚刚和自己儿子相了亲，

屎都没有凉了呢，转眼就和一个瘫子相上了。

这不明摆说儿子不如一个瘫子吗，

埋汰谁呢。

梁母越想越是生气，噌的，就从炕上站了起来，她对着梁栓道：“放心，娘保证给你找人，把这事搅黄了。”

这口气必须得出。

梁栓看了眼他娘：

“娘，这事，你得好好办，不能便宜了那个瘫子。”

“俺娶不上，凭什么他能娶，再说，他连上炕都费劲，白浪费一个女人！”

“就是白浪费一个女人！”梁母咬咬牙，匆匆出了家门，直奔老光棍儿周济山的父母家。

要是周济山老娘知道周济山给了吴家姐妹50块彩礼，不得急眼了，呵呵。

阿嚏！

阿嚏！

阿嚏！

吴妮妮连着打了好几喷嚏。

打完，她嘟嚷道：“麻蛋的，谁在骂姑奶奶？”

现在肯定有人在背后蛐蛐她。

她第六感很准，

谁骂你，你就有反应，

这叫量子纠缠。

吴妮妮看了眼，还在收拾东西的吴月，喊了一声：“姐？”

吴月停下手中的动作，来到炕前，一把捞过人，把小人儿抱起来，伸手轻捏下妮妮的小鼻子：

“说啥事？”

“姐，咱家还有一只鸡。”吴妮妮伸手指指外边她家唯一的鸡。

吴月叹了口气，不舍得看了这屋子一眼。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明天一早就走了，她也有些舍不得这里。

可是，再不嫁人，妮妮就会饿坏了。

再说，即便那人死了，她做了寡妇，手头还有二百块钱，可以缓缓这两年的苦日子。

吴月抹抹眼角，问：

“妮妮，你想吃鸡？”

“不吃，捉住它。”吴妮妮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吴月把肥鸡逮了，这是妮妮拨野草喂胖的鸡，她绑了鸡双脚，倒拎着鸡就进了屋：“妮妮，绑好了。”

她以为妮妮想把鸡带走， 到时直接拎着进野狼岭。

吴妮妮刺溜从炕上爬下来，看了眼她姐手中的鸡：

“走，咱拎鸡串个门去。”

吴月想了想，还是拎着鸡，跟上，不太明白妮妮想干什么。

待二人来到了吴大伯娘家门口，吴月劝着吴妮妮：“妮妮，咱今天不去大伯娘家蹭饭了，晚上不是喝糊糊了。”

以前妮妮吃不上饭，就爱到大伯娘家蹭饭。

蹭得吴大伯娘见了她俩就紧闭门窗，不开院门。

吴妮妮点点头，原主不错，神似自己。

怪不得她们俩有缘呢。

穿书前，她是医学博士，不爱吃食堂的饭，就爱蹭师娘家的饭，贼香，一到饭点，师娘家恨不得把烟囱给关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

吴大伯娘从屋中出来，几步来到院门前，伸手拉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吴妮妮。

第一反应，

就是噌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她没看到小孩子。

吴月：“……”

吴妮妮：“……”

挑挑眉，这是被自己蹭饭蹭怕了。

“大伯娘，今天不是蹭饭。”吴妮妮扯着脆脆的小嗓门，隔着门，无奈的解释。

吴月放下怀中的吴妮妮，忍不住，扭过头，笑了起来。

吴伯娘继续往屋里走，她不信，这个点来不是蹭饭的，忽悠傻子呢，不然，她自吞鸡屎。

吴大伯看了眼吴大伯娘，摆摆手：

“你啊，她一个娃娃，能吃多少？”

“妮妮还能把咱家这一锅粥给吃了？”

一会儿，吴大伯娘像是自己想通了，又转身，朝外走去，一把拉开了院门，然后伸手拦住吴妮妮，不打算让人进屋，她家真的没有多余的饭了。


吃完鸟蛋，吴妮妮就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变了，像看着长辈，满满的孺慕之情，饱含着赞美，还有尊敬……

吴妮妮慨叹，啧啧，这是一群什么成熟的孩子啊，这么慕强慕老。

临下山的时候，

狗蛋一伙人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

“妮妮，明天，咱还上山不？”

明天还想吃烤鸟蛋，

不，烤只鸡也好吃。

“上，听说山上有兔子，到时，我们可吃烤肉。”

吴妮妮明天真的想烤东西吃了，而且她还想偷偷的撒上一些烤料呢。

烤得焦黄，外焦里嫩，还酥脆，咬一口，嘎吱嘎吱的响。

一想想，口水就流了出来。

一伙人约定后，就纷纷向着各自的家里走去。

狗蛋带着二蛋，兴奋的往家里跑去，一路上还不停的夸着妮妮的各种优点：

“妮妮太厉害了，说话好听，”

“长得好看。”

“还能在山上发现鸟蛋。”

“要不是妮妮，俺们也不能吃上鸟蛋。”

“二蛋以后，你要听妮妮的话。”

“让你捉鸡，你不能骂狗，听明白吗？”

“明白了。”

二蛋懵懂的点点头，顺便舔了舔嘴角的残渣，只知道今天的烤鸟蛋太香了，就连鸟蛋皮，他都吞了。

梁寡妇刚刚借到钱，准备回家，明天去县医院给儿子交钱。

就看到嘴中不停念着妮妮长妮妮短的隔壁蛋蛋兄弟俩。

眼珠一转，她上前，想了想，肉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麦牙糖，

她朝着二蛋招招手：

“来，二蛋，婶子给你糖，告诉婶子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

二蛋嘬嘬手指头，目光亮亮的看着梁寡妇手中通黄色的麦牙糖，嘴角顺着手指，流出了口水，

想了想，奶气的道，

“妮妮，给二蛋烤鸟蛋吃。”

狗蛋一把抓住二蛋，警惕的拽着二蛋后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

昨天自己没小气，撒尿救了她，她一点也不知道感谢自己。

妮妮说那一尿值千金呢。

要不是隔壁邻居，他才不救她呢，救，也得少让她喝点。

“你栓子哥也想吃烤鸟蛋，你们从哪里掏的？”梁寡妇看着狗蛋警戒的眼神，真想薅起他来，胖揍一顿。

看他那丑样，自己亲戚自己都觉得嫌弃。

不过，她还是强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你吃，就去山上找。”狗蛋拽着二蛋走了，她奶说了，栓子哥不干正经事，要他家人离远一点儿。

他可记住了。

“二蛋给。”梁寡妇犹豫一下，上前几步，就把麦芽糖塞给二蛋了：

“你们啥时候还去掏鸟蛋？”

“明天，俺们和妮妮一起去。”二蛋握着麦芽糖，天真的说着。

梁寡妇眯眯眼睛，转身进了院子，关上门，她想着栓子交待的问题。

的确，她们家遭逢大难，一分钱都没了，

她得想个进钱的办法，栓子的想法也不错。

此时，

吴妮妮心情愉悦的爬上了山顶，

一路飞奔，额头的头帘都被山风吹了起来，

阿嚏！

阿嚏！

期间，还打了两个大喷嚏，

“姐，我回来了。”

脆脆的声音像一只黄鹂爬上了山顶的茅屋，啾啾啾的叫着。

周济山笑了，

家里不但烟囱里有了烟火气。

生活里，也有了欢乐的烟火气。

吴月在身上擦着手，迅速走过来，利索的就摘下了妮妮背上的篓子，一提还挺沉：

“这是什么？”

“我交了一些喂猪的野草，工分2分，这是我打的咱们用的野菜，路上，我还捡了一堆果子，你和姐夫赶紧尝尝。”

她拿出一堆苹果，带着叶子的。

挑的不是最大的那种，只是最小的那种，不然中档的都够大的。


媒人一听梁家同意下定了，立马乐开了花。

成了？

这边的吴妮妮要疯了，这亲事绝对不能成。

她伸着脖子，伸着手，一直在吴大伯娘怀中钻呀钻，就想钻出来。

吴大伯娘被她折腾，累得够呛，

正好看到桌上一摞彩礼，两眼冒光，赶紧将吴妮妮放下来，伸手就要把彩礼给拿走。

梁母伸手一下子按住彩礼，抬抬下巴：

“等下，俺还没说完。”

媒人看了眼吴大伯娘，吴大伯娘迅速缩缩脖子，缩回手，讪讪的笑了笑。

吴月默默的叹了口气。

吴妮妮看到大人都盯着彩礼，不撒眼，正是做乱好时候，

于是，

吴妮妮小短腿吭哧的爬上堂屋凳子，就着凳子的力，再吭哧哧的爬上条几，

然后伸出小手，朝着墙上的梁家祖宗画像就是一顿乱挠，

咔嚓，

咔嚓！

几下，就把画像撕了一个稀巴烂，一条一条的。

吴妮妮气。

上辈子，姐姐在梁家做牛做马，精心伺候梁母，伺候梁栓，

半夜还得磨豆腐，

到头来落得被打死的下场，

这些梁家祖宗们干啥去了，当睁眼瞎吗。

不撕留着过年吗。

听到声音不对，梁母一扭头，就看到了吴妮妮把祖宗画像撕了一个稀碎，惊怒恐交加，立刻尖叫一声，朝着吴妮妮就扑了过来，

扬手，就要打吴妮妮。

吴月只是发愣了下，就迅速冲上前，冲晚了。

梁母抬手就狠狠的扇了下去。

吴妮妮顺势一闪，

啪，梁母的手狠狠落在条几上，震得现场的几人耳朵嗡嗡嗡的。

吴妮妮装作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吴月心惊肉跳，迅速把吴妮妮抱起来，但脸色黑了，她抿着嘴，沉沉看着梁母：

“你这是想打死我妹妹？”

她没有想到梁母下手这么重，若打在妮妮身上……她都不敢想像下去。

梁母的气还没喘匀，听到吴月的指责，不顾儿子梁栓的挤眼，厉声道：

“你看看，她干了什么，打她都是轻的！”

媒人傻了眼，

吴大伯娘也懵了。

怎么就打上了？

吴月听到梁母的话，稍稍犹豫的那一点心彻底沉下来，

她攥紧双拳，对梁母道：

“妮妮轮不到你打，这亲事我不同意。”

还没过门就揍妮妮，

要是嫁过来，她们还不知道怎么苛待妮妮？

媒人赶紧劝和：“吴月，你别急。”

吴大伯娘也劝：

“吴月啊，梁家可是出30块彩礼，能把村里的账还个差不多了。”重点是彩礼啊。

梁母看着被撕的祖宗画像，气得胸脯子上下起伏，她伸手，瞪着三角眼，指着吴月说：“你个赔钱货，老娘还不稀罕娶呢！”

“三十块，都够俺儿子娶三房媳妇了，你就跟着你的拖油瓶妹妹一起过吧。”

吴月脸黑了，宁可嫁不出去，也不能看着妹妹挨打受委屈。

梁栓麻了，心头可惜，这么好看的妹子到不了手了。

这吴月就是太瘦了，不过养养，长些肉，摸着也舒服，也不咯人。

媒人压下心头的火气，硬挤着笑容，上前劝梁母：“呀，咱们大人，不兴给小娃娃计较，这小娃娃才三岁半，啥也不懂，别计较了。”

吴大伯娘也劝上梁母：“是啊，都是小娃娃不懂事，你跟吴月计较啥。”她心里在疼在那三十块钱。

梁栓想了想，也劝她妈：“娘，算了，这吴月你不是说挺好的。”

说完，他还在梁母耳边又嘀咕一阵子。

梁母听完，剜了她儿子一眼，摇头，坚决道：“不行，还没进门，就敢对俺瞪眼睛，不敬长辈，这样的儿媳妇，俺不敢娶。”